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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捕头·中 第十四章 心事付与谁(3/3)

却已经帮着柳槐实将药铺开了起来。

一切都很顺利时,柳槐实成亲了。

洞房花烛夜的人生大喜之日却成了柳槐实的噩梦,他也是从那时才惊觉自己的问题。

娇美年轻,对他一腔爱恋的新妇,却丝毫引不起柳槐实的兴趣。

或许回过头再看,那一晚不算是柳槐实的噩梦,只是噩梦的开始吧。

起初,柳槐实的妻子并没觉得有什么问题,虽然自己的相公不碰她,但对她也还算不错,相敬如宾。

但是时间长了就不行了,在妻子一次次的吵闹与追问下,柳槐实才对她说了实话。

可他的妻子并不理解,好男风之人多的是,可人家也照样结婚生子,娶妻纳妾,为什么柳槐实却连碰都不愿意碰自己,她觉得一切都是他的借口罢了。

“我觉得我对不起她,欠了她,一切都是我的错。

我也很想能像其他人那样生活,但我做不到。

那段日子很折磨人,但碍于世俗我们似乎也只能这样关起门来互相折磨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算是头。

”柳槐实回忆起来,脸上仿佛仍带着那时的疲惫。

那段日子终究还是有到头的时候,不然也就不会有现在身在西京的柳槐实了。

事情的变化大概也是在这样一个初夏的日子里,一个年轻的书生到他的药铺来问诊。

柳槐实甚至在二十年后的今天仍能准确地说出那天的情形来。

书生穿着一身洗得半旧的淡蓝色长布衫,身形瘦削,脸色有些苍白,一双眼睛却温和而有神采。

他从灿烂的阳光里走进了药铺,走到了柳槐实的面前,继而,走进了他的生活。

用柳槐实的话说,这个叫方时的书生虽然瘦弱,却让他觉得自己的生命都亮了起来,有了不一样的色彩。

并不是所有的爱情都要以干柴烈火的姿态呈现,有一种感情卑微到了怯懦,说的大概就是柳槐实。

他悉心地照顾着方时的身体,小心翼翼地维护着自己与他的关系,不敢表露,不敢逾矩。

他的喜爱之心有多强烈,相处之时就有多谨慎,觉得只要能够看见他就好,听他说话就好,就这样一直以朋友之情似乎也能天荒地老。

而他从来不了解女人的敏锐。

他以为自己深埋了内心,可他的妻子,却从他不经意的出神和浅笑中嗅到了异常。

柳槐实讲述到这里忽然停了下来,那从浸满温情的回忆到凄然的表情,让夏初看得有些心酸。

她应该猜得到将要发生的事,而将要发生的事其实早已发生了。

“我以为无休止的吵闹已经是最糟的,但其实吵闹当真不算什么。

如果能预见得到后来,我宁可让她一辈子与我吵闹下去。

”柳槐实缓缓地说。

妻子的表现一直很平淡,从来没有关注过她感情的柳槐实完全无法察觉这平淡之下到底隐藏了什么,他以为,他的心思隐藏得如他所以为的那样好。

方时的病情忽然急转直下,柳槐实心急如焚,衣不解带地为他翻阅医书,寻找药方。

可一服服的药喝下去,他却依旧每况愈下,只不到一个月便无力回天。

弥留之际,柳槐实去看他,方时的眼里再也没有了那温和的神采,他用枯瘦的手拉住了柳槐实,眼中蓄满了泪水,像是有许多的话要说,可最后也只是无声地唤了他的名字。

那种铺天盖地般的悲伤,犹如寒天堕入冰湖,没有力气呼吸,也没有力气哭泣。

他以为那就是生命所不能承受的最痛,可惜不是。

最痛之事,是在他知道了方时的死是他妻子所为,而真正害死方时的,原来是自己。

爱之深切却又求而不得会让人心思如狂,比如他的妻子,比如柳槐实。

他的妻子以为自己的敌人是方时,可其实她的敌人从来都是柳槐实而已。

知道了真相的柳槐实与妻子彻底撕破了脸,而他的妻子做得更加彻底。

她先是四处散播柳槐实与方时的关系,又说是柳槐实因为厌恶方时的纠缠而故意将其治死。

她的身份让她的话显得十分可信,方时的家人愤怒之下带人砸了柳槐实的药铺,又把他揪去了衙门。

罪名是谋杀。

如果当时柳槐实死了,便也就那样死了。

幸或不幸的,那时锦城的父母官倒算清廉善断,柳槐实谋杀的证据并不充足,关了他一段时日,打了板子小惩大诫,便将他放了出来。

柳槐实的妻子也耗尽了心力和感情,一纸和离终于了结了他们之间多年的折磨。

柳槐实失去了所有的东西,他从老郎中那里继承的医馆,他悉心经营的药铺,他积累多年的名声,他济世救人的理想,还有他所爱的人。

他成了别人茶余饭后的笑话,锦城再也没有了他的立足之地。

“有段时间我很想死,但那段时间过去之后,是死是活其实也都不重要了。

”柳槐实说,“我改了名字离开锦城,做了个游方郎中,也就那样活着吧。

十年前东家去外地购药的时候大病了一场,碰巧我路过将他救了。

他觉得我医术不错,便带我到了西京安排在广济堂,生活算是稳定下来了。

” 柳槐实疲倦般叹了口气,声音又恢复了那板平的腔调:“如果你们不来,这些事我可能就带进棺材了,但既然你们来了,我不说恐怕你们倒会查得更仔细。

毕竟我有过谋杀的罪名,若是传了出去,人们才不会去了解这后面都发生过什么,不会管我是否冤枉。

我可以不在乎,但东家是个好人,于我有恩,我不想带累了广济堂。

如今我坦白了这些,还请二位能够理解。

” 夏初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四月初一您真的是去原平山了?” “四月初一其实是方时的忌日。

原平山下有片松林,方时最爱松柏,说松柏不畏寒冬,浴风雪而常青,所以我每年都会去。

那天下雨,我在城门口遇到过德方班的管事章仁青,他去广济堂问过诊,我们打了个招呼,夏捕头若是不信可以去问他。

” “这些事你们东家知道吗?” 柳槐实摇摇头:“不知道。

以前东家看我孤单还曾经要替我说上一门亲事,我只说自己怀念亡妻无意再娶。

于情爱婚姻,这辈子我已再无念想。

” “那您与紫苏是……” “紫苏啊……”柳槐实笑了一下,“听他念一念诗,与他谈谈文章戏文罢了。

”他顿了顿,微微地仰起头来,“他与方时长得很像,可终究不是他。

” 夏初鼻子一酸,差点儿被他给说哭了。

她曾觉得柳大夫这人有点冷血,想来曾经也是炽热的,险些把自己烧成了灰。

也不是没有感情,只是早已随着方时的死逝去了。

槐实,是不是就是怀时,怀念方时?可惜一味药,却治不好这绵延多年的思念。

夏初看了许陆一眼,而许陆早已经停笔没再记录了。

默默地喝了几口茶,缓和了一会儿情绪,夏初才慢慢地从柳槐实的故事中抽离出来。

“柳大夫,还有一事我想请问一下。

” “请讲,只要我知道,不会隐瞒。

” “我记得在广济堂的时候,您说您曾经给喻夫人问过诊,那最近呢?问过吗?” 柳槐实道:“最近没有,喻夫人的身体倒是还不错。

怎么?” “是这样,经我们的调查,这喻夫人死的时候已经怀有近两个月的身孕了。

这件事您知道吗?” “怀孕?”柳槐实听完,表情可以说是相当错愕,“不会吧?” 夏初眨眨眼睛,觉得柳槐实的这个反应不太对,忙往前倾了倾身子:“为什么这么说?” 柳槐实往后退了一点儿,避开夏初的目光,皱了皱眉头:“我就是觉得意外。

” “为什么会觉得意外?”夏初仍是追问。

柳大夫想了想,似乎镇定了一些,对夏初道:“你们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难道不意外吗?” 一句话,把夏初给顶了回去。

夏初悻悻地点了点头。

意外,他们当时也是很意外的,柳槐实这么说好像也没什么问题,可她就是觉得怪怪的。

夏初直觉柳槐实对曹雪莲怀孕一事的反应不太对。

心理学的课程她还没学多少就穿越过来了,微表情这类理论也都是看剧了解的,并不系统,只知皮毛。

但她笃信一点,一定是有某些细微的动作表情已经传达出了内在的含义,所以才会形成“直觉”这种东西。

她只是说不出来而已。

这不需要精深的理论知识,是每个人都具备的能力。

夏初拆分不出到底是什么给了她“柳大夫有所隐瞒”的直觉,但她可以先把这个点定下来,再进行反推。

府衙知道曹氏怀孕的消息确实是意外的,但更意外的是曹氏抓药堕胎这一节。

而这件事她并没有告诉柳槐实。

那么柳槐实的惊讶就显然有些过了。

正常来说,一个已婚的女人怀孕,这不是在情理之中的吗?就算是一尸两命的结果,也应该会有一些惋惜、愤慨之类的关联情绪,可柳槐实并没有。

就说他不是一个感情外露的人,但如果是这样的话,他的惊讶就更显得不寻常了。

莫非是柳槐实也像他们一样,知道曹氏所怀的孩子并不是喻温平的? 这就有点问题了。

夏初想会不会是他和喻温平之间也是恋人,所以在听说曹氏有孕时才会显得惊讶。

毕竟两个人相识已久,年纪也算相当。

但很快夏初就把这个想法否定了。

暂不说柳槐实对方时的感情这种无从查证的事,单就柳槐实而言,如果他与喻温平的恋人关系已经到了听说对方的妻子怀孕会惊讶的程度,那喻温平何必在原配去世后再娶一房?他不是没有子嗣,不存在什么社会压力,也没有掩人耳目的必要。

夏初咬着手指头想了想,忽然抬眼看了看柳槐实,微微一笑:“柳大夫,您说您给曹氏问过诊,那喻温平的身体是不是也是你在照顾?” 柳槐实有点犹豫,表情微微滞了滞才点点头:“嗯,喻家人有点头疼脑热的,都是我来问诊的。

” “喻温平的身体怎么样?”夏初盯着柳槐实的表情,进一步问道,“我是说,喻温平的身体是不是根本不能让曹氏有孕?” 柳槐实愣了愣,手握拳虚掩在嘴边轻咳了两声,有点不自在。

又明显是考虑了一番后才说:“东家年纪不小了,年轻时跑生意自己也不太在意,身体亏得有点厉害。

但是,是否能让夫人受孕……这倒不好把话说绝了。

” 不好说绝了吗?夏初倒觉得未必。

到现在,夏初才发现他们其实都忽略了一个问题:曹氏为什么会去堕胎。

他们想当然的推导出她所怀的孩子不是喻温平的,但是却忘了,曹氏是如何知道那孩子不是喻温平的? 一种可能是喻温平这几个月里都没有碰过她,另一种可能则是他身体有问题,莫说无法使女子受孕,可能连行房都有困难。

喻温平碰没碰过曹雪莲柳槐实不可能知道,他作为大夫所能知道的,便也只会是后一种了。

一旦怀孕就穿帮,所以曹氏才必须要堕胎。

这种事通常男人都相当在乎,喻温平算是对柳槐实有恩,所以柳槐实要帮他隐瞒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柳槐实不想说,她也就不再逼问,又闲叙了几句后便起身与他告辞。

出得门来天色已经擦黑,夏初和许陆也就没再回府衙,在街边吃了碗小面后便各自回家了。

夏初到了家门口,正准备掏钥匙,忽然动作一顿,愣了片刻后笑了起来,抬手将挂在门上的一个纸包解了下来。

纸包只是普通的白纸包,用丝绳十字交叉地系着。

也不用多想,夏初断定这肯定又是苏缜送来的快递。

她觉得黄公子倒是有意思,真爱给人惊喜。

这样的男人莫说万里挑一,就是十万百万里也不见得能挑出一个来。

模样好,气质好,家境富裕,学识好,功夫好,还很有生活情趣。

真是高富帅中的贵族,贵族中的高富帅。

只可惜啊,自己虽与他有缘,却是男人之间的感情罢了。

夏初低头抹了把脸,把纸包拎在手里进了门。

不远处的房顶上,闵风静静地看着,没什么表情,眼神中倒是颇多内容。

等夏初进去了他才站起来,转身要走时却犹豫了一下,换了个方向,轻巧地跃过巷子站到了夏初的屋顶上,俯看着她的院子。

夏初进屋点上了灯,对着墙上的画说了一声“我回来了”,而后便迫不及待地将那个纸包放在了桌上。

她深吸了一口气,用手按了按,觉得手感软软的,却摸不出到底是什么。

她托腮想了想,头两次他送来的是关于案子的线索,是她需要的;上一次是知道她脚伤了送来的药,也是她需要的;生日时他送了一幅画,更是她需要的。

那么这一次是什么?应该也是自己需要的吧。

自己需要什么呢?夏初盯着那个纸包,答案近在咫尺,只要拆开就知道了,可她却还不想揭晓,想把这惊喜的时间尽量延长些。

如果此时苏缜就在面前,她似乎能想象得到他的动作和表情,一定是抱着双臂,微微地歪着头,脸上带着淡淡而迷人的笑容。

只是想着,夏初就觉得脸热心跳。

她双手捂住脸,闷声笑了笑,而后又清清嗓子,收回发散的情绪,把注意力重新放在那个纸包上。

想了一会儿后夏初打了个响指,开始动手拆包装。

等丝绳解开纸张摊平,里面果然放着两顶帽子,一张纸笺放在帽子上,只写了两个字:试试。

夏初忍俊不禁,想起了那个《挠挠》的相声,还好苏缜倒没有那么恶趣味,没有给她包了一层又一层。

两顶帽子,一个是绛紫色的,一个是灰色的,都是软缎儒冠的样式。

夏初看着那顶灰色的帽子一阵暗笑,心说自己果然也是看人下菜碟的,这黄公子送来的灰色帽子,她倒看着一点不心烦,越看越喜欢。

余光瞥见那张纸笺,夏初便将头上捕快的帽子摘了下去,换上了绛紫色的那顶,然后举着灯直奔了厨房。

闵风坐在房上看着夏初戴着帽子出来,直奔了厨房,不一会儿又看她小心翼翼地端了个黑色的粗陶碗出来,放在石桌上。

正纳闷她在干什么,就见她拉近了油灯,美滋滋地对着那碗水照了起来。

闵风笑了一下,淡得几乎看不出来,随即又垂眸无声地叹了口气,起身离开。

回到宫中转过御书房前的影壁,就看见司织署的连顺公公跟安良从里面退了出来。

连顺手里端着个托盘,出来后与安良站在廊庑下说了几句话,然后便往门口走过来。

闵风往旁边错开了一步,一袭黑衣被夜色完全隐没,连顺一点儿都没瞧见,端着托盘就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他瞄了一眼托盘里的东西,等连顺走远后他才慢悠悠、无声无息地走到安良身边说:“什么东西?” 安良抖了一下,回过头来拍了拍胸口:“闵大人,您要是老这样,我非短命不可。

”闵风听完无所谓地笑了笑,看那意思他没觉得这样出现有什么问题,也不打算改。

安良白了他一眼,问道:“东西送到了?夏公子看见了吗?喜欢吗?” “嗯。

” 时间仿佛凝滞了片刻,安良看着他:“完了?” “嗯。

” “闵大人……”安良扶住旁边的廊柱,匀了匀气息,“一会儿皇上问起来,你让我怎么回话?难道也跟你似的‘嗯’两声?” 闵风没回答他,也没再多说夏初的事,回头看了一眼影壁:“刚刚连顺拿着的那是大婚礼服?” “嗯。

”安良没好气儿地道。

说完侧目等着看闵风的反应,结果闵风什么都没再问,安安静静地做他的美男子,倒把安良给憋了个够呛。

忍了又忍终于还是没忍住,道:“刚刚那件是皇上的,皇上试过了,真是好看。

哎,你是没看见皇后那件,霞帔上缀了一百零八颗这么大的南海珍珠呢!”他用手比画了一下,夸张地赞道:“差点儿晃瞎了我的眼。

” 闵风点点头,还是没有说话。

安良自顾自地继续说道:“眼瞅着婚期越来越近,连顺那儿忙得灯烛都不够点了。

太常寺鸿胪寺那边也是。

今儿下午礼部尚书在书房里待了半天,说大婚的纳采纳征之事,真真是庞杂得很,我在旁边听着都觉得头疼。

”他摆了摆手,叹口气。

安良今儿在御书房里伺候着,礼部尚书的声音在静谧午后的书房里显得特别聒噪,苏缜单手支在书案上,轻轻地撑着下颌,微侧着身子,似乎是在听,但安良知道皇上的心思早已经不知道飘去了哪里。

他悄悄看着苏缜的侧脸,心里忽然莫名的一阵酸楚。

近来,他总是想起那次酒后苏缜对他说的话,想起来就忧伤得很。

皇上要大婚了,这宫里要多个主子了,以后还要有嫔妃,按说是好事。

可往后怕是再不能像从前那样没事就出宫去了吧。

而宫外那个生动爱笑的皇上,是不是以后也很难再见到了?其实他更喜欢那样的皇上呢。

“安公公叹什么气?”闵风问他。

“也没什么。

”安良抽离思绪,有点惆怅地说,“以后怕是不能常常出宫了。

” 闵风转过头看着御书房里透出的灯光,沉默着,什么也没有说。

戌时三刻,苏缜才批完折子,从御书房里走出来,安良挑着灯给他照着脚下的路,往寝宫走。

“闵风回来了吗?”苏缜问他。

“嗯。

”安良顺口回道,回完了之后心里一惊,忙道,“回皇上,闵大人戌时不到回来的。

” “东西夏初拿到了?” “自然是拿到了。

要不然闵大人也不会回来。

” “好。

”苏缜仰起头看着深蓝如墨的天空,手在肩膀上揉了揉,须臾,动作一顿,低下头无声地笑了起来。

慢慢地走慢慢地回想,笑容也慢慢地凝在了唇角,变得有几分惘然。

为何惘然,却也说不清楚。

司织署送来他大婚要穿的礼服时,他心里竟隐约有些排斥,仿佛那精美华丽的礼服是道枷锁一般。

说洞房花烛人生大喜之时,他想象着,却心无涟漪。

而他也不知道这样的心情于一个皇上而言,是不是正常的。

还是他在体会过作为黄真的快乐后,变得贪心了? 之前他想要一时二刻不被身份牵绊的自由,后来他想要一个以平常心待之的朋友,再后来,他想要给漫长的枯燥添一些回忆,任性一次,肆意一次。

他都去做了,可仍觉得不够,心中似乎有什么地方空着,摸不着,填不满。

“人是不是都是贪得无厌的?”苏缜忽然问道。

安良正专心挑灯引路,冷不丁听见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一时间不敢轻易作答,思索了一番才不痛不痒地说:“奴才觉得,这也要分人、分事儿吧。

” “怎么分?” 安良心里一抽,咽了咽唾沫,小声地道:“奴……奴才觉得,如果事儿是坏事儿才叫贪得无厌,如果是好事儿,就……就叫更上一层楼。

” 苏缜忍不住笑了笑:“你越来越油滑了。

” 安良勉强一笑:“坏人才叫油滑,奴才是好人,应该叫圆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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