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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高岸为谷,深谷为陵(1/3)

七月结束,八月开始,雨水非常丰沛,有时,连绵不断地下几天,有时,一天里下几阵。

丰沛的雨水,没有浇退北京城的炎热,倒是让草木长势茂盛。

吕姨前几天刚整理清爽的院子,两场雨一下,地砖的缝隙间、墙角处,又冒出了几根草尖儿,还有几株蒲公英。

诸航让吕姨留着几株蒲公英,等开过花后,她吹给帆帆看。

帆帆心情有点坏。

鱼从荷花缸搬去鱼缸之后,不知是因为天气闷气压低的缘故,还是水土不服适应不了新环境,隔一天,就有一条鱼水泡一吐,肚子翻了朝上,翘了尾巴。

帆帆记得,吕姨捞走了一条,唐嫂埋了一条,小喻叔叔在垃圾桶里扔了一条,妈妈和他一起从水里捏走了一条。

5-4=1,不用诸航特别引导,帆帆学会了五以内的减法。

最后一条鱼,黑色的身子红色的尾巴,独自在水里游得很畅快。

过了两天,鱼突然变得很安静,喂食时尾巴也不摆动。

诸航说它寂寞了,想找朋友。

晚上,诸航给帆帆洗过澡,涂得香香的,抱着上床,被单一掀,床上躺着一条鱼,一动不动。

帆帆要和它做朋友,他们一起睡。

这条鱼,是卓绍华和诸航陪着帆帆一起埋的。

卓绍华讲了一晚的床头故事,诸航把《虫儿飞》唱了一遍又一遍,帆帆都没展颜,噙着眼泪入睡的。

诸航凑到卓绍华耳边悄声说,首长,我觉得帆帆有做诗人的潜质,不然就是个艺术家,情感丰富。

卓绍华笑了,不好吗? 诸航脑子里出现了一个头发长长的、皮肤病态白、眼神忧郁的男子,不好,不好,她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帆帆是我生的,得像我。

卓绍华捏了下她的鼻子,霸道。

要是帆帆不像你,你怎样? 我和他划清界限。

这只是两人之间的戏语,一笑而过。

为了让帆帆开心起来,诸航和卓绍华带帆帆去了趟动物园和游乐场。

盛夏的动物园,气味不是太好,三人在里面只待了一会儿,就赶去游乐场。

可是帆帆太小,游乐场有许多项目都不能玩。

倒是诸航玩得很欢,坐了海盗船,又坐了过山车。

当她从过山车下来时,帆帆嘴巴张得大大的,嘴角还溢出一滴口水,这是羡慕,妈妈刚刚从他头顶飞过哦!卓绍华是眼睛瞪得大大的,这是惊愕。

这孩子可以玩成这样,头发根根竖着,T恤皱着,她开心得都不知肚脐眼露出来了。

卓绍华替她拉好衣服,起身就给凤凰的诸爸诸妈打电话。

诸航问他有什么事,他说我要向爸妈道声辛苦了。

有一个活泼好动的女儿,爸妈多不容易呀! 我们要不要也生个女儿感觉下?诸航纯粹是开玩笑。

卓绍华随口应道,好呀!诸航来了劲,那叫什么名字好呢? 卓亦心。

诸航瞪大眼,首长学问真不是一般高,还是早有此意? 亦心=恋,音同于“逸”,卓绍华只是临时起意,话一出口,他深深看着诸航,发觉自己居然是有所期待的。

卓绍华最近特别忙,“网络风暴”演习到了尾声,许多事情都必须他到场,后面又是一堆的总结。

超恒公司的那件事,监控也已开始,情况比想象中严峻。

他还在拟一个方案,准备对各大军区的网络奇兵进行换岗。

一个人在某个地方待久了,对工作环境熟悉之后,防卫心态放松,不能应对突发事情。

他要求网络奇兵的每位成员,在任何时候任何地点,都能第一时间进入工作状态。

和卓绍华比起来,诸航太轻松了。

海南之行的报告交了,卫星基地安全系统的编程在初始阶段,她不着急。

正式编程前,她还要与孟教授讨论下密码的设置情况。

孟教授几乎不来指挥部,诸航打电话过去,孟教授出国了,下周四回来。

周日,卓绍华去部里,诸航带帆帆去诸盈家,免得帆帆在家对着鱼缸睹物思鱼。

诸航有把帆帆弄丢的前科,唐嫂自然要求同行。

诸航就差对天发誓了,最后把诸盈搬出来,由诸盈监督着,唐嫂才勉强同意不跟着。

诸航说得口干舌燥,满是无力感。

卓绍华在卧室里喊她过去。

“什么事?”她走到卓绍华前面,卓绍华看了又看:“又没涂?” 诸航“啊”了一声,摸摸脸,然后呵呵笑,她总是不记得出门涂防晒霜。

“你呀!”卓绍华责备地瞪了她一眼,拉着她坐到化妆台前。

“我自己来!”诸航伸手去拿爽肤水。

卓绍华拍开她的手,这孩子对于自己的事就爱应付了之。

他替她抹了水,涂了乳液,等了会,替她细致地涂了防晒霜。

这张清秀聪慧的面容,总算恢复如初,可惜有一个不知爱护的主人。

诸航闭上眼,首长的力度刚刚好,真舒适,像专业的。

“首长,你怎么什么都会呢!”她趁机调侃一把。

“人家说明书有写。

”就是某人懒,不肯看。

诸航羞愧了:“之前晒伤的样子真的很丑?” “我没注意。

” “呃?” “听着你夜里叫痛,我和帆帆心疼。

” 诸航嘴巴呶呶,伸手就抱住了卓绍华的腰,眼睛睁开一条缝:“首长,你对我真好!” 卓绍华没接话,因为这句话很多余。

“给我买辆车吧,首长!”出行多方便,烈日、狂风、暴雨都不用担忧了。

卓绍华断然拒绝:“不行!” 诸航怔住,小小的受伤:“姐姐送我一辆。

”诸盈耿耿于怀诸航结婚、生帆帆都没尽到职,一直想找别的方式弥补,不止一次提出给诸航买车,诸航都没肯。

“不是车的事。

”卓绍华叹息,俯下身子,与诸航对视着:“你性子太急,胆子大,人冲动,北京的交通什么时候不堵?一到节日,主要干道就成了个停车场。

外国元首来访,就得交通管制。

你能耐得住性子等吗,不会追尾,不会和交通法对着干?” 诸航想反驳的,可是首长说得太有道理了。

每次坐公交,她都会把北京的交通咒得体无完肤。

“你要是开个车出门,我就没办法工作,担心得头发会白的。

”卓绍华苦口婆心。

诸航仰着头,好半晌都没出声,许久,幽幽地说了句:“我好像缺点挺多的。

” 卓绍华笑了,拉起她:“还好,在我的承受范围内。

” “首长……”诸航推了卓绍华一把,语气不自觉地带了点娇嗔。

卓绍华眸光一沉,前面是她晒伤,后面是他忙,似乎有好多天没有好好抱她了。

密密的长睫娇羞地眨着,脸颊泛出淡淡的红晕,卓绍华心情不自禁一荡,唇贴了过去:“诸航,听话!” 诸航听话地闭上了眼睛,张开唇瓣,任卓绍华攻城掠地。

这突然其来的一吻,两人都有些激动,吻得忘形,浑然没发觉房里多了一个人。

唐嫂把帆帆打扮得很帅,脚上穿了双机器猫样子的鞋。

帆帆在院中等了好一会儿,妈妈都没出来,他着急了。

帆帆仰着头,认真看了一会儿。

“妈妈!”帆帆拽拽诸航裤管。

诸航“啊”地一声,迅速往后退,羞得头发根都在咝咝冒火光。

帆帆两眼盯着妈妈的嘴:“爸爸喂你吃的什么?” 诸航抓抓头发,蹲下来把脸躲进帆帆怀中:“没有,爸爸是在检查妈妈早晨牙有没有刷干净。

” “我认真刷牙的!”帆帆连忙捂住嘴,他不要爸爸帮他检查,那样子看上去很可怕。

诸航回过身朝卓绍华吐了下舌头,两个人都笑出声来。

小喻送诸航和帆帆去诸盈家,车刚停,诸盈就从家里跑出来抱帆帆。

骆佳良在厨房忙碌,梓然在自己的房间上网打游戏。

帆帆叫诸盈大姨,叫骆佳良外公,诸航蒙面,瞧这称呼乱的。

“梓然,出来和帆帆玩。

”诸盈亲了又亲帆帆,逗得帆帆咯咯直笑。

梓然没有出来,他在生气中。

从帆帆吐字清晰的那天,就直呼他“梓然”。

“梓然”是随便叫的吗,小姨还是小姨时,帆帆该叫他哥哥。

小姨成了姐姐,帆帆该叫他舅舅。

哼,没有礼貌的小不点,梓然气愤地拍了下电脑。

房门“吱”地一声开了,帆帆的小脑袋探了进来,朝着梓然笑眯眯的。

径直走到电脑桌前,对梓然说:“梓然,帆帆要看鱼。

” 梓然不动弹。

帆帆歪着头,往前又靠了点,这次叫得更响:“梓然,帆帆要看鱼。

” 梓然狠狠瞪了帆帆一眼,没好气地说:“知道了,少爷!”他把正在玩的游戏关掉,找到一个关于热带鱼的纪录片:“看吧!” “我叫卓逸帆,不叫少爷。

”帆帆声明,拍拍梓然的腿:“帆帆坐。

” 梓然磨牙,再磨牙,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帆帆抱上来,小心地护在怀中。

肉肉的小屁股还不安分,在腿上动来动去,两眼盯着屏幕,小嘴一张,指着电脑桌上的一碗冰西瓜:“梓然,喂帆帆!” “凭什么?”是可忍孰不可忍,梓然额头青筋蠕动,绝不屈从。

帆帆回过头,看看梓然。

梓然下巴昂起,目光转向天花板,再慢慢落了下来,捏起一块西瓜,去了籽,塞进张着的小嘴巴:“不准叫我梓然。

” “嗯,梓然!”帆帆乖巧地点头。

梓然欲哭无泪。

诸航自告奋勇地进厨房帮忙。

骆佳良在灶台前挥汗如雨,他今天为帆帆做婴儿饭,小牛肉切碎,胡萝卜、土豆削皮后也切碎,和米、肉汤、青豆、盐放入焖饭锅中,熟了后,再加上熟的鸡蛋黄搅拌。

“这样的饭营养丰富、全面,易消化,我从网上查来的,孩子最爱吃了。

”骆佳良憨厚地笑。

诸航咽咽口水,不爱吃的是傻子,这么复杂的工序,这么多的食材。

“姐夫不要太偏心帆帆,给我做什么了?” 诸盈从冰箱里拿出做好的赤豆汤,接过话茬:“想吃什么自己动手呀!” “我哪会!”诸航撒娇地抱住诸盈。

诸盈疼爱地用指头戳戳诸航:“绍华真的把你宠得不成样。

” “首长哪有?” 诸盈把诸航的手掰开,转过身来:“别不知足。

你操心过家里的柴米油盐酱醋吗,自己洗过衣服熨过衣服吗,帆帆穿什么吃什么过问过吗,家里有什么需要添置你想过吗……家庭主妇的义务和责任统统和你无关。

虽然绍华级别高,享受国家许多待遇,可他要是不疼你,你能有这么自由?你看你像从前一样逍遥,幼稚得和帆帆争风吃醋。

” 诸航给诸盈说得无地自容,呵呵赔着笑向诸盈求饶。

骆佳良舍不得,忙插了句话:“航航,别看你姐姐这样说,其实她心里开心着呢,你过得多幸福呀!” 诸盈叹口气:“一个女人不管做出多大的事业,那只能证明她的才干,却不一定觉得幸福。

她的幸福感来自于在这世上真心珍爱疼惜她的那个人。

” “姐,我知道了。

我对首长一直怀着感恩的心。

”诸航嬉皮笑脸。

诸盈瞪了她一眼:“走,陪我去超市买只西瓜。

” 诸航进屋时看到客厅的角落里有两只西瓜,她不解地看看诸盈,诸盈朝她眨了下眼。

诸航有点不太情愿,她明白诸盈有话和她说,而这话肯定是关于晏南飞的,不然不会避开骆佳良。

天空中云层很厚,阳光一块一块地从缝隙里漏下来,没有风,又是一个闷热的桑拿天。

两人仿佛追着太阳走,走到小区门口就停下了,那儿停着辆挂着山东牌照的卡车。

一车的青皮西瓜,切开,汁多肉红,买的人很多。

妻子收钱,老公称瓜,配合得有条不紊。

诸盈也挑了一只,付完钱,她领着诸航走到树荫下。

诸航踢着脚边的石块,直嚷嚷热,要回去吹冷气。

“航航,这是他的电话。

”诸盈硬塞给诸航一张纸条:“他前两天阑尾炎犯了,住了几天院,很想你。

” 诸航咬咬唇,烦躁地拭了拭额头的汗:“他想是他的事,我不想他。

” 诸盈苦笑:“姐姐懂你替我抱不平,可那是过去的事,姐姐都不气,都能原谅他,你纠结什么呢?他真的非常爱你。

从他知道有你的那一天,他就负起了一个父亲的责任。

他找过我,对着我哭,他是真的很伤心很自责很后悔。

我不准他打扰你,他也答应了。

你想他经常见到你,却不敢认你,这非常残酷。

那一天,他冒失地跑来,求我不要阻拦你和绍华在一起,才恰巧被绍华的姑姑撞见。

只能说,这一切是天意。

他为了避免你的处境难堪,避走异国他乡。

只要你开心,他什么都愿意为你做的。

” “姐姐替他说话,没想过姐夫的感受吗。

姐,你不该想着他的。

”诸航赌气说道。

诸盈冷了脸:“你讲话有没有经过大脑,号码给你了,打不打是你的事。

你是成年人,我不会替你拿主张。

但是我希望你和他联系下,别让自己日后后悔。

他要的不多,无非是听听你的声音,问问你的近况。

” 说完,诸盈扭头就走。

诸航看着诸盈纤瘦的背影,一脚把石子踢飞,手中的纸条狠狠地揉成了个团,随手一扔。

厚重的云层缓慢挪动,四周黑了下来,刚刚静止不动的树叶猛烈地摇晃,空气里浮荡着闷热而又潮湿的土腥气。

诸航的脑子好像不会运转了,一些混杂的理不清的层层叠叠的思绪使她的脑袋变得沉重迟钝。

她也知道,不管如何否认,晏南飞已成了个背景,始终站在那里,远远地给予诸航一种深邃的目光。

在这样的目光里,诸航在外面又晃荡了一会儿。

当她进屋时,大粒的雨点砸了下来。

诸盈抱着帆帆,站在屋檐下看雨。

诸航头一低,没敢吭声,进厨房找姐夫去。

下雨天,底楼的地面会泛潮,不小心就会滑倒,诸航不止一次让姐姐换个住所。

她不去国外留学,凤凰的爸妈,她和首长照应着,梓然还小,把现在的房卖了,诸盈应该有这个经济能力。

诸盈说一年里能有几天下雨,终归是晴天多。

骆佳良重新栽植了小院草坪,一年四季,草不管是泛绿还是泛黄,都软软的,帆帆在上面奔跑,摔倒了也不会疼。

那辆牌照有6有8的摩托车卖了,骆佳良买了辆二手帕萨特,七成新,小喻陪他去选的。

骆佳良已经做好饭了,正在洗手洗脸。

他弯下身时,诸航发觉姐夫身上穿的老头衫有点宽大:“姐夫,最近工作是不是很辛苦?” 骆佳良骄傲地笑道:“怎么可能,我有一位少将妹夫,没人敢让我辛苦的。

”这话不假,有一次,全家聚餐,骆佳良临时加班,卓绍华开车过去接他。

卓绍华也是直接从单位过来,身上穿着制服呢。

进大门时,和保安打了声招呼。

第二天,这事就传开了。

从那以后,用骆佳良的话说,他现在是货真价实的办公室主任,只负责安排安排事务,其他就是喝喝茶看看报纸,一到点就去接诸盈下班,不知多轻松。

“姐夫看上去瘦了。

”诸航说道。

“不会吧,下周我们局例行体检,我称下体重就知道了。

” 诸航点点头。

两人把饭菜端上桌,外面,雨下得天昏地暗。

骆佳良的婴儿营养餐,帆帆特别捧场,喂了一小碗,说还要。

那小肚子都挺起来了,诸盈不敢多喂。

又盛了一点,给了他一把小匙,哄着他自己学着吃。

第一匙,饭大半撒在桌上,梓然扑哧笑出了声。

帆帆歪着脑袋,乌黑乌黑的眼睛定定看着梓然。

梓然夸张地夹菜、吃饭,嘴巴砸得吧叽吧叽。

帆帆用力地又挑了一匙饭,差点把碗打翻。

梓然笑得更响了。

帆帆嘴巴一扁,委屈地看诸盈。

诸盈柔声哄着,假装责备梓然,抓着他的手,示范了一次。

第三次,帆帆把一匙饭安全地送入了嘴巴。

帆帆看着梓然,眼睛笑成了弯月牙。

结果是,他把碗中的饭又吃光了,还打了个响亮的饱嗝。

骆佳良怕他不消化,牵着小手在屋中散了好一会儿步,又给他洗了个澡,这才抱着他去卧室午睡。

诸航和诸盈一起洗的碗,梓然也给逼着上了床。

雷阵雨,来势凶猛,去得也快。

外面又是艳阳万丈,无风无云,蓝色的天空下,知了在树梢间欢叫。

“姐,我请三个小时的假。

”把碗抹尽放进柜中,诸航陪着笑,皮皮地抱住了诸盈。

诸盈脸仍沉着:“去哪?” 诸航撅起嘴:“帮小艾请证婚人。

” “你面子很大?” “呵呵,我脸皮比较厚。

” 诸盈气乐了:“你还真有自知之明,去吧,帆帆我会带着,路上不要着急。

” “我就知道姐姐最好!” “那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 诸航做了个求饶的表情,不等诸盈说话,逃了。

她朝公交站台走去,等车,上车,用手紧抓住扶手。

有座,可她喜欢这么站着。

窗玻璃中映着自己模糊的身影,诸航对着身影郁闷地撇了撇嘴。

站在驰骋公司门前,诸航心情算不上好。

楼还是那幢楼,头还是那个头,但是已感觉大不相同。

大楼整体换了玻璃幕墙,蓝幽幽的,神秘又典雅。

门口多了几盏高大的灯树。

树叶、花瓣,晶莹剔透,不沾一丝尘埃。

原先看大门的半百老头换成了戴贝雷帽的帅哥,朝诸航轻轻颔首,笑容迷人:“下午好!” 诸航还没来及回应,又有一美女迎上来:“有什么需要我帮助吗,小姐?”八颗洁白的贝齿,笑容绝不职业化,仿佛你是她多年不见的闺蜜。

宾至如归,诸航就想到这四个字。

得知诸航找马帅,又没预约,美女一点都没变脸,问了诸航的名字,打了通电话。

然后,微笑地把诸航一路送到马帅的办公室前,并轻轻敲了下门。

马帅热情地伸出双手,与诸航相握。

“首长没陪你过来?”马帅朝外瞄了一眼。

他没有回到他宽大的办公桌后,而是与诸航面对面地落座。

诸航不露声色打量马帅:“嗯!”这匹马很深沉,毫不惊讶于她的突然来访。

“听小艾说,你生了位小首长,恭喜,恭喜!”马帅抱拳作揖。

哬,小首长!诸航心中暗潮汹涌,小艾现在和马帅已经到了无话不谈的份上吗?她假假地笑了笑:“马总对我家小艾不错呢!” “应该的,她是你朋友。

”马帅按铃,让秘书送两杯咖啡进来。

“啊,原来是我的面子。

”诸航醒悟地瞪大了眼。

“不然你以为?”马帅朝后撸了下头发,和蔼可亲。

“我以为是小艾表现杰出,马总惜才。

” 马帅哈哈大笑:“小艾是个可爱的姑娘,我很珍惜。

” 诸航也笑:“不止可爱,还单纯呢,要是谁欺负了我家小艾,我可不答应。

” “怎么个不答应法?”马帅来了兴趣。

诸航朝前探了探身:“据说公司里升职加薪都有什么潜规则,假如马总对小艾有个啥,黑了驰骋的官网这太小儿科,在马总的手机、座机里装个窃听软件,太低能,嗯,头疼了,做什么才有挑战性呢……” 马帅拧着眉站起来,不出声地绕到办公桌后,又走到茶几前。

咖啡的香气悠悠地散了一屋。

诸航全身的细胞都警觉地张开,她猜对了,这匹马对小艾真的存在着非分之想! 马帅咳了两声,复又坐下,笑笑,直呼诸航的名字:“知道吗,诸航,你家首长将你护得很好,于是你对职场理解得如此浅薄。

职场,不比娱乐圈,潜规则有,但还是需要凭本事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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