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掺进来公子畅的仆从中,这样千里迢迢,只为了述说这些家常话和送一个做醓醢的方子……俞嬴轻叹一口气,自己与他从十几岁认识到如今,几乎已有小半生,纠缠太久,纠缠太深,让他伤心,固非所愿,却已是无可奈何之事。
俞嬴又想起令翊。
令翊不同,他那么年轻,翠竹青松一样的少年将军,合该沙场建功,列国扬名,夫妻恩爱,子孙满堂,一生都没有暗影,跟自己这种前世今生每个毛孔都是阴谋算计的不是一路人。
因自己从前太过轻佻,害他与自己有了这种牵扯。
好在时日还短,牵扯没那般深,还来得及…… 自己这种,就该老老实实一个人待着。
是赫赫扬扬,还是落拓潦倒,是侥幸功成,还是中道而败,最后是寿终正寝,还是死于极刑,或者像前世一样死于暗杀,都一个人受着,不牵累旁的什么人。
令翊,就像田向书信中说的,知道他一切都好,就“吾心甚安”了。
俞嬴送葬回来,把自己洗涮了一遍,不管那些案牍文书,去园子里吹风赏景。
秋风吹得树叶子飒飒作响,吹得树上的果子摇摇晃晃,吹得人很是舒爽。
令翊拎着一个包裹来园子找她。
俞嬴站起来相迎,笑问:“将军这手里拿的什么东西?” 令翊把包裹放在她刚才坐的席子上,解开,里面是一件全新的兕皮甲,做得很精致。
看大小就知道不是令翊的,俞嬴想起从前令翊用他的甲胄简单粗暴地给自己改的那一件来…… 果然,令翊道:“让人给先生做的皮甲。
先生穿上试试,看合适不合适。
” 俞嬴笑道:“是将军要去守边,怎么倒给我做这个……” 秋冬胡人容易犯边。
不出旬月,令翊便要带着补充给守边之军的辎重去燕北了,跟他同往的是其堂弟,才十六岁的令敏。
令翊道:“情势紧的时候,先生出入都要穿上它,莫嫌麻烦。
这件前后心都是双重皮,沉是沉了点,但能帮你挡挡暗箭。
” 看着他认真的神色,俞嬴只能点头答应着。
俞嬴请令翊坐,又让侍女去给他端碗蜜浆水。
俞嬴问他:“此次去守边,路过蓟都,停留几日?” “停留五六日吧。
有些辎重是从蓟都起运的。
” 俞嬴笑道:“也再陪陪令堂。
” 令翊从齐国回来,倒是去蓟都探望其母,在那里待了些时日,但对一位母亲来说,还是太过聚少离多了。
令翊点头。
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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