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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捕头·下 第二十二章 衷情不须悔(2/3)

月筱红就是汤宝昕杀的,王槐顺势这边又补充进了昨天在街上碰见郑琏一节,把这事儿坐得越发真实了。

“不杀真凶,那怎么能算是给月老板一个交代!府衙当我们好糊弄是不是!”有人愤愤地喊道,“他夏初算个什么东西!” “哎,你可别这么说。

”王槐笑呵呵地拦话道,“人家那个资历那个年岁,背后要是没人哪做得了捕头,怎么就不算东西呢?可就算有人保着他做捕头,他也得装模作样交点成绩上去不是?” “可我听说夏捕头没什么背景啊,谁保着他?”有人问道。

有王槐的兄弟站在人群里接过话去:“还能有谁保着,他在府衙做捕头,自然是府衙的顶头上司才保得了啊!” “那不是一样的问题吗?他又没背景,府衙蒋大人保他干什么?” “哟,那您问我我问谁去?这要是一男一女的倒好猜,俩男人之间还能有什么事儿不成?可别乱说话。

” 这话是反着说的,但反着说更有效果。

人群里马上就有人把这话掰开揉碎地猜了起来。

嗡嗡地议论了一会儿后,杜山便大声地问王槐:“我说,那蒋大人真跟夏捕头不清不楚的?你在府衙待过,总能看出什么来吧?” “这我可不能说。

虽然现在我不在府衙了,但我也不是那背后说人的人。

”王槐摆了摆手,“刚才说的那些,你们姑且一听便是。

咱都是平头百姓,又成不了声势,上头听不见还不就由着他闹腾?可叹诸位一心想帮月老板讨个公道,但我看啊,这事儿也就这样了,就看他夏初想杀谁吧,反正肯定不是汤宝昕。

” “那不成!”杜山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月老板的事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 “不能不明不白的!”一群人也跟着喊道。

王槐站起身来,叹道:“月老板若泉下有知,当欣慰啊!可你们跟这儿喊有什么用?” 不知是谁突然嚷了一句:“去府衙!让夏初说个明白!” “对!去府衙!” 夏初从柳大夫那儿回了府衙,又去找了杨仵作,觉得可能是柳大夫看活人看得多,而杨仵作看死人看得多,兴许能说出点道道来。

可结果依旧让夏初失望,杨仵作也说不出所以然来。

“那据您所知,西京谁对毒药比较了解?” 有了上次常青的点拨,杨仵作对夏初的态度极好,笑得春风和煦,道:“属下确实不知。

属下觉得,或许您可以问一问常青,他认识的人多,这种江湖事应该会比属下更熟悉一些。

” 江湖事?夏初脑子里蹦出了那些一日丧命散、含笑半步癫之类的名字,难道这药膏里的毒也那么离奇不成?她不太相信,这毕竟不是武侠小说。

“行,那我去找常青问问,多谢。

” “哟,可不敢,可不敢!这都是属下分内的。

”杨仵作稍显惶恐地说道。

夏初莫名其妙,心说这杨仵作是吃错药了吗? 还不等她去找常青,常青便已经找了过来,一脸焦色地推门而入,差点儿跟夏初撞了个满怀。

夏初一拍他:“正要找你你自己倒撞过来了。

” “您先别找我了,还是赶紧去门口看看吧!”常青跺了下脚,“月筱红的戏迷又来了!” “还是那帮人?”夏初一边问一边跟着常青往外走,“上次你怎么跟他们说的?” 常青抹了一把汗,脚下步履匆匆直嫌夏初走得太慢,急火火地道:“就按您说的告诉他们的,他们也没再嚷嚷什么。

今天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又找上来了,而且……”他说得太急,呛了一嗓子,咳了起来。

“而且什么?”夏初追问,还不等常青回答,她便已经看到了府衙外的情形,当即变了脸色,倒吸了一口冷气道:“怎么这么多人……” 西京泰广楼外本就是戏迷扎堆的地方,这些天也都在谈论月筱红的事,原本就有诸多猜测。

上午王槐带着兄弟自唱自和搅起了舆论,又引过去不少人,这人一多便成势,势一成情绪越发激动,胆子也都大了。

茶楼里不满百人的队伍叫嚣着往府衙来给月筱红讨说法,如同雪球滚了一路,等到府衙门口时已经比最初多了两三倍不止。

这里面有不少是真为月筱红抱不平的,也有凑热闹的,还有唯恐天下不乱推波助澜的,神态心思各异,乌泱泱堵满了府衙外面的一条街。

杜山领着头,而王槐则推说不便出面站到了最外层,花了一个大子儿买了碗茶,躲在阴凉处等着看热闹。

许是因为人太多了,门子这次也没敢像上次似的站在门外,而是半藏在门后,徒劳地对着人群吼嚷,让他们散了去。

可话出口如雨丝入河,半分作用也没有。

府衙的门除了节庆休假时,平日里卯时开酉时关,非有京兆尹令是不许关门的。

王槐早就给杜山交代了,让他只管逼问,他们不踏进府衙门里,官府抓了人也是没理。

更何况这么多人,就算是京兆尹也不敢轻举妄动。

所以杜山十分放心,如同领袖般高举着手臂,声嘶力竭地喊道:“让夏初出来说清楚!” “让夏初滚出来!” “开斩汤宝昕!为月老板报仇!” “滚出来!说清楚!” 不管是谁喊一嗓子,人群马上就跟着重复,一个个脸红脖子粗,吼得大有天崩地裂之势。

有新加入的人不知所以地询问情形,旁边便会有好几个人神情兴奋地解释。

关于夏初“以色侍人入府衙乱查葫芦案,仗势骄横为抢功宽纵杀人犯”的说法便如病毒一般传了开来。

真的也好,假的也罢,热闹不凑白不凑,笑话不看白不看。

这一会儿的工夫,跟着一起叫嚷的人数便又膨胀了不少。

夏初站在府衙门里的空场上,看着外面汹涌的人群,听着他们吼的那些话,只觉得脑子嗡嗡作响。

“他们让我说什么?”夏初喃喃地道,又转头问常青,“他们让我说什么?” “管他说什么!”常青直咬牙,气道,“还反了天了!我让兄弟们抄家伙,轰他娘的!看是他们脖子硬还是我们刀快!” “胡说!”夏初斥了一声,“你是捕快还是山贼,这话也敢说!” 府衙里的一些人也听见动静出来,渐渐围拢在了夏初身边,不明所以地问这到底是怎么了。

夏初脑子乱得不行,没心思说话,常青便跟他们说了说情形。

那些跟着夏初的捕快自然向着夏初,听完后怒道:“月筱红是他们祖宗啊!还围起府衙来了!” 而府衙那些司户、司录的几个有品阶的大人却不是这意思。

蒋熙元眼下不在,他们瞧着府衙外面一团糟乱,生怕担了责任,纷纷道:“夏初,你干什么了?还不赶紧出去让人都散了!惹这么大麻烦,别牵连了别人!” “我没干什么啊!”夏初有点害怕,更多的还是茫然。

“什么叫你没干什么?”司户白大人站了出来,指着门外,气哼哼地说,“你当我们耳朵是聋的?!明摆着是冲月筱红的事来的,那案子到底是怎么着了?” “还在查。

”夏初实话实说地答道,“昨天刚从德方班搜出了新的证物,汤宝昕……” “你跟我说不着。

”白大人摆手打断了夏初的话,不耐烦地说,“去去去,去跟他们说去!赶紧把人给弄走!”一边说一边用手往外推她。

“白大人!”常青急了,“外面这么多人,我们头儿出去有什么用!您这好歹帮着一起拿个主意才是,怎么还把人往外推呢?” “事儿是他干的,他不出去难道我出去!”白大人吼得胡子都颤了起来,“你个捕快,怎么跟上司说话呢!” “哟嗬!您还知道您是上司?”常青的脾气上来了,阴阳怪气地说道,“有功抢功,有事儿推事儿。

啧,难怪都要读书考功名,这上司还真好当。

” 白大人气得脸都红了,旁边几个大人也见不得常青不把白大人放在眼里,不把白大人放在眼里就等于不把他们放在眼里,纷纷加进来斥责。

捕快这边有直脾气看不过眼的,又开始帮着常青说话。

外面的喊声还在继续,毫无将息的意思;里面的六品官们跟捕快也开始吵得不可开交,越骂越勇。

夏初在两团糟乱中间,终于忍不住大吼了一声:“都给我闭嘴!”她回头指着那帮只管骂架不管事的大人,“反正也是不管,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 “姓夏的你,你也太……” “闭嘴!”夏初一嗓子骂了回去,深深地吸了口气,又紧紧地握了握拳头,转身大步地往门外走去。

几个捕快面面相觑,也跟了过去。

大门离得不远,可这几十步走起来格外漫长。

夏初也很害怕,可是她觉得自己一定得去说清楚。

他们为什么不满?他们为什么要围住府衙?他们到底让自己说什么?她自问坐得正、行得端,既如此,为什么要躲在门里害怕?她不应该害怕。

夏初在踏出府衙大门时人群诡异地安静了一瞬。

她放眼看了看满街的人,用力地按下心中的畏惧,昂起头来高声道:“我就是夏初!有什么不解之事尽管问!我一定解答清楚!” 她知道月筱红的戏迷都认为汤宝昕是凶手,但觉得事情只要解释清楚,人群自然会散去。

她不怕解释,她所做的一切都合理合法,禁得住拷问。

可夏初还是想得太简单了,低估了“众怒”的概念,小看了“群情激愤”这个词,没理解“人云亦云”的内涵。

她是想回答,可是人们根本就没有问,看见夏初出来便越发激动起来,高声嚷着让她滚出府衙,斩了汤宝昕。

“你们的心情我理解,但案子府衙正在查,查清案情自然会给诸位一个交代,会还月筱红一个公道!”夏初扯着嗓子大声地喊道。

“查个屁!德方班早就查清楚了!” “对!汤宝昕杀人偿命!” 夏初等这一轮喊声过去,又耐下性子道:“凶手并不一定是汤宝昕,府衙不能滥杀无辜!请各位要相信府衙定会秉公执法!” 人群外围的王槐侧耳听见这句话,忍不住拍腿笑了起来。

他在茶楼已经说了,夏初就是要再推出一个人来说是凶手,好显示她的查案能力,为的是坐稳捕头的位置。

她不说这话还好,一说却正中了自己的圈套。

府衙外的人一听夏初如此说,便愈发信了王槐的话,顿时哄声四起。

站在前面的杜山指着她骂道:“放屁!把汤宝昕交出来!不能让你这个二尾子得了逞!” “说什么呢!”裘财听不下去了,一瞪眼跨到了前面,揪起杜山的脖领子吼道,“活得不耐烦了!再说一遍试试!” 杜山也是个高壮的练家子,并不惧,伸手也抓住了裘财,不甘示弱地喊道:“在个娈童小倌手下做事,你也算男人!有种你打一个试试!” 这话实在太难听,夏初就在旁边,等于一口唾沫啐在了脸上。

她愣了愣,不明白这话从何而来,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什么,想细问让他说清楚。

可裘财的暴脾气如何经得起这样一激,杜山话音刚落,他便挥起拳头就往他脸上招呼了去。

裘财挥起拳头的一瞬,夏初猛然反应了过来,叫了一声“别打”。

可惜已经晚了。

肉碰肉发出一声脆响来,杜山往后一个趔趄,再抬头嘴角已经挂了血。

他怒目圆睁地照地一啐,沉了沉气喊道:“你大爷!官差打人了!”喊完扬着拳头也给了裘财一拳。

捕快一看自己兄弟被打,立刻都冲出去帮裘财。

“官差打人了!夏初纵下行凶啦!”杜山身边的人群一边喊叫一边也开始招呼拳脚,府衙门口迅速地打成了一团。

场面彻底失控了。

势态瞬间炸开了,以府衙门口为中心,像是湖水里投进了一枚重石,混乱一圈圈开始向外波及。

有怕事的开始往外钻,有好事的开始往里涌,人挤着人撞得乱七八糟,中间又生了口角也开始吵起来。

府衙对面的茶摊子也被人撞翻了,粗瓷碗碎了一地,那摊主火气也大了,揪着撞了摊子的人便开始打。

王槐乐不可支,从地上捡起一个还算完整的碗,瞧准了夏初那边甩手扔了过去,随即便有人高声骂了起来,打得愈发来劲。

夏初冲到捕快与百姓中间,一边拦着捕快让他们不要打人,一边喊着让百姓冷静一点儿,左推右搡想把两边的人分开。

可打红了眼的一帮老爷们儿哪里听得进去,不光没能分开两边,自己身上也挨了不少拳脚。

夏初急得嗓子都喊哑了,却也是徒劳无功。

终于有捕快失了理智,抽了个空隙伸手就去拔自己的佩刀。

夏初离得近,听见当啷一声,大惊失色,不顾一切地挤过去将他的佩刀按了回去。

有人从后面撞了她一下,她站立不稳扑倒在了府衙门前的台阶上,手臂一阵钻心地疼,想爬起来却觉得浑身都没了力气。

杜山那边把裘财甩到一边,一眼便看见了夏初,瞪着眼撸起袖子便冲了过来。

若搁平时,夏初自然是能与他打上一打的,输赢未可知,但刚才她拉架已经脱了力,胳膊一动就疼,已是无力招架。

她看着杜山,心底竟生出一种绝望之感,无声地问了个为什么。

杜山已经打红了眼,根本不理会她到底在说什么,大步近前,扬起拳头使了全力往夏初脸上打了过去。

夏初脑子一片空白,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可却没等到拳头落下。

再睁开眼时,杜山已经跌出去了老远,正按着自己的胳膊声声惨叫。

还不等夏初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就觉得身子一轻,自己腾空而起。

这感觉有点熟悉。

她转过头,毫不意外地看见了蒋熙元的侧脸,刹那间心里便是一松,觉得这可怕的事情终于是可以过去了。

那强压在心底的恐惧也像是终于找到了出口,不顾一切地涌了出来。

她瘪了瘪嘴,觉得喉咙哽得酸疼,勉强地叫了一声“大人”,眼泪便簌簌而落,再说不出更多的话来了。

“别怕。

”蒋熙元紧了紧手臂,面色阴沉地往人群中看了一眼,抱着夏初转身进了衙门。

蒋熙元这边进去没一会儿,府衙外便步伐齐整地跑来一众兵丁,直接将人群从中间分开,然后往两边压过去,瞬间便清开了府衙的大门。

刘起负手信步而至,往两边看了一眼,皱起眉头来高声道:“亲兵听令!将府衙门前道路肃清,至东西路口把守,仍有擅闯者死伤勿论!” 兵丁人数不算多,一个个目不斜视站得笔挺,手中虽没有武器,但阵仗一出便显出了不同。

刘起话音一落,百十号人干脆利落地齐齐应声,喊出了直冲云霄的气势。

西京百姓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一句“死伤勿论”直吓得四散而去,转眼街上就只剩下一片狼藉,人影也寻不见了。

“刘师爷,您可来了,我都要急死了!”常青身上的衣服被撕开了几条口子,脸上也挂了彩,他揉着胳膊走到刘起面前,别别扭扭地笑了一下。

刘起收起了刚才的一脸端肃,抓着他急急地道:“我出去的时候不只是在叫嚷吗?这怎么还打起来了?!” “这说起来就复杂了,事情有点怪。

”常青摇摇头,回身找了一下,“大人呢?” “比我们先过来的啊!”刘起也跟着四下看了看,“马还在那儿呢,人呢?” 蒋熙元抱着夏初一步不停地直接奔了自己的书房。

夏初窝在他怀里也没有力气挣扎了,哭得十分压抑,整个人都在轻微地抖着。

她的帽子早已经不知道掉到了哪里,短发纷乱,额边的头发被泪水浸湿贴在脸上,眼圈殷红,泪水仍是不停地掉,一脸狼狈。

她越过蒋熙元的肩膀看着府衙的大门,泪眼中尽是委屈与茫然。

她怎么也不明白。

就在一个时辰之前,她还在为月筱红的案子忙前跑后,为何转眼间她就成了月筱红案的罪人、杀人犯的帮凶。

她认真努力地查案,想让西京府衙成为百姓可以依靠可以信赖、有了冤情有了不平时,能找到一个真正为他们做主的地方。

这是她的理想,从做了这个捕头开始她一直在努力。

她没有敲诈案犯,没有徇私枉法,没有刑讯逼供,没有制造冤狱,清清白白兢兢业业,为什么他们都看不到?这么多人,就没一个为她鸣一句不平的吗?为什么气势汹汹地来责问,却又不肯好好听她说? 为什么自己在他们眼里像是十恶不赦的人?她到底做错什么了? 夏初的眼泪掉在蒋熙元的肩上,烫得他心都疼了。

“别哭了。

”他侧头用面颊贴了贴夏初的额发,轻声地道,“你没有做错什么。

不值得。

” 进了书房,他将夏初放在软榻上。

夏初想抬手擦一擦眼泪,刚一动,手臂便疼得她直咧嘴。

“别乱动!”蒋熙元疾声拦住,然后小心地托起了她的胳膊。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蒋熙元便拽着她的袖子用力一扯,袖子刺啦一声被扯了半截下来。

夏初到这时这才看见,自己的小臂上有一条三四寸长的口子,割得颇深,地上已经滴落了一片殷红,而那半截袖子早被血浸透了。

这一下惊得她也忘记哭了,愣愣地看着那条口子,完全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伤的。

“抬着手臂,别动。

”蒋熙元回身打开柜子从抽屉里翻伤药,抽屉卡了一下,他便烦躁地将抽屉猛拽出来,任里面的东西撒了一地。

翻出伤药后他蹲在夏初面前,观察了一下伤口,然后屏住气小心翼翼将药粉抖出来撒在了上面。

药粉一撒上去,疼得夏初直抽气。

“疼吗?”蒋熙元停了下来,蹙眉看着她,眼中满是焦急与心疼,“忍一忍。

” 夏初咬着下唇点了点头,皱眉转开了目光,不敢再看自己的伤。

上好了止血的药粉,蒋熙元又翻了一条干净的布巾,一边仔细地帮她缠着伤口,一边道:“昨天嘱咐你的话你全不记得了是不是?” “什么话?” “我说我留了刘起在府衙,有事你就让他去找我。

”他抬眼看了看夏初,又低下头去,“怎么不去找我?自己往前冲什么冲,亏得是常青机灵知会了刘起,不然你打算怎么办?” “我只是想出去说清楚而已……” “说清楚了吗?”蒋熙元恼火的声音高了起来,“那么多人,你说得清楚吗!逞的什么能!” 夏初怔了怔,想起刚刚在府衙门口时的情形,嘴一瘪,眼里又浮起泪来。

蒋熙元又气她又心疼她,伸手抹了她掉下来的眼泪,柔软了声音:“好了,不说了。

” 他想想都觉得后怕。

刘起跑来告诉他府衙被几百人围了,不知道什么缘故都在针对夏初的时候,他头都要炸了。

一刻都没犹豫,跑去抢了他祖父的手令调了一队将军府的亲兵就跑了出来。

幸亏没犹豫,幸亏…… 他蘸水拧了条手巾,夏初想要接过去他却没给,展平了帮她擦了脸上的眼泪和灰土。

夏初一动不动任他擦着,他擦得很轻,凉丝丝的潮气抚过,她的心情也缓缓地平静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疲惫感。

蒋熙元拿了自己的一件衣服出来给她穿在外面,轻轻地理了理她的头发:“走吧。

先到敦义坊我的宅子那里住着。

” 夏初摇了摇头:“我回家。

” “你的伤药每天都得换,自己要怎么弄?敦义坊有下人,伺候起来方便一些。

” 夏初低头默然片刻,抬眼看着蒋熙元道:“不了。

外面已经传说我与大人不清不楚的了,我再住进敦义坊,岂不是坐实了这些?” “不清不楚?”蒋熙元没听见那些话,自然也不知道那些人除了案情外,还在夏初的身家清白上做了文章。

夏初缓缓地站起身来:“我要回家,药我自己也可以换。

” “这时候就不要这么倔了。

” “不是倔,我就是想自己静一静。

”她低下头去,郁郁地道,“大人,我要请两天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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