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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繁漪坐在出租车里时心跳很快。
她觉得自己真是胆子大了翅膀硬了—— 脑子里依然是半个小时前的画面。
迟威一脸视死如归脱掉上衣,见她一动不动瞪大眼睛看着自己,宛如一只受惊的猫。
尴尬从脚底蔓延,迟威咳了一声,劝她:“你别光看我。
你也脱啊。
” 脑子震荡,一片空白。
一个可以称之为求生欲的念头在那个瞬间升了起来,她“啊”了一声,下意识阻止:“等等!我去一下洗手间。
” 迟威唔了一声,松开手,看着她出了客房。
再之后的情节连曲繁漪都觉得有点匪夷所思: 她的心脏狂跳着,压抑不住的胃酸上涌,恶心、反胃、想吐。
水龙头开地很大,曲繁漪接冷水拍了拍脸,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
再接着她的目光瞄到衣架上自己白天刚换下来的运动服,果断往身上一套。
迟威依然坐在客房,曲繁漪大概进去了十几分钟,他也是懵的,情绪反应过来,忍不住脚趾抠地,他刚才在干嘛啊? 再接着他只听大门“嘭”地一声,脑袋里亮出一记问号“?” “小漪?”他小心翼翼问了句。
无人回答。
家里死了一般安静。
她…真的…跑了……啊? 出租车的风将她吹得清醒了一些,等那股反胃的感觉消失后,曲繁漪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 合法丈夫向自己发出性生活邀约,她直接溜了。
她鼓足勇气才敢看一眼手机——没有未读消息。
松一口气,又失落下来,他没来找自己。
深夜的北京,她不知道去哪里。
大学舍友群里的女孩叽叽喳喳约了吃饭,顺带艾特曲繁漪,“人妻是不是不方便出门哦?”“那肯定了!新婚夫妻诶,忙着幸福!” 她将手机揣进口袋里,深更半夜,能找的人只剩下了一个:“晴姐,现在有时间吗?一起喝酒?” 好在盛以晴秒回:“喝喝喝喝喝!我刚下班,正不爽,我们野一点!去蹦迪吧!你三里屯等我!” 工体OT楼下,盛以晴见到一身运动服的曲繁漪,噗嗤一声:“你穿这个来蹦迪?” “出来太着急,我只想透透气。
”她瞥她,“别说我,你怎么还背着电脑?” “没办法咯。
”她怪坦诚,揽住她肩膀往边上走,也没问她什么情况,嘴里就下了结论:“别的不说,肯定是迟威的错!” 工体北路这个点算是热闹,连辅路堵得严严实实,路边车子挪一步停一步。
OT的招牌挂在头顶,入口当前,两位人妻却怂了。
说来可耻,曲繁漪和盛以晴活到这个年纪,却都没蹦过迪。
甚至在十八岁之前,对于酒吧这两个字,仍心存敬畏,误以为里面充斥着放荡的男女,稍一沾染,便是万劫不复。
越是乖的女孩,叛逆期越是来得晚一些。
这会儿正是夜里9点半,按理说应该正是夜生活开始的时候。
然而OT的电梯里出来,空荡荡的走道,空荡荡的大门,连狗都没有一个,打瞌睡的保安见了两人一脸蒙圈。
盛以晴颇为自信,将包包往肩膀后一搭:“你好,我们是来消费的。
” 大哥的眸光停留在两人装束与曲繁漪手指璀璨的钻戒上,愣了愣,侧身放行。
黑漆漆的走道里转了几个弯,周遭贴着各色霓虹灯带,音乐不轻不重,曲繁漪环顾四周,颇为疑惑,“这么大的场子,一个人都没有?衰败了?” 再往里走一股烟味与酒味,盛以晴与曲繁漪皱着眉头随意找了张卡座坐了,也没人拦着,招呼服务员上酒。
“确实太安静了…”盛以晴想了想,“等会儿,我问问我闺蜜。
她是常客。
” 这么说着拍了照片发给秋恣宁:“你不是常来么?这地咋一个人都没有,平时你说的那些妖艳贱货哪里去了,挪窝了?” 秋恣宁这个点正窝在家里写稿,一边是酒,一边是烟,家里烟雾缭绕鬼屋一样,见了微信,差点吐血,半天才憋出一句:“盛以晴,9点蹦迪啊?你太他妈绝了!妖艳贱货这会儿都还没醒呢!谁这么不靠谱把你这个点骗来?” “……我带我一闺蜜来的。
我们俩,已婚妇女,婚姻受害者联盟。
” 秋恣宁用脚都能想到这俩优雅人妻坐在OT里格格不入的窝囊样,一脸无奈:“你俩先出来,我知道一个地儿特别好,今晚全是鲜肉!适合你们这种人妻,我来找你们。
” 秋恣宁赶到cubic的时候刚过11点,场子多少热起来了一些。
她一身瑜伽上衣搭配鲨鱼裤、运动鞋,手里还拎着一个保温杯。
一个小时前,她火速委托熟悉的销售给这两位爷订了卡座,总算将两只小菜鸡安顿下来。
盛以晴这会儿几杯红牛兑着野格下肚,嗨了起来。
见了秋恣宁这一身,打趣:“不是吧,你也走错片场了?” “我走错片场?大姐你看看你这穿的啥?你这一身坐在这里不像来玩的,倒像来抓奸的。
”说到这里,秋恣宁这才意识到卡座上只有一个人,探着脖子问:“你不说还有一人妻么?怎么就你一个人!” “噢,她去洗手间了。
和你一样,一身运动服。
” “哈哈哈哈,这么默契!”秋恣宁拍手:“那一会儿好好和她喝一杯。
” “人家可不能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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