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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凡人见得仙师显灵,纷纷跪下。
可他却撤了灵力,花束露于外界,风一吹,花瓣飘落。
花谢了。
他说:“这是我的聘礼。
” 女子怔然:“既存了一年,怎么让它谢了?” “开过便足够。
” 女子一笑,自己点头,允了这门亲事。
这段往事发生之时,赵端还未降世,所知都是来自长辈相告。
因此记忆画面之中,不论是乔垢还是那女子,或是二十七城的一切,都是朦胧模糊的,只能瞧见如影子般的轮廓。
安无雪和谢折风一道站在这些黏连的模糊中,静静地看着。
他担心自己错漏了和傀儡之术还有北冥之乱有关的线索,认真地看着这些和赵端有关的往事。
可他看着看着,突然觉着有些古怪。
稍一转头,撞上谢折风的视线,他这才发现谢折风没看眼前,反倒在看着他。
他有些不悦,皱眉道:“仙尊为何看我?” 刚才不是说不会“错认”他了吗? 谢折风匆忙移开眼,一瞬间的语气似是有些慌乱:“没有,我……” 他嗓音一顿,复又平静下来,压着嗓子说:“我只是看乔垢和他夫人不过于凡尘中萍水相逢,相见一面,他夫人无意之中破了他业障,他便能动心至此,有些稀奇。
” 师弟转瞬间又是一副冷然神情,“方才只是想同你说此困惑,正巧罢了。
” “哦。
” 安无雪不觉着稀奇。
他说:“有人的情爱源于日久,有人的情爱始于一瞬,或是两相结合,生于日久中的一瞬。
” 师弟之于他,年少时替他斩灭心魔的那一刻,不也是日久中的一瞬? 他苦笑一声:“只不过,一切都是相对的。
失望也可以源于日久,始于一瞬。
” 情动始于斩心魔,心死始于剑光入他心。
他说完,谢折风便没了动静。
他看着眼前流动变幻的场景,没有看谢折风,不知这人是何想法,也没什么想知道的。
赵端所听闻的往事中,乔垢以凡尘之礼,三书六聘,十里红妆娶了那凡尘女子。
他已是二十七城修为至高之人,又身为城主,他爱什么人,无人能干涉。
可乔垢再如何爱她,也改变不了她是个凡人这件事。
这女子甚至天生没有仙骨,无法入道,哪怕有仙丹妙药相帮,也至多只能活百余岁。
仙祸之后,举世只有谢折风一个长生仙,其下便是渡劫。
渡劫期的修士哪怕在落月峰,也是上上宾。
赵秋然哪里能忍得了被一个凡人女子比下去? 她心中不忿,族中仙修却劝她:“城主夫人寿数有限,百年对你不就是眨眼而过?等一等罢了。
凡人几十年便色衰,届时城主还是个翩翩少年郎,说不定你都不需要等到她香消玉殒,他就会回头看你。
” 赵秋然也觉得他人说得有理。
几十年罢了,闭关一刹而已。
她暂时作罢,乔垢成婚后一年,乔吟便出生了。
又是几年过去,这孩子刚刚五岁时,便显露出了些许天资。
她的母亲是个没有仙骨的凡人,不成想她却是个天资根骨俱佳的。
城主府的人都说,赵家如今除了赵秋然,后辈无一人出众,这小女娃根骨上佳,指不定将来可以直接当少城主。
赵秋然听了,愈发不服。
凭什么? 凭什么她比不过一个凡人女子便罢了,这女子生的孩子还能是个天才? 她没忍住道:“再天才又如何?过不了几十年,指不定还要喊别人当娘。
这孩子天生有仙骨,几十岁对她而言太年轻,以后会不会记得这个凡人母亲还未必呢!” 这话在他人有意无意的传播下,果不其然传到了乔垢的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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