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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算是半个消耗品,在几十年后,这玩意儿也是暴利产品。
一打袜子的进价能只有两三块,拆开一双却能卖个一块钱,这个利润率相当惊人。
元棠详细写了自己要的品种,为了避免让胡青去挑款,她只写了价格范围和纯色两个要求。
还有两个月就要过年,大红色的袜子内裤肯定好卖,让胡青有条件多进一点,一时卖不了她就等过年去赶集卖。
第二选择,元棠写了电子表,铅笔盒和几样自己有印象的后来比较风靡的小孩玩具。
就比如花花牌和小孩的那种羽纱头花。
元棠按照记忆描述了这几样东西的样子,都是价格不贵,但很容易引起风潮的。
现在城市都是只生一个孩子了,拿了零花钱的孩子们难道就不缺点新鲜玩意儿? 至于电子表,元棠觉得她放在学校门口一定好卖。
高中生,只有教室一个电子钟哪儿够,所以有条件的学生是戴手表,没条件的就很麻烦。
如果这时候有个五块钱的电子表,肯定会有很多人买。
第三选择,元棠笑的很狡猾。
“胡大哥,你肯定也有自己的门路,要是有合适我的东西,你尽管进,我不怕折本。
” 这年头还有一种东西,就是底子货。
就如同元棠知道的那注定会倒闭的地毯厂,现在外面也不乏这样的存在。
国营厂子因为周转不灵或者产品销不出去,濒临倒闭的情况时有发生,元棠就不信胡青碰见了会放过去。
她也不贪心,胡青要是愿意,带她一把最好不过,要是不愿意就算了。
反正只要货源有,她早晚都能挣下自己的第一桶金。
胡青深深看了一眼元棠,这丫头是真的灵光。
不过灵光也好,反正是带着自家妹子挣钱的,他也不吃亏,就当是贴补妹子了。
敲定之后,元棠利索的交了一百块出去,胡青这次去西安是带货去的,回来空车回,到省城会装货,正好在省城能进一次货。
元棠说好到时候等货到了先给胡燕,然后让胡燕给她个信,她晚上放学过来看一看,等到周末两个人就来贸易园这边打游击摆摊。
挣钱的事情这么快就确定下来,元棠只觉得心情舒畅无比。
胡青这边跟妹子告别之后,也心情不错,去看未婚妻时候脸上就带了出来。
胡青的未婚妻是别人介绍的,叫范娟。
范娟今年二十一,生的一张容长脸,不笑的时候有点冷,笑起来却看着蛮端庄。
用介绍人的话来说,“是个过日子的人”。
胡青就是看中她这一点,再加上范娟就是隔壁村的,两家一打听,家底也差不多,范娟家是一个弟弟,弟弟上学,父亲是村小的老师,母亲会门手艺,做衣裳,家里条件还行。
家境过得去,人品过得去,长得过得去。
胡青没怎么犹豫就决定跟范娟结婚。
倒是范娟犹豫了挺久,她觉得胡青是老大,下面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上面没爹,担子太重。
结果介绍人把详细情况一说,说胡青的弟弟也是有手艺的,挣钱着呢。
妹妹更是也进了厂子当工人,家里是没爹,但就一个老娘,将来养老压力不大。
这么一说,范娟也觉得胡青的条件似乎真挺好。
两人认识三个月,以结婚为前提相处起来。
胡青不常在家,但每次出大车回来都要来送点东西,有时候是一条纱巾,有时候是一件衣裳。
虽然不算贵,可样子都很时兴,这让范娟在厂里颇有面子,本来七分的愿意也成了十分。
今天胡青就送来一兜子的香水梨,说是人家西边才有的新品种,范娟高高兴兴的接过来,看胡青脸上也带笑,就问他从哪儿来。
胡青没多想,随口就说是去看妹妹了,给妹妹带了点吃的,还去喝了冰花露。
范娟脸色瞬间阴了下来,胡青倒是没想太多,东西放下就说得赶时间走,说下次回来商量着结婚的时间。
胡青一走,范娟就把那香水梨丢在床铺上,人背过身在床上不说话。
同宿舍的姑娘探个头,问她怎么了。
范娟坐起来就开始抱怨。
“你说他一个大男人,马上就要结婚了,难道不应该紧着自己的小家吗?怎么就一天到晚的老是去贴补他妹子啊,他妹子都上班了,也不缺钱。
凭啥还要每次回来都给她带东西吃?还喝冰花露?要是几岁大的小姑子我也不说了,可这都成人的小姑子,还赖在娘家吃喝,算什么事?” 范娟嘟囔起来:“都说小姑子难处,我看也是,他哥拢共就回来一天,先到她那儿,她就不问问他哥先去哪儿,就不劝着让先来这边?” 范娟越想越气,只觉得这婚事不成算了,胡青也没那么好。
同宿舍的姑娘一脸看傻子的表情看她。
心里想说,你一口一个小姑子的喊,可到底你还没结婚吧。
没结婚就指点人家干什么,别说人家养着小姑子了,人家小姑子自己的哥自己的家,还得看你一个没过门的嫂子脸色不成? 只是这话注定说不出来,那姑娘也只能劝和。
“这不是还没结婚,人总得有个时间转变心态呢。
你等等结了婚,有了孩子就好了。
” 范娟又躺下了,一时觉得胡燕肯定是心知肚明她的存在,却偏偏给她没脸。
这小姑子果真不是个好东西,婚事要不然就算了。
一时又可惜胡青这么好的条件,真要是自己丢了,会不会叫人觉得自己不知好歹。
毕竟胡青除了顾家没什么大毛病,开大车的工资高,自己结了婚就不用在这儿干临时工了,也能在家好好歇歇。
范娟的煎熬心思,胡青全然不知。
他一路去了西安,回来空车到了省城,趁着装车的大半天空闲,他去了火车站边上的市场。
在市场里扒拉了一圈,元棠给的条子上甚至还写了价格范围,让胡青尽情的砍价。
胡青逛了几家,心里对元棠更佩服。
这里的市场这么大,好几层楼都是档口,平常人进来,那些商户都是抛出一个很高的价格,跟零卖几乎不差什么。
最开始胡青都觉得这门生意要黄了,可当他直接给了个底价,说能卖就卖,不能卖就走之后,他一个转身,身后的商户就开始叫人了。
虽然对方嘴上说着“算了算了就算今天的开张生意,这单我算是赔死了”,但那利索的装袋手速,还是让胡青明白了,原来元棠给的价格是真的可以! 要是他自己来,只怕对方说多少他就接多少了。
这些人是真的黑! 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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