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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该来的都已上路(3/3)

夫他绝对胜不了她。

“以后让你做领导。

”这句话,没经过大脑,脱口而出。

说完,肠子都悔青了,他怎么会说出这么弱智的话呢? 白雁眯起眼睛献上一个受宠若惊的笑,“此言当真?” 他不说话,继续走传统路线,直接吻上去,想封住那张让他想了又想、盼了又盼的小嘴。

不过,白雁躲开了,抿抿嘴唇,“你……没刷牙,这样子不卫生。

” 康领导刚刚降下去的热度呼地一下又反弹回来。

“但我还是感动康领导的诚意,这样吧,留党察看,以观后用。

”白雁在一片火焰之中,凉凉结语。

康领导可怜的心脏在这个晚上差点罢工。

别以为,这股乍然袭来的万丈巨浪,就此风平浪静,成了一条涓涓细流。

康剑从不敢这样去想,他浑身的每个细胞都醒着,每个毛孔都张着,随时准备迎接白雁的出招。

如果白雁和别的女人一样,哭哭啼啼,絮絮叨叨地盘问个不休,怒斥他的负心,闹腾着要上吊或者离婚什么的,他才觉得那是正常反应。

可白雁呢,对他与伊桐桐之间的事只字不提,对以后有什么打算也不说,只说生气中。

她的生气,就是不肯理他,不肯做家务,不关心他,这不过是夫妻间拌嘴后,耍的小性子,不像是遇到原则性事件应有的态度。

她没掉过一滴泪,没说过一句狠话,她其实并不宽容、大度。

除非他并不是她想在意的那个人? 那朵纸玫瑰?康剑眉头拧着。

现在,她仍会笑,却笑得疏离,仍半真半假地和他讲话,可他就是感觉得到,她把自已定位得很好,站在这里的,就是一个很尽职的护士。

她心里面是不是已经准备放弃这段婚姻了? 康剑接过白雁端过来的粥碗,探究地打量着白雁。

在他输液时,她下去煮了点白粥,很清淡却不可口。

她先在下面吃过了,在他撤了吊瓶之后,给他捎了一碗。

时间不早,这碗粥只能算是勉强填饥。

他仍出汗不止,她待在这闷热的房间里,也好不到哪里去,热得护士服后面印着一个大大的汗渍。

她从书房里给他拿来干净的睡衣,让他吃完后,把身子擦一下,再换上。

不可以冲澡,防止热度反弹。

接着,她把自已的睡衣拿去对面的书房。

“她是我的前女友。

那天在华兴饭店,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我……是和她去谈分手的!”康剑艰难地吞下一口粥,开了口。

白雁站在窗边,拿了本书当扇子在扇着。

“哦!”她也不惊讶,也不漠然,出个声,代表她在听着。

最后一次?那之前不是就有很多次了?伊美女果真没有夸张。

“我之所以一直睡在书房,是因为我觉得和她没有真正结束,我……”康剑窘然地倾倾嘴角,让他这么个一向骄傲的男人说这些,真是很痛苦,可又不能不说。

“你在为她守身。

”她帮他接了一句。

康剑抬起头,“不是的,事实上从我们结婚那天起,我……就没有和她一起过。

”连筋脉都红透了。

真是汗颜啊,在老婆面前坦白这些事。

“你想告诉我,你其实在我们的婚姻里并没有肉体出轨吗?”白雁走了过来,拿开他手中的碗,眸子清冽如镜,他在里面看到狼狈不堪的自已。

他面无表情——事实是不知该有什么表情。

他无语——事实是不知能讲什么。

“康领导,我其实对这些是不想知道的。

外遇如同一盘菜里的一只绿头苍蝇,我看不见,也就吃下去了,什么事都没有,可现在你把它挑出来了,我还敢吃这盘菜吗?” 康剑的脸刷地变成了土灰色。

“为什么那天我不听你的解释?因为这种事是经不起解释的。

亲爱的领导,你说的结婚那天是我们领证那天,还是举办婚礼那天呢?如果是婚礼那天,那时我们在法律上已经是夫妻,你确确实实就是出了轨。

如果是领证那天,在那之前,我们还有过近半年的恋爱期,你真真切切是脚踏两只船。

” 她摊开双手,一挑眉,脸上写着“别不承认,你就是个花心大萝卜”! 康剑长这么大,从没有这般心虚、羞窘过,真巴不得地上裂条缝,钻下去得了。

“所以我说你欠我个大人情,何止一个,你欠我太多。

”白雁第一次觉得在康剑面前不想撑起一张笑脸了,她背过身去,两肩剧烈地抽耸着,拼命抑制住流泪的冲动。

“知道吗?领导,你真的很欺负我。

”泪水咽下肚,却从话语间泄露了出来。

“白雁……”康剑羞愧万分地走到她身后,想圈住她的腰,想扳过她的脸,手在空中张了张,无力地收回。

如今,他也胆怯了。

“你并不是为我而和她要分手的,是她太无所顾忌,你怕影响到你后面的市长竞选,所以提出分手。

” “不是的。

”康剑急忙否定,“分手不是为了那个城建市长的位置。

” “康领导,你的话一点可信度都没有。

”她转过身,脸上干干的,可他看得出她眼底流露出的痛楚,这是他带给她的。

他无地自容地闭了闭眼。

“你想说是因为我?对,我们才结婚一个多月,如果现在分开,别人一定会说长道短,势必会影响你的仕途,你非常冷静,也很果断。

康领导,为什么要娶我?” 他张了张嘴,扯出一丝苦笑,“我说了你会相信吗?” 她咬了咬唇,点下头,“所以不说了,康领导,我……” 他的呼吸停止了,呆呆地凝视着她,生怕她下一句话是“我们离婚吧!” “我要好好想想,在你妈妈来住的期间,我们先保持这样。

你个子大,以后你睡卧室,我睡书房。

康领导,你也不要担心,到明年一月人大会议,还有半年,我想我会坚持到那个时候的。

我去睡了!”她温婉一笑,两个小酒窝可爱地闪着。

“白雁,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好?”他拉住她。

她没有调侃,也没打趣,深深地看着他,叹了口气。

“因为我不是你,我舍不得做出伤害家人的事。

你不懂一个没有父亲的人辛苦长大的梦。

我也想冲动地把那两个字一吐为快,潇洒地与这一切挥手再见。

可是,”她抬起眼,环视着四周,“这个家就没了,但我只能撑到明年一月。

去擦身子吧,你身上汗味太重。

”怎么样,够乖巧够善良够体贴吧!女人是柔弱的,可以偶尔强悍,偶尔装嫩扮傻,但该弱时就得弱不禁风。

这下子,康领导,让罪恶感、愧疚感折磨死你,如果你还是一个有良知的人。

她带上门,留下他像具雕像般立着。

康剑木然地走进浴间,木然地脱下衣服,木然地放了一洗脸盆热水,木然搓着毛巾,胡乱地擦着身子。

只能撑到明年一月?她真的做好决定,要放弃他了。

那么宽容、大度,不计前嫌。

她像一个圣洁的天使,他是一个龌龊的小人。

这没有什么呀,他知道她迟早要恨她的,半年的时间,足够他实施他的计划,一切并没有脱离轨道,可他的心里面为什么会因她而感到丝丝抽痛呢? 第二天,热度没有反弹,康剑感到精神好了许多,就是身子有一点发虚。

他下楼来吃饭,餐桌上又有了牛奶、水果还有煮鸡蛋、碧莹莹的菜粥。

白雁在阳台上晾衣服,和风细雨,看不出昨晚他们之间曾经有过一番深刻的交谈。

“领导,刚刚简秘书打电话来,说什么拆迁上的事,他一会过来接你。

这样吧,我白天也回医院上班,你另外还有两天的水,我晚上回来帮你输。

但你尽量不要开空调,出点汗没什么的。

” 白雁进了洗衣间,放下洗衣篮,出来时,换好了上班的衣服。

“你不吃早饭?”康剑追逐着她的倩影。

“我吃过了,今天你可以不洗碗,等我晚上回来再洗。

”她查点了下包包,朝他挥挥手,出了门。

他一个人坐在桌边,拨弄着碗里的粥,知道路这菜是为他特地熬的,可是一点吃的胃口都没有了。

他想起以前在早餐桌上,她笑语不断,有一次,还曾撒娇地把他的衬衫当毛巾,在上面擦嘴,他看着胸前那个口水印,哭笑不得。

这样的场景,以后不会再有了吗? 到了办公室,简单把昨天的会议汇报了下,他又给城建局长打了个电话,问了昨天一天的拆迁情况。

房管局和城管局两个局长又过来谈了些事情,然后,房管局长笑着问:“康助,今天是周末,有没什么安排?” 康剑扭头看日历,今天真的是周五。

“暂时没有什么事?” “滨江影城正在放映《阿凡达》,3D效果,网上评价很不错,带你爱人一起去看看?”房管局长是学中文的老本科生,还保留着一些书生气。

“我这里恰好有人家送的几张票。

”城管局长从手包里掏出一叠票,“简秘书、吴秘书,过来下。

” 简单和小吴笑嘻嘻地从隔壁进来,“也有我们的份吗?” “什么叫也有?”城管局长笑道,“不只是你们有,你们的女朋友也有份的。

” “局长英明,这票可不太好买,有人为了一张票,都排几个小时的队。

”小吴说。

“我也是沾了朋友的光,他恰好是影城的经理。

” “原来这票还是后门过来的。

” 几个人大笑。

办公室内只有康剑一个人时,他拿着两张票,前前后后看了看。

这两张票上面写的放映日期是周五到周日,这三天,他可以随意挑哪一天去看。

今天、明天,要输液,他想去,白雁不一定同意,那就后天吧!他把票放进抽屉里,说起来也很久没和白雁一块看电影、去外面吃饭了,周日那天,就一并实施。

他暂时不说,到那天给她一个惊喜。

这边想着,手无意识地伸向电话,熟稔地按了一串数字。

“领导,怎么了?”白雁轻脆的声音响在耳边,他不由自主地露出微笑。

“吃饭了吗?” “呃?都一点钟了,怎么可能没吃饭?” 他脸一红,“那……那今天进手术室几次了?” “上午两次,下午还会有一次,不是大手术。

”康领导今天怎么关心起这事来? “嗯嗯,累不累?” “还好呀!领导,你没什么吧?” “我……没什么,就是想和你……说说话。

” “领导,这是手术室的座机,是为了联系手术而设置的。

”白雁含蓄地说道,“如果有什么紧急事情,我们占着线路,好像不太好。

” “哦!”康剑悻然地挂了电话,猛喝了几口水,才把脸上的潮红给抑下。

白雁慢慢把话筒放下,怅然若失地摇了摇头。

“白护士。

”冷锋从走廊另一端走了过来。

白雁条件发射地直起腰,悄悄地挪离座机。

“冷医生,有什么事?”今天,泌尿科没有手术安排,他这股寒流袭来干吗? 冷锋摸了下鼻子,看看旁边没有其他人,问道:“你明天要不要加班?” “明天我休息。

” “那明天早晨,和我出去一趟。

” “去哪里?” “车六点到你小区大门口,到时再告诉你。

” “六点?”白雁瞪大眼,那也太早了吧! “起不来?” “不,可以的。

时间要多久?” “后天中午回来,你会开车吗?” “我……有本本,可是没什么碰过车。

” “哦!”冷锋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走了。

白雁云里雾里的,好半天才回过神。

后天,那不是在外面要住一个晚上吗?那康领导的输液怎么办?给婆婆大人住的客房还没整理呢,可是,可是……谁有胆量得罪那股“西伯里亚寒流”? 白雁眉毛、鼻子急得皱成了一团。

她走投无路,想来想去,能救她危难的,好像只有柳晶了。

“凭什么,我也是有老公的人,为什么要去帮你陪老公?”柳晶一脸没商量,头摇得像拨浪鼓。

白雁不敢说出是冷锋找他,双手合十,像拜观音似的,一个劲地求柳晶,“你是救苦救难的大美女,这次就行行好吧!下次我也帮你陪一次老公好了。

” “去!我家李老师这辈子只能对我一个人好,眼里只能容我一个,宠我一个,陪着他的只能是我。

我好不容易调教出来的老公,其他色女想沾边,我灭她满门。

” 白雁打了个冷战,陪着笑脸,“我不陪好了,我行贿行不?”柳晶与老公是从小订的亲,真是前世的情缘呀,两人还就对上眼了。

十几年的感情,两个人不仅不腻烦,还越来越浓。

如果李老师真的生出异心,柳晶真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

柳晶眼睛转了转,“行贿呀!”兰花指托着下巴,俏脸露出一丝诡笑,“如果你送我两张《阿凡达》的电影票,我可以考虑考虑。

” 白雁双肩一耷拉,瞅瞅外面火辣辣的日头,“我……能折合成人民币给吗?” 柳晶杏眼圆睁,“你以为人人都像你是个守财奴,看到钱就挪不动腿?” 白雁忍气吞声,幸好今天还属于在院长恩准的假期内,顶着一轮毒日,站在影城门口,认命地夹在一群发出汗臭的人中,慢慢地往前挪动。

晚上回到家,康领导已经回来了,站在厨房里,又是开冰箱,又是查看果篮,嘴角噙着一丝隐隐的笑意。

“你脸怎么晒成这样?”听到开门声,他走出厨房。

他老婆满脸油光,散发出灼人的酡红,一看就是在外面烤久了。

“别提了。

”排了三个小时,总算买到两张票,打电话让柳晶过来,她亲吻着两张票,就忙着给老公报喜讯,把买票的人竟然给忘了。

“你先抓紧时间去冲过澡,然后我就给你输液,两瓶水,得挂得晚上十一点呢!” “我想先吃晚饭。

”康剑叫住上楼的白雁。

白雁闭了闭眼,“好吧!” 上楼换了衣服,扎起围裙,头昏昏的,没心思煮什么花色品种,冰箱里有速冻水饺,她下了一袋。

又切了根莴莒,凉拌,她用的是虾仔酱油,多淋了些麻油,一端上桌,康剑就觉着胃口大开。

“别喝凉水,”饺子有点咸,他吃得口干,拿起一瓶矿泉水就拧瓶盖,被白雁抢回,进厨房,从咖啡壶里倒了杯温开水给他,“扁桃体还没全好呢!” 他笑笑,接过。

白雁却没什么胃口,吃了几只饺子,就搁了筷子,只是猛喝水。

“今天有什么事发生吗?” “没有,但明天有点事,很早就出发,我和柳晶说过了,她过来帮你输液。

” “明天不是周六吗?”康剑问道。

白雁斜睨了他一眼,“周六又怎么了,你不都是正常无休。

” “我偶尔也可以有个例外。

” “你是领导,我是被领导的,被奴役的还不都是被领导的,我没例外。

” 康剑心情突地坏了,“你是不是不想看到我,才故意出去有事。

”他联想到早晨餐桌上,孤伶伶一个人吃饭的情景,忍不住问道。

“哇,知我者,康领导也!你我真是心有灵犀啊!”白雁扯了下嘴角,面皮抽动了两下。

“什么时候回来?”他想着那个没有说出口的惊喜呢! “周日中午。

” “那么久?”音量突地高了八度。

“我也不想,但这是工作,工作!”白雁站起身,无奈地摇摇头。

康剑默默地把盘中的饺子吃完,帮着收拾碗筷,“好,我在家等你。

”他突然说道。

白雁“哦”了一声。

因为康剑精神不错,晚上就坐在客厅里输液。

客厅宽敞,通往阳台的玻璃门大开着,会感到凉爽些。

又能看看电视,还方便吃点水果什么的。

电视调到芒果台,几个男人主持的综艺节目,很恶搞,可看着轻松。

刚刚还呵呵直乐的人怎么没声音了,康剑侧过身,白雁歪着沙发上,已经睡着了。

都说睡容美丽的女人是真美女。

白雁睡相很乖,一只手放在胸口,一只手垫在头下,嘴唇微弯,小酒窝浅浅的,长长的睫毛像把扇子般遮住了一汪清瞳。

这时的白雁,不俏皮,不古灵精怪,也不咄咄逼人得让人窒息,她就是个邻家女孩,懂事,柔顺、恬美。

要是有这样一个女儿,做爸爸的不知该有多骄傲。

康剑被自已脑中突然冒出来的一个念头给惊住了,心怦怦直跳,他慌忙把目光移向电视。

可这个念头却像生了根一般,久久在脑中盘旋,一晚上都挥之不去,他闭上眼,甚至都能想像出一个扎着花辫、穿花裙的小白雁。

他真怀疑,这次高热,是不是烧坏了他的脑子。

怎么会生出这种极不可能的联想呢? 第二天早晨白雁出发时,康剑还在睡梦中。

六点,外面已经很亮了,东方泛着金光,太阳急急地要从地平线上跃出,一丝风都没有,今天一定又是个火火的艳阳天。

白雁背着包包,边打呵欠边往小区大门走去。

一辆黑色的奔腾停在路边,车窗开着,她看到后座上坐着冷锋,开车的是医院里的麻醉医生马加。

马加替她开了车门,她坐着副驾驶座上,淡淡地打了声招呼。

“走吧!”冷锋吐出两个字,就闭上眼养神。

“我们去哪?”白雁问道。

“金林。

”回答的是马加。

白雁愣了,金林是与滨江邻近的市下面的一个县,距离滨江四百多里,想不到会那么远!她在医院里,听别人偷偷议论过,有许多医生利用节假日期间在外面接私活,收入很可观。

冷锋是专家,私下找他的病人一定很多。

车出了城,就上了高速,开得非常快。

马加专注开车,冷锋在补眠,白雁趴在窗户上看沿途经过的风景。

要是天气不那么热,也算是一次很惬意的郊游。

二个多小时后,汽车下了高速,又在县级公路上开了一会,进了金林县城,在县人民医院里停了下来。

医院里已经有人在等候了,一介绍,原来是院长。

马加、冷锋和院长很熟,握手时就开起了玩笑。

白雁一直微笑地跟在后面。

早晨不做手术,先去了一家宾馆休息。

宾馆房间里,另有一帮人在等着。

大概是病人家属,握着冷锋的手说个不停,一边悄悄地往冷锋的口袋里塞了什么,房间的地上,还放着各种名贵的烟酒和金林特产。

中饭就在宾馆吃的,四菜一汤,没有要酒。

吃过饭,三人小睡了一会,就去了手术室。

下午排了三台手术,一直做到晚上八点。

冷锋拿下口罩时,他的脸本来就白,白雁觉得这下更白如鬼魅,看着阴森森的。

晚饭挪了个地方,是金林的一家酒店,席上有了酒,菜式也比中午丰盛多了,陪客有院里面的领导,还有病人家属。

白雁不肯沾酒,要了果汁。

马加的酒量不太行,几杯一下肚,脸就红得像个猴屁股。

冷锋厉害,杯盏交错,你来我往,非常豪爽,但脸上就没有一点异色。

席散,院长又领着两人去洗澡、泡脚,也许还有别的活动,白雁推说自已累了,一个人先回了宾馆。

洗好澡出来,手机响了,是康领导。

告诉她,柳晶来过了,输液也结束了。

“柳晶的嘴好贫,说个不停,他那个老公比她斯文多了。

” “她老公也去的?”白雁笑着问。

“嗯,说是来我家参观一下。

” “参观完,发表什么感想了吗?” “她说直接说给你听。

白雁,事情顺利吗?” “很顺利,明天可以按时回家的。

” “嗯。

” 然后两人就挂了电话,白雁随即又拨了个电话给柳晶,抬头看到电视上打出来的时间是二十二点,电影是晚上七点的,该散场了吧! “干吗?”柳晶的声音有气无力。

“怎么了?《阿凡达》让你很失望?” “去他妈的《阿凡达》!”柳晶突然尖着嗓子叫了起来,“你说说人怎么过得这么委屈呢?官大一级,就得给他们装孙子吗?我哈那个《阿凡达》哈很久了,结果呢,李泽昊的年级主任说想看,他就把那两张票送人了。

” “别气了,别气了,网上很快就会有的,虽然效果没有影院的好,但也能看个一二。

”白雁柔声宽慰道。

“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 “那明天我再去看看有没有票,能买到,我陪你一块去看。

” “再说吧!”柳晶气呼呼地挂了电话。

估计今晚李泽昊没办法好好睡觉了,不知能被炮轰掉几层皮呢!白雁很是同情地想道。

冷锋和马加不知几点回宾馆的,白雁下去吃早饭,两个人房间的门都关得紧紧的。

她吃了早饭,把宾馆附近的几个品牌店逛好了,买了顶蓝色的草帽,再上去,门还没开。

直到午饭时,两个人拎着行李出来了,先去吃午饭。

出发时,都下午二点了。

仍是马加开的车,开到滨江境内,车停了。

在前方,已有许多车停着,一辆接着一辆,像条长龙似的。

马加下去一打听,前面有几辆车追尾,有辆车爆胎,一下子,几辆车像堆积木似的叠了上去,死伤惨重,现在,交警正在调查现场,高速暂时封闭。

这车一停下,铺天盖地的热浪就席卷过来,白雁热得直流汗,可冷锋真的像来自西伯利亚的,脸上一点汗粒都没有。

马加掏出烟,扔给冷锋一支,说起了昨晚的趣事,冷锋偶尔点下头,偶尔“嗯”一声,更多的像个倾听者,而不像是参与者。

两人昨晚在浴城,遇到一位胸大妩媚的按摩女,很撩人,很有风情。

“冷医生,你不该去刮痧的,应该留下来看看。

”马加叨着烟,意味未尽地直咂嘴。

“我身上寒气重,刮痧能去寒祛毒。

那师傅手艺很不错。

”难得,冷锋说了一段完整的句子。

白雁怕闻烟味,把包包扔在车上,下了车站在树荫下吹风。

冷峰眯着眼,一口一口吸着烟,时不时瞟着树下的倩影,眉眼都柔了。

下午四点,长龙终于开始蠕动。

事故现场处理完毕,撞坏的车被拖走了,高速放行。

但这样一耽误,到滨江,天差不多黑了。

马加先把冷锋送去医院,然后送白雁回家。

白雁下车时,马加递给她一个信封,什么也没说,开车走了。

白雁捏捏信封,很有手感,她怔了怔,小心地把信封放回包中。

“怎么到现在才回来?”康剑像尊天神似的,站在楼梯口,神情冰寒。

“堵车。

”身上的衣服全黏在身上,白雁想着赶快冲个澡。

康剑抬手看了看表,六点多,还能赶上八点的一场电影。

“我们出去吃饭吧!” “你一个人去好了,我累得很,你妈妈明天到,我还有许多事没做呢!”白雁摆摆手,看也不看他,关上了浴室的门。

康剑面无表情地转过身,气愤得把书房门摔得山响。

站在花洒下的白雁,舒服地闭上眼,任水流哗哗地刷过身子。

“天啦,天啦,这……不是《阿凡达》的电影票吗?”白雁洗澡出来,擦头发时,看到放在外面的垃圾篮里有什么花花绿绿的。

蹲下来一看,居然是《阿凡达》的电影票,急了,忙不迭地捡起,一块块拼凑。

“你不是说不想出去了?”康剑走了出来,冷冷地问道。

“那些事,我可以明天早点起来做。

这是《阿凡达》呀,一票难求,领导,你怎么不早说呢?晚上八点的,哇,还有四十分钟!” 康剑脸上的笑意还没展开,白雁下一句话就让笑意冻结在嘴角了。

“我现在就给柳晶打电话,呵,她一定要兴奋地跳起来。

领导,你干吗?”白雁目瞪口呆,康领导突然抢过她拼凑的电影票,撕成了碎屑。

康剑倨傲地抬起下巴,“啪”一下关上书房的门。

门外,白雁偷偷吐了下舌,对着房门做了个鬼脸,笑吟吟地下了楼。

康领导,知道被人忽视是什么滋味了吧!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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