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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籍籍无名时◎ 栗清圆周一晚上与师兄罗汉松去给卢老师交稿,师生仨聊了一个茶歇的时间,最后都要告辞了,师母准备了夜宵,说什么都要汉松和清圆一齐吃点再走。
白萝卜炖的清汤牛腩,下米线,份外炒了点酸菜,佐味吃。
盛情难却,栗清圆与师兄一道坐下来吃这份夜宵的时候,米线鲜美还在其次,主要是被卢老师与师母的感情给腻到了。
师母给卢老师准备的那碗里,额外煮了几个小馄饨。
罗汉松见状取笑道:“我们怎么没有的啊?” 师母生怕他们误会了,“冰箱里剩下的几个啊,老卢就喜欢这些汤汤水水的。
我顺便丢进去叫他吃了打发掉的。
” 卢老师不准弟子这么对妻子没大没小的,“你要吃,你要吃我舀给你。
” 罗汉松摇头如拨浪鼓。
“我不敢。
师母的小灶。
” 卢老师哼一声,有点老顽童的得意,但也抱怨,“我就是个垃圾桶,家里吃不掉的都往我这丢呢。
还不能说什么,她情意满满地给你烧了煮的。
你们师母最经典的话,今天这顿饭,我有没有感情,你吃也吃得出来的。
” 栗清圆即便不大精通那些功夫菜,但是很认同卢老师的话。
起码他们外人也吃得出来,今晚这顿牛腩米线,师母斟酌的火候与油盐用量,都很精准。
不必宣之于口,东方含蓄审美里最顶级的技术挂便是写意与留白。
从卢家吃饱喝足后,栗清圆与师兄一并告辞了。
两个人出来各自去取车的途中,罗汉松夸清圆,“21世纪最后一个山顶洞人也最终进化了啊。
”说清圆不会开车这事呢,圈子里就她一个不敢摸方向盘。
也怪她家里太惯着她,季成蹊也一样,从来不强迫她去适应。
提起这茬,清圆反问师兄,“是不是你跟季成蹊说冯镜衡的事的?” 罗汉松举双手投降,再三表示,他站清圆这边。
“季成蹊他非要打听,你moveon去谈别人了,有什么不能。
我就告诉他啊,这种纯纯找虐的戏码,为什么不满足他!” 栗清圆一时语塞。
她没法真的冲师兄发脾气,最后只拿拳头装腔作势地砸了砸师兄的引擎盖。
罗汉松笑了,再娘家人的口吻劝她,“你这绣花枕头的脾气可不行啊,一看就不是冯镜衡的对手。
” 清圆也不听。
路灯下,两个人作别。
罗汉松最后跟她说接下来的活,要她提前腾出时间来,清圆说累了,回家睡觉,工作的事,明天八点请早。
罗汉松吆喝一声,“喂,是你男人介绍的活哦。
” 清圆最后牵开车门上车前,不无鄙夷地狠批他们男人的利聚阵营,“我就知道。
你这种不多嘴的人,突然大嘴巴,一定是被利益收买了。
” 罗汉松也不觉得有愧,说但愿清圆与冯某人天长地久。
栗清圆与师兄分手后,趁着顺路来了孔家。
这个点了,孔颖那个家伙还没回来,圆圆与孔妈聊了会儿,也不高兴等小颖了。
她给孔妈买了个榴莲,临走的时候,孔妈非得要圆圆带几把她新采的鸡毛菜回去。
说水灵得很,一点农药没有,带回去,叫栗老师给圆煮面吃也是好的。
栗清圆拎着一袋子鸡毛菜,从巷子里出来,隔着老远就看到了闺蜜的身影。
孔颖与一个男人站在马路边,一人手上夹一支烟。
聊得有来有回的,栗清圆生生等了七八分钟都没结束。
于是,她开了车门,手伸进去,不轻不重地放了声喇叭,招呼她的老闺蜜。
孔颖这才寻声望过来,随即扔了手里的烟,朝清圆走来。
栗清圆站在车旁,她的视野,看到的那个男人由着孔颖告辞,最后甚至弯腰捡起了孔颖扔在地上的烟头。
闺蜜间自有的谈话氛围。
栗清圆表示逮到了,“谁?老实交代。
” 孔颖怪好友,“靠,你刚才那一下,太有女霸总的范了。
” “转移话题就是说到你命门上了。
” 孔颖弯弯眼,“我老板。
” 颜值即为正义的栗清圆当即再要看几眼,结果那男人自顾自上车了,也顺势给她们放一声喇叭,手伸出窗外,算是对孔颖的告别。
栗清圆失望没看清长相,但是初步印象还不错。
孔颖笑着拿拳捂嘴,问清圆,“不错在哪里?” “直觉。
” 孔颖和好友说实话,“并不算好看。
我是说长相。
” “长相不能当饭吃。
”栗清圆老母亲的口吻。
孔颖才不听,“你最没资格说这话了。
” 栗清圆反问好友,“那不满意又和人家来往什么呢,还是老板,弄不好,饭碗都没了。
” 孔颖在好友面前,没什么不能承认的,“如果我说暧昧是原罪,你会不会骂我,就是我明知道自己没有特别动心,但是我享受他给我开特权的那种暧昧。
怎么办?” 栗清圆听这话莫名觉得耳熟,更是过来人的觉悟痛批小颖,“你这样很危险,我告诉你。
” 孔颖耸耸肩,作无谓状,大不了就溜之大吉。
两个人聊了会儿。
清圆说到她和孔妈的以物易物。
孔颖笑得很开心,这便是友情的意义。
清圆这些年对孔颖妈妈都特别关照,时常来问候,每次孔妈要清圆捎点什么回去,她都很认真地接受,无论是咸菜还是咸鸭蛋。
孔颖深信,她们两个人的友情能到八十岁,并不以她们的身外之物为转移。
即便清圆将来真的嫁入豪门,她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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