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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捕头·中 第十七章 心有千千结(1/3)

近晌午时,蒋熙元和夏初进西京城直奔了府衙,车停下后,夏初先一步钻了出来,跳着脚一跛一跛地飞奔而入。

蒋熙元在她之后下来,看着她的模样暗暗发笑。

夏初进了捕快房,屋里只有王槐和裘财在:“许陆呢?”她问道。

“城东有个伤人的案子,许哥带人过去了。

有啥吩咐您跟我说,我去办。

”裘财起身说道,目光扫过夏初的脚踝,“头儿,你脚又怎么了?” 夏初摆了摆手:“我脚没事。

这样,裘财你现在就去百草庄把喻温平带来。

” “怎么?案子破了?”裘财上前一步问道,声音大得夏初直皱眉头。

“你小点声说话,早晚让你给震聋了。

”夏初掏了下耳朵,“有进展,你先把人带来,还要审。

” “行!”裘财利落地应下,转身就要走,王槐从旁边过来一把拽住了裘财,转头对夏初道:“头儿,你是不打算再用我了吗?” 夏初眨眨眼:“这是哪里的话?”她看王槐脸色微微地有些涨红,神色似怒似哭,十分复杂,这才想起之前的事来,于是转而笑道,“大老爷们的,一点儿小事哪至于这么憋屈。

我最近忙得没顾上找你,没有别的意思。

你也别多想,好好做事、查案就是了。

” “那我……” “跟裘财一起去百草庄带人过来吧。

”夏初轻拍了王槐肩膀一下,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笑容,“带人就是,尽量少惊动无关的人。

” 王槐与裘财一起出了门去套车,裘财见王槐脸色仍是闷闷的,便宽慰道:“我说,你这真不至于的,头儿不是那种给人小鞋穿的人,想太多了你。

” 王槐把马牵过来递给裘财,依旧沉着脸,硬邦邦地道:“把车套上。

” 裘财也有点不高兴,没接缰绳:“你给我甩脸色干什么?我又没得罪你。

你不高人一等我不低你一头,你这命令谁呢?” 王槐冷笑道:“你不低人一等?这两天许陆让你干什么你不屁颠颠的就去了?从前我混得得脸的时候让你套个车,你也有这么多话?” 裘财也恼了:“货!就他妈跟我这儿强横,刚才在头儿面前你怎么连个屁都不放!你还得脸?”他哼了一声,“别说头儿了,你就是有许陆一半的能耐,我他妈甘心叫你一声爷。

”他啐了一声,心里惦记着夏初交代的事儿,也不想在府衙里把事儿闹得难看,便缓了缓情绪,劈手夺过王槐手里的缰绳把车套上了。

王槐心里憋屈得很,恨得直咬牙。

他一直是瞧不上裘财的,可今天夏初一进门直接就找裘财,完全当他不存在。

搁以前,总归是他出门办事带上个谁,今儿夏初说的却是让他跟着裘财。

“你上不上车!”裘财吼了一声。

王槐运了口气,跳上车钻进车厢里不再言语。

王槐心里过不去的事,其实在夏初那里压根儿没当回事。

要不是王槐说起来,夏初都要把之前他与许陆的那点儿龃龉给忘了。

她之所以让裘财去带喻温平,完全是因为裘财之前去过百草庄,也是他从兴州带喻温平回来的,相对熟悉一点儿罢了。

此时夏初坐在捕快房里拿着把蒲扇扇风,哪里知道王槐的心情。

蒋熙元推门进来,看见夏初手里的蒲扇后愣了一下:“你怎么用蒲扇?” 夏初手里一顿,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蒲扇:“扇风不用蒲扇用什么?刀啊?” “我送你的扇子呢?”蒋熙元一边说一边往里走,直奔放卷宗的柜子。

夏初跟着他的背影转头过去,问道:“什么扇子?” 蒋熙元把柜门一打开,就看见那只锦盒歪躺在柜子的灰暗角落里,一副明珠蒙尘的委屈样。

他有点发呆地看着盒子,忽然觉得自己就跟这礼物一样委屈。

夏初好奇地凑过来,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也看见了那个盒子,不禁笑道:“这盒子是大人你的吧?我还说是谁的东西呢,这么精致的东西一看就不是捕快的。

”她猛摇了几下大蒲扇,“放在这儿也不怕丢了,赶紧收好吧。

” “夏初!”蒋熙元咬牙切齿地瞪着她道,“你就没打开看看?你就不好奇这是个什么东西?你平时那点机灵都抖到哪儿去了?” 夏初觉得蒋熙元这股子邪火来路不明,便有丝不悦地打量了他几眼:“有话好好说,我又没得罪你。

又不是我的东西,我不打开还有错了?再说,我机灵不机灵跟这有什么关系,我抖在哪儿又碍着大人你什么事了?” 蒋熙元被她给气着了,倒不是气她跟自己抬杠,而是气她这么理直气壮地就把自己的心意给辜负了。

他把盒子掏出来,砰的一声拍在桌子上:“打开!” 夏初被蒋熙元的举动吓得一愣,看看盒子又看看他,冷着脸往椅子上一坐,摇着蒲扇道:“就不!” 夏初这个人基本上属于顺毛驴,吃软不吃硬。

蒋熙元这个人比夏初的毛还顺,更是吃软不吃硬。

那可怜的生日礼物被拍在桌上,无奈地等待着去承受自己不可预知的命运。

蒋熙元写了一脸的不高兴,阴云密布地看着夏初,夏初梗着脖子看着另一边,一把蒲扇摇得呼呼作响。

“打开!” “不开!”夏初瞟他一眼,“大人,你说出个道理来!” “你要什么道理?”蒋熙元叉起双臂俯视着夏初,“我是你上司,让你打开你就打开,这就是道理。

” 夏初把蒲扇往桌上一扔:“又来了!一有什么事就摆出上司的身份压我。

你是我的上司不是我的少爷,我是你的下属不是你的奴仆。

这盒子里是什么东西?是证物吗?要是证物我就开,公事上说一不二。

不客气地说,出了府衙的大门我喊你一声大人,那是我心存敬意,可你不能什么事都摆身份强令我执行。

这就是道理!” “行行行。

”蒋熙元被她给气得冷笑连连,“倒是谁在管阳城的时候说要对我好一些的?原来出了这府衙大门,你恨不得认都不认识我。

嗯?” “大人你这是偷换概念,是欲加之罪。

”夏初清了清嗓子,耐下性子说道,“理想的同事关系难道不是上班时责任分明,下班后挽手逛街吗?但这得建立在互相尊重的基础上,而尊重是双方面的,你尊重我,我当然也会尊重你。

对不对?” “挽手逛街?什么玩意儿?”蒋熙元撇了撇嘴。

“就是这个意思,这不重要。

大人你刚才一进门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吆喝,为什么?我要是有错你就说错,我要是没错那就是你错。

盒子开不开根本不重要,但是道理咱们要先说清楚。

” 盒子开不开不重要?蒋熙元的心已经在暴走了。

他精心准备的礼物,虽然送的方式蹩脚了一些,但心意总是真诚的。

亏得这几天他在京兆郡还时不时地猜测夏初会不会喜欢呢! 合着人家根本就没看。

没看不说,还把礼物扔在角落里,现在让她打开,她竟然还要跟自己讲道理,还说不重要! 蒋熙元简直沮丧到了极点。

表错情!用错心!夏初这个没心没肺的东西! 蒋熙元心口起伏,脑子被情绪顶得一阵阵地发蒙,勉强地压制住内心的狂躁,缓缓地沉声问道:“我不想跟你讲道理,我就希望你把它打开。

” “我说了,这不重要啊。

打开一个盒子……”夏初话还没说完,蒋熙元猛地上前推住了她的肩膀,把她推抵在了墙上。

肩胛骨撞在墙面,倒是不疼,不过夏初被吓了一跳,心里的火腾地一下就上来了。

她昂起头,可看见蒋熙元的神情后,想要冲口而出的话却哽在了喉咙里,愣没说出来。

蒋熙元的眼神有些复杂,目光直逼进她眼中,眸子好像被火灼热的黑色宝石,莫名地就觉得有温度,烧得夏初脸直发烫。

按她惯常的性格来说,这时候她应该会飞起一脚把蒋熙元踹开,大不了再打一架,等气氛冷静了再跟他把相互尊重、人与人是平等的这类概念灌输一下。

可现在看着蒋熙元的目光,夏初竟然有点不知道如何是好,因为她看不明白,这不像是愤怒却又比愤怒火力更甚的眼神,究竟是怎么了。

她有点紧张地舔了舔嘴唇:“大人你……” 蒋熙元脑子里轰的一声,就觉得一股热血直冲上头顶,排山倒海似的覆盖住了自己的理智,几乎窒息。

这一刻他好想吻上去,想让所有一切都去他妈的算了! 如同驾着一叶舟,不顾一切后果地要撞上礁石,听一声回响,受一刻震颤,就此沉入海中换取一刻的痛快,哪怕结果是溺死也不管了。

蒋熙元往前探了半寸的距离,却终于还是倾尽全力,用最后一丝的理智拽住了冲动,硬生生地转过头去,往后退了一步。

这才喘出了一口气来。

这感觉实在是让人恐惧。

蒋熙元怕自己再崩溃,索性不看夏初,低头垂手地站在桌边平息自己心口的叫嚣。

夏初活动了一下肩膀,想了想,道:“行吧,大人我也不跟你辩论了。

可能是旅途劳顿你心情也不太好,我一时逞口舌之快。

一点儿小事,真没必要。

” 口舌之快…… 蒋熙元脑子又是一晕,眼前全是刚才夏初看着他时的表情,还有舌尖滑过嘴唇的画面,弄得他连个“口舌之快”都要想歪了去。

夏初干笑了两声:“我打开就是了。

大人你有大量,就别生气了。

”说罢,她便伸手去拿那锦盒,可还不等她的手碰到盒子,蒋熙元却先她一步将盒子抽走了。

夏初手空空的,抬头看他,哄小孩似的说道:“好了,我道歉。

上司就是上司还不行吗?以后您指哪儿我打哪儿,好不好?”她凑近一步,探过头歪着脑袋去看蒋熙元的表情,“别生气了。

咱们不是经常这么唇枪舌剑的吗?” 唇枪舌剑…… 蒋熙元心神又是一荡,别开了头去不敢看着夏初。

“到底还要不要打开?”夏初挪了一步,再次出现在蒋熙元的视野里。

蒋熙元摸了摸鼻子,他自己也很纠结。

送个礼物送到这样的地步,这还怎么往下送,送出去了要说什么?太尴尬了。

“不用了。

”蒋熙元浅浅地叹口气,把盒子拿在了身后,“也没什么重要的,谁让你非跟我杠上了呢?” “怎么是我……”夏初刚说出口,又马上摊了摊手,“好吧。

那大人我请你吃包子去吧,算我惹你生气的赔礼,行不?” “我没生气。

” “还没生气呢?”夏初夸张地揉了揉肩膀,笑道,“凶得啊,简直是想把我生吞活剥了似的。

” 生吞活剥…… 蒋熙元又情不自禁地产生了联想,心里随即就是一声哀号。

这可要了命了!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行了!你你你,你别说了。

”蒋熙元神色慌乱地说道,话音还没落下,人已经逃似的快步离开了捕快房。

“大人!还吃不吃包子啊!”夏初追出门去喊他。

蒋熙元瞧着轻功是不错,眨眼的工夫就跑得看不见人影了。

夏初看着蒋熙元消失的方向耸了耸肩:“怎么了吗这是。

”她走回屋里重新坐下来,拿起蒲扇扇风,觉得好像漏了点什么事儿似的。

刚才到底是因为什么跟蒋熙元呛起来的? 她正想往回倒一倒事情的经过,许陆推门进来了,看见夏初后愣了一下:“头儿,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才回来。

听裘财说你去城南办案子了?” “嗯,报案的说是被人伤了,查了一下其实是起口角打了一架,他打不过人家就来报案,想讹点钱。

错虽不在对方,但出手的确是狠了点儿,我让那方出了些医药费。

平了。

”许陆简单地说了说,又笑道,“头儿,这才三四天的工夫就回来了。

看来管阳郡那边有收获?” “嗯。

我让裘财和王槐去百草庄拿人了。

” “是喻温平?” 夏初点点头,不等许陆再问什么便站起身来:“吃饭去,边吃边说。

等吃完了饭喻温平大概也就带回来了,下午跟我一起审审。

” 许陆揉了下鼻子,思忖了一下道:“我下午还得去处理点别的事,恐怕没空。

” “那算了。

”夏初随口应道,但回头看许陆的表情又感觉不是太对劲,便追问道,“要是真有案子你就去忙你的,但要是有什么别的事儿,许陆,你可得跟我说。

” “没什么。

”许陆犹豫了一下道,“既然是王槐去百草庄拿人,头儿你就带着他审吧。

我跟他之前结的疙瘩还没解开,没必要非这会儿让他吃心。

” “他吃什么心?”夏初讶然。

许陆苦笑地摆摆手:“没事,过一阵儿也就好了。

走吧,再晚就抢不上饭了。

” 夏初还是想问许陆,可许陆说什么都不肯再详谈了,只是说王槐这人心重,让夏初别太针对他。

夏初深感无奈,她确实没有半分针对王槐的意思,连许陆都这么说,可见她做得到底有多差劲了。

一顿饭吃得相当沉闷,夏初觉得搞人事工作真难!大有死人好查活人难缠的意思。

下午许陆果然是外出了,未时刚过,喻温平就被带到了府衙。

夏初看见他的时候惊讶了一下,这喻温平也不知道是病情沉疴还是意识到了什么,脸色白里透黄,嘴唇干巴巴的暴着皮,眼白里尽是血丝,眼下乌青一片,看上去苍老而颓废。

“夏捕头。

”喻温平缓慢地拱了拱手,虽中气虚弱不堪却仍没有失了礼,甚至还勉强地堆出了一个笑容来。

夏初也勉强地笑了笑,心里竟泛出一丝同情:“喻东家这身体还没好利索?” 喻温平轻笑了一声,没有说话,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

夏初让王槐和裘财把喻温平先带去班房,自己则跑去找蒋熙元,问问他要不要来一起听听案子。

夏初到了蒋熙元的书房敲了半天的门也没动静,路过的府衙杂役见了,说蒋熙元半个多时辰前就出门了。

夏初一听也只得作罢,心里倒是有点不太踏实,一路往班房走一路进行了深刻的自我批评。

细想蒋熙元对自己是相当不错的,领导做到这个分儿上跟妇联主任也是有一拼了,从生活到心情关心得很全面。

夏初反观自己,的确是差了一些。

可是…… 她仰头看了看天,浅蹙眉头。

客观上她应该做出调整,对蒋熙元要尊重礼让,那是个恩人来的。

但主观上却好像有个声音告诉自己:就这样挺好。

这样的相处模式,好像很……安全。

安全?这个词合适吗?夏初挑挑拣拣也找不出一个别的词来形容微妙的感觉,如同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或者说,这更像是她的一个直觉。

她分析不出来,也无法像那时推断柳槐实那样去推断自己,因为她连个立足点都找不到。

所谓医不自医,自己想弄明白自己,实在太难。

走到了班房的门口,夏初敛吧敛吧发散的思绪,推门而入。

王槐和裘财都跷着腿坐在凳子上,喻温平靠墙而立,半低着头,一副随时要晕过去的样子。

夏初看见王槐后发自内心地有点不自在,不知道自己怎么做怎么说才算是对的,她轻咳了一声,目光在裘财和王槐身上扫了一个来回后,对裘财道:“去搬个凳子让他坐下。

” 王槐挺了挺脊背,呼了口气,坐姿都松快了几分,道:“头儿,没必要吧?他来的路上还好着呢,这会儿装得半死不活的。

” 夏初笑了一下,想反问他,是不是让别人站着自己坐着,特别威风?她动了动嘴,又想起许陆说的话来,终于还是把这句讽刺给咽了回去。

裘财还是听夏初的搬来了凳子,让喻温平坐下了。

夏初带着一点儿同情,问话问得相对比较温和。

喻温平的情绪恹恹的,问什么回答都是“不记得了”或者“夏捕头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喻东家是个倔强的人呵。

”夏初笑了笑,喻温平虽然呈现出一种消极抵抗的态度,但她倒也不急不恼,“没关系,记忆时常会有差错,但有些东西不会。

” 夏初让裘财把喻温平带去牢房羁押,让牢头给他床被子,添些热水。

王槐看着喻温平被带走,讽刺道:“这老东西嘴倒是硬。

” 夏初嗯了一声,耸耸肩:“你去牢里看看,喻家两个少爷还有祥伯是不是还关着呢,是的话……”她想了想,“先放回去吧。

” “头儿你干什么去?”王槐跟着夏初走了一步。

夏初回头对他笑道:“我回家啊。

从管阳回来直接就过来了,回去收拾收拾。

有什么急事的话……”她本想说先找许陆商量,觉得不妥,便摆了摆手,“应该也不至于有什么急事,不行就去家里找我吧。

” 天气越来越热,夏初走回家时已是一身的汗,进门便赶紧担水烧水洗澡。

洗过澡又洗裹胸布和中衣,晾晒的时候她琢磨了一下,便把裹胸布拿了下来在里屋找了个地方挂了起来。

她怕苏缜再像上次那样突然造访,总不能次次拦着不让进门。

拾掇完了之后,夏初舒了口气,这才从包袱里把紫玉坠子取了出来,放在手里看了又看。

“黄公子,这是我在管阳看见的一个坠子,虽然不值什么钱,但是我的一点儿心意。

”夏初唇角弯出一个笑容来,把葡萄往前递了递。

房间里空荡荡的,并没有人接过去。

夏初默默地看着前方,仿佛是看见了苏缜浅浅的笑容,听见他语气清淡却又郑重说了一声谢谢。

“不用谢,祝你新婚快乐,多子多福……”夏初说着,笑容却微微一僵,缓缓地把手缩了回来,笑容也跟着一并消失了。

“黄公子,这是我送你的新婚礼物。

其实……其实我是个女的。

”夏初对着葡萄低声地说,说完又摇了摇头,“算了,其实我是个男的。

黄公子,你要结婚了,结了婚可别忘了兄弟……” 她又摇摇头。

“黄公子,其实我是个同性恋。

”夏初说,说完拍了自己脑门一下,“什么玩意儿啊……” 她用手指捋着嫩绿的流苏,沉默了半晌后喃喃自语道:“我还是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可能幸好是你要结婚了吧,不然我更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 她叹了口气,拉开柜子里的小抽屉。

抽屉里还静静地躺着苏缜送给他的东西,两封信,两张纸笺,两张包装纸,还有一罐药膏。

夏初把这些东西一样一样地拿出来,展开仔细地看了,又一样样地收好,连同那个坠子一起放了进去。

是谁说的那种屁话?什么我喜欢你与你无关?我喜欢你,就好希望你也能喜欢我,希望牵着你的手,希望月上柳梢头,希望每一天都是春暖花开,我静静地看着你,希望看见你也是如此地看着我。

可是那种屁话似乎也是真的,我喜欢你,看来真的跟你无关了。

夏初趴在床上满腹惆怅,不一会儿,睡着了。

梦中,院子里的葡萄架上结满了熟透的葡萄,一粒粒的闪着幽紫光芒,她站在架子下仰头看着呵呵地笑:“有钱了!这下好了!” 她伸手去摘,却有另一双手先她一步把所有的葡萄都摘走了,放进了一个锦盒里。

夏初急得要命,大喊那些葡萄都是她的。

蒋熙元的脸忽然出现在她面前,目光灼热地看着她,就像在捕快房时那样。

“还给我。

”夏初说。

“就不。

”蒋熙元说。

她飞起一脚把蒋熙元踹在墙上,焦急地看了一眼大门:“快给我,黄公子来敲门了!我要送给他!” 蒋熙元无动于衷,那敲门声却越来越大。

夏初急得快要哭出来了,伸手去抢,手一下子拍在了墙上,把她从梦里给拽了出来。

夏初睁开眼看了看灰暗的房间,梦中那焦心的情绪还没退下去,有点恍惚。

尚不等她完全清醒过来,敲门声便再度传来。

不是梦? 她愣了一下,腾地翻身而起,一边冲着门外大喊等一下,一边手忙脚乱地缠上裹胸布,然后才冲了出去。

夏初还以为梦境成真,真的是苏缜来了,可门一打开却见门外站的是郑琏,不禁有些失望。

郑琏见夏初开了门,便拽着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急火火地道:“头儿!出事儿了!” “怎么了?” “喻温平快要不行了!”郑琏一跺脚,重重地叹了一声。

“什么不行了?”夏初愣了愣,瞬间又反应了过来,拔高了声音道,“不行了?!怎么回事!” “先走,先走,我路上跟你说。

”郑琏拉着夏初就要走,夏初一抬手,蹙眉想了一下,“你现在赶紧去柳大夫家把他带去府衙,把情况跟柳大夫说仔细。

他清楚喻温平的身体状况。

” 郑琏犹豫了一下:“大夫?那你……” “我自己去府衙就行。

你赶紧的。

” 郑琏咽了咽,没再多说什么,转身走了。

夏初回屋拿了锁头把院门锁好,一瘸一拐连跑带颠地往府衙去了。

到府衙的时候酉时已过,但不少捕快并没有走,捕快房里还点着灯。

夏初进去看见了一屋子的人,神情各异地回头看她。

“人呢?”夏初着急忙慌地问道。

裘财用下巴指了指一个角落,有人闪开视线,夏初便看见了坐在角落椅子上的王槐。

她啧了一声:“我问喻温平呢?” “还在牢里。

”许陆走了出来,沉声对夏初道,“看上去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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