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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捕头·下 番外二 红豆生南国(3/3)

他也知道,对于夏初穿女装这事儿他有点太执着了。

有些私心,他不好与夏初明言,但自己心里却是清楚的。

他之所以执着这件事,还是因为苏缜。

夏初第一次穿女装就是因为苏缜,在宫里时,夏初也一直是以一个姑娘的模样面对着苏缜。

襦裙罗裳,金钗玉环,胭脂水粉,那样的夏初是什么模样,他居然到了今天都没能看上过一眼。

这么劝,这么求,这么期待,夏初为什么就是不肯呢? 夏初越是不肯,他就越是胡思乱想,想她不肯再穿女装是不是有苏缜的缘故。

如此一来所以夏初越是不穿,他就越是执着。

他还是介意的。

与其说是介意一身女装,倒不如说是他介意自己在夏初心中的位置。

究竟自己是真的赢得了夏初的心,还是说,自己不过是夏初在权衡之下的一个选择,虽然选择了,却在她心里永远越不过苏缜。

苏缜是皇上,可男人的骄傲与自尊并不会因为地位高低而有所不同。

他真的在意。

路过了灯暖酒香的酒楼,蒋熙元没进去;路过了刺激喧哗的赌坊,蒋熙元没兴趣;路过了莺声燕语的柳巷,蒋熙元看都懒得看。

走了半个灵峰城,蒋熙元思绪慢慢地想了许多许多,虽仍是有些沮丧,但也想通了不少。

大抵是自己的问题,怪不了夏初。

他觉得夏初在这件事上一直在搪塞,可其实人家说的也不无道理。

毕竟她是捕头,一身零碎的钗镮怎么佩刀,怎么骑马,怎么去办案? 不过一身衣裳,夏初穿什么不是夏初呢?她就在自己身边,这么大老远跟着自己来了灵峰,这还不能说明什么,还要如何呢?假使他在夏初心里的位置如今仍不如苏缜又怎样,他有一辈子的时间去占据,急什么呢? 蒋熙元驻足街上看着夜色压过晚霞,像有人倾翻了砚台,墨汁渐渐沁透赤色的锦缎,又洒下了点点碎水晶般的星子。

灵峰的夜晚很美,很高,很阔。

他深吸了浸满青草香的夜色,想起夏初该是在等他吃晚饭,想起饭厅里的一盏灯,一个人,一句嗔怪,一个笑容,便觉得心里满满当当扎实的幸福。

还矫情什么呢? 蒋熙元快步匆匆地回了家,原想着饭厅灯下会有一个等他等得不耐烦的身影,可到了饭厅一看,别说身影了,灯都是灭的。

借着月色一看,桌上连个碟子都没有。

刘起也不在,九湘也不在,目力所及一个下人也没有,耳力所及连丁点儿动静都听不见。

蒋熙元这个心酸啊!说好的幸福呢? 呆愣愣地在饭厅站了一会儿后,蒋熙元自嘲地一笑,慢悠悠地踱回了后院。

沿游廊进了后院,第一眼先看夏初住的厢房,黑乎乎的,显然是不在。

他又是一声叹息,正准备回自己的厢房时却忽然发现正房的灯是亮着的。

正房是蒋熙元留着与夏初成亲后住的,除了日常的洒扫不会有人进去,但是这个时间不该是下人洒扫的时间才对。

一边想着,蒋熙元一边轻手轻脚地往正房门口走过去。

至门边,屏气将耳朵贴在门缝上听了听,只听得房间里有沙沙的脚步声响。

那脚步声听着似乎挺急,可细听却发现不过是在原地来回走。

蒋熙元正准备推门,却忽听得房内的人清了清嗓子,声音软软绵绵地唤了声“大人”。

门外的蒋熙元一惊,觉得这声音又熟悉又不熟悉,再细听下去,房内人却又“呸呸”两声,自言自语道:“我去,恶心死了!” 蒋熙元悄无声息地咧嘴笑了起来,抬手将门板两边推开,一边迈步进去一边道:“大人我听着甚是顺耳,再来当面叫两声……” 话说到一半便戛然而止,生生噎了回去。

蒋熙元还维持着一个迈步的姿势,却已经冻在原地,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偏厅的方向。

偏厅里一桌饭菜,谈不上丰盛却很是精致,瞧着并不是家中厨娘做的。

桌上放了个青瓷酒壶,两只酒杯,其中一只正被夏初捏在手里,斟满了淡淡的梅子酒。

夏初此刻也愣在那里,一手兰花指捏着酒杯,一手揽着宽大的袖子。

手臂半遮半掩处,浅青的纱抹在胸前,细细的银链子嵌了细碎的蓝宝石,从锁骨一路洒洒落下。

一袭轻软的襦裙,草青色的缎带束着从胸前坠下,衬得夏初本就高挑的身材愈发颀长,多了几分妩媚。

外罩的广绣薄裳轻纱裁就,原本瘦削平直的锁骨和肩膀也柔软了起来,若隐若现格外诱人。

蒋熙元咽了咽唾沫,好半天才开口道:“你这是……” 夏初这才回过神来,把酒杯往桌上一放站起身来,脸色有些发红。

站起来整了整裙子,不知又想起了什么,回身又把酒端了起来。

端起来想了想,重又放下,手忙脚乱地把扔在一边的团扇拿了起来。

蒋熙元莫名其妙地看着夏初,只见她调整了个角度,半侧身对着蒋熙元,把团扇掩在嘴边,只露出眉眼,对着蒋熙元浅浅一笑,柔声道:“大人,等你好久了。

” 蒋熙元“噗”的一声就笑了。

紧接着一柄团扇直飞到蒋熙元脑袋上,蒋熙元一边笑一边抬手接住,捏在手里向夏初走过去。

夏初白他一眼,一屁股坐回椅子上:“笑什么笑!有那么好笑吗!” 蒋熙元走到夏初身边,手扶着椅子背,低头在夏初额头上亲了一下:“不好笑,我不是笑你。

” “嘁,我还不知道你,分明就是笑我。

”夏初挽起袖子摆了摆手,“笑吧笑吧,想笑就痛痛快快地笑。

” 夏初说这话,原本是想要蒋熙元来哄她的。

可没想到话音刚落,蒋熙元真的就蹲在她身边肆无忌惮地大声笑了起来。

夏初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心里的火往上拱,一把薅住蒋熙元的肩膀将他从地上拎了起来。

“有完没完!让你笑你还真笑!你什么意思!”她一指头戳在蒋熙元的胸口上,用力地点了点,“是你天天哭着喊着让我换衣服,我今天换了你又笑成这样!行!我要是以后再穿……” “很好看的。

”蒋熙元把她的手从胸前拿开,将她抱进怀里,“很好看。

我不是笑你穿女装,我是笑你刚才说话的样子。

” “很恶心啊?” “不恶心,但是不像你。

” “我就说嘛。

”夏初叹口气,“九湘非说男人都喜欢这样子的,说你之所以生气就是因为我没女人味,不温柔。

” “谁说我生气的?” “刘起啊。

他下午来找我与我念叨了一会儿。

”夏初仰起头来看着他,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真的不知道你这么在意我穿不穿女装的事,要是早知道,我也就不死拗着了。

” “那你为什么要死拗着不肯穿?” “哦……”夏初瞟了他一眼又转开了目光,舔了舔嘴唇,低声道,“也没有,我其实是想……等到成亲再穿的,那时候你一定特别激动,特别开心。

” 蒋熙元一愣,心里像化开了一片蜜糖,又软又热又甜。

忽然觉得自己这一下午想的事情都分外可笑。

他想那么多干什么呢?他为什么不自信又为什么不相信夏初呢?把这么简单的一件事搞得如此复杂。

真是庸人自扰。

夏初等了一会儿,见蒋熙元只是看着她却不说话,不禁皱了皱眉头:“怎么,还不行啊?还生气?” “没有,怎么可能。

”蒋熙元手臂收得更紧了,脸颊贴在夏初的耳边蹭了蹭,“臭丫头,干吗非要等到成亲再穿,害我抓心抓肺的。

你什么时候穿我都激动,都开心。

” “那不一样。

这人啊都是这样的,一个欲望被压制的时间越久就越强烈,达成之后的印象就越深刻,也越珍惜。

”夏初振振有词地说道,“我觉得婚礼是个不错的时间点啊。

不过……”她笑了笑,“算了,还是提前让你开心开心吧。

” “你什么样子我都珍惜。

” “去!肉麻死了!”夏初回身从桌上拿起酒杯来,“喝了吧,好歹九湘帮我打扮了好久,我也等了你半天,这就算我赔礼道歉。

” 蒋熙元接过酒杯来一口饮下,梅子酒的香气在口腔散开,甜而微酸,恰似这爱情的滋味。

他轻按着夏初的脑后,低头将半杯酒哺给了她,凝视片刻后才轻声道:“对不起。

” “对不起?对不起什么?” 蒋熙元悄然一笑,却没把心里话说出来。

他半屈身一下子打横将夏初抱了起来,道:“对不起破坏了你成亲穿女装的计划。

” 夏初伸出胳膊勾住了他的脖子,讪笑道:“对啊,怎么办啊?” “嗯……”蒋熙元侧了侧头,佯作苦恼地想了一下,道,“还是得想办法圆满了你的这个计划才行,怎么能让我小娘子失望呢,对不对?” 夏初眨了眨眼,看着蒋熙元脸上的笑容,本能地嗅出点危险的感觉,不禁在他怀里缩了缩身子:“怎么圆满?” 蒋熙元低头在她唇上吻了一下,然后慢悠悠调转方向往卧室走过去,一边走一边慢悠悠地道:“既然女装已经穿了,那不妨就今日成了亲吧。

” “喂!”夏初大叫一声,“岂有此理!你这个……” 话没说完,蒋熙元又是一个吻将她后面的话给堵了回去,这个吻又深又长,认真而深情。

蒋熙元把所有的歉意和感动,把所有的甜蜜和幸福都融了进去。

他不知道要怎么样去表达,表达自己有多爱这个姑娘。

在茫茫人海之中,看见了她、爱上了她、拥有了她。

这一生,便再没有什么事可以让他觉得遗憾了。

夏初几乎化在了他的温柔里,只觉得眼前一片绚烂,觉得爱情这么美好。

蒋熙元,这个名字早已深深写进了她的心里,他是她的爱人,是她的亲人,是她的家人,让她孤独了十多年的心灵终于有了安稳停靠的港湾。

她觉得自己何其有幸,被这样一个人爱着、陪伴着、保护着。

那一年在家人的墓碑前无声许下的愿,以这样一种奇迹般的方式实现了。

不管是千年的距离,还是异世相隔,终究她找到了。

蒋熙元用唇瓣轻轻刮着夏初的嘴唇:“娘子,叫声相公听听。

” “我才不……”话未说完,蒋熙元的嘴唇便又覆了上去,直吻得夏初大脑缺氧,天旋地转,脸红得几乎要冒出火来。

走进卧室,蒋熙元抱着夏初坐进了床里。

他低头看着怀里的人,轻声笑道:“一会儿会让你叫我相公的。

” “我偏不。

”夏初红着脸,嘴硬地顶回去。

蒋熙元弯唇一笑:“不信就试试。

”说完,抬手摘下了铜钩上挂着的幔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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