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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恨我,她知道我是爸爸的私生女后,就恨上了我。
” 路汐轻柔地为她擦拭了眼泪:“你是江微,可以不是谁的私人物品。
” “可这个妈妈把我当成了手上的一张筹码。
”江微声音透着许些困惑:“她为了嫁进江家生下了我,却嫌我不如哥哥天资聪颖,恨我将来继承不了爸爸的财产,可她身体又怀不上新的小孩了,只能将满腔不甘的怒火都发泄在我身上,我要是死掉了,她好像又很怕。
” 路汐眼眸视线落在江微缠绕着白绷带的细脖上,感到有些难过:“微微,答应我,你要懂得爱护好自己的身体,我们要一起努力的活着,活下去。
” 江微对她露出了不明显的笑,添了丝生气:“我很久都没有弄伤自己啦,跟你说小秘密,昨晚保姆又像电影里的魔鬼一样,从门锁孔洞里偷窥着我洗澡,我听你的话,只是去冰箱里偷了点儿番茄酱抹在脖子上吓她。
” 路汐也被这个保姆偷窥过,甚至带着江微去找江树明揭发过。
而江树明在百忙之中,还要抽一两分钟听到这些,身形站在楼梯上太过高大,面孔严肃说:“保姆早就跟我尽责汇报过,你们一个文文弱弱爱到处磕伤自己,一个……” 他冷漠的话顿住,却扫向路汐这张漂亮的脸蛋,话没说完,却明明白白地透露了出来。
保姆说从海岛接到家中借住的这小姑娘不一般,瞧着学习好又会跳芭蕾,私下却什么都来,她书包里藏着烟和拆过的避孕套,每到周五晚上厨房就会丢失点食物。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小姑娘要回岛上了,想从江家拿点东西救济自己债台高筑的父亲。
后来后来的某一天。
保姆又跑到江树明面前说,路汐昨晚从岛上回来,悄悄避开监控的死角找了个阁楼里的柜子,将书包里一张信封藏了进去。
她给翻出来拆开看到,里面是钱。
路汐孤身一人被送到江家寄宿念书,路潇已经没有能力给她提供生活费了,她身上怎么可能有钱?肯定是在家中偷了值钱的东西,拿出去卖掉换钱了! * 回忆戛然而止。
路汐眼眸望着窗口自己的脸,这张脸好似也在看她。
时隔了七八年,她当初离开宜林岛之后,就没在踏足这座岛和白城的地界,都快忘记在江家寄宿时被保姆无处不在监视着的噩梦阴影。
保姆已经是惯犯了。
她在江家效力多年,是江微母亲的心腹,说话也会被轻信三分。
路汐比逆来顺受的江微有反骨,她不能忍受站在浴室里洗澡时,被一个穿着朴素的保姆趴在门上偷窥。
在厨房里拿了瓶快过期的牛奶喝,就被暗暗讽刺偷东西。
以及藏在柜子里信封的钱,是容伽礼发现她口袋里永远只有一些零零碎碎的纸币后,为了维护她过高的自尊心,变着法子哄她收下的零花钱。
而意料中的坏结果还是发生了。
保姆发现了她新的秘密基地,还言之凿凿说她偷东西,却拿不出证据。
江树明看似大度不往下追查,实则是默认了她的罪名。
路汐知道,她不是平白无故能寄宿在像城堡一样的江家别墅,每一件事的背后都有代价。
可她承受的代价。
不该是被保姆这样肆意践踏着尊严。
当晚路汐怀里端着容伽礼给的零花钱,到沿路边的商铺里购买了一捅油漆,在保姆洗过澡,刚从浴室出来时,全部一滴不剩地泼到了她身上。
路汐站在楼梯上,冷眼看着肌肤都浸透着刺激气味的保姆说:油漆为粘稠油性的颜料,在未干的情况下是可以燃烧的。
再有下次。
她会多购买一个打火机。
路汐放下摇晃着冰块的酒杯,从长桌上抽了张纸巾将指尖的透明水痕一点点擦拭去,就像是擦拭去七年之前,遗留在指尖的乳白色油漆。
十分钟后。
她起身结账,安静地离开了这家小酒馆。
… … 面对晚宴上的衣香鬓影。
容伽礼兴致不是很高。
而斜对面坐着隆策资本董事长的爱女,一身深蓝色的晚礼服精心打扮过,对满室的英年才俊都不感兴趣,目光倒是几分流连忘返在容伽礼这边。
他没像一些上位者身边围绕着莺莺燕燕,只带男秘书,还生了张拒绝开荤的性冷淡脸。
偏偏这脸,教人近距离看了就惦记着。
酒后三巡,趁着大家聊到热络,有人将话题扯到了联姻上。
虽然无人敢打趣容伽礼,却可以打趣隆策资本董事长的爱女:“你爸爸有没有透露,想把你往哪家嫁?” 陈斯侬笑得稚气又天真:“还没有呢,要不各位伯伯帮我做媒,挑个长得最好的,我喜欢看脸去。
” 要长得好的。
大家都将目光往容伽礼身上去。
见他神色冷淡。
有人打圆场:“这种事很看缘分,还得看双方意愿,不能让小姑娘一厢情愿主动……”说着,就搬出了个纽约这边的豪门秘闻出来打比方,据说是启林资本那位新任话事人,听说在心底藏着个白月光,可惜两人情路坎坷,身份地位悬殊甚大,又叫宿氏集团的千金穷追不舍地惦记着,最终就算迫于现实联了姻,也跟怨偶似的处着。
陈斯侬好奇问:“那白月光是谁啊?” 那人说:“只知是个女明星,不知姓名。
” 容伽礼几乎没动筷,眼神漠视着这一切。
直到晚宴结束,他离场,陈斯侬都在小声地跟父亲埋怨:“我这身高定裙不好看吗?为什么容伽礼今晚的目光都不在我身上多停留一秒?” 隆策资本董事长半拖着不甘心的爱女也离开宴会,半哄着:“好看,蓝得漂亮。
” 容伽礼在凌晨之前回到了酒店,房间还是免服务状态,却清清冷冷的,没有一丝人气。
秘书在门外说:“路小姐单独出去了,保镖没跟的太近,但是看到她去了趟医院。
” 容伽礼始终没说什么话,转而走进浴室,将袖扣摘下,两指不轻不重地放在了大理石质地的洗手台上。
刚洗完,路汐就从外头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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