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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说。
“……少笑我。
”易思龄喃喃地。
她蹲下去,和小猫平齐,两两相望,也不知看出什么名堂,就这样看了很久。
张箐飞快地把合同盖完,扔下一句“我就不当电灯泡”,随后就消失得没了影。
易思龄红着脸,这才打开玻璃盒,把那张放在猫咪脚边的卡片拿出来。
遒劲俊逸的钢笔字映入眼帘,每一道笔画都透着一股匀缓而斯文的贵气,一眼就知道是谢浔之的笔迹。
太好辨认了。
【老婆,今晚我要去外地出差,让猫咪打地铺陪你——谢浔之。
】 易思龄嗅到了沾在卡片上的香气,那一股幽远的,静谧的沉香,不是西式的香水,是焚烧过后的渺渺烟云。
她忽然站起来,心跳有些快,捏着这张卡片,大步走出办公室,进电梯,按下顶层。
—— 谢浔之正在办公室和几位来自政府的官员谈事,北城的新经济开发区建设到了第一期验收的阶段,今晚他要赶过去,明天一早迎接督察组的检查。
易思龄刚出电梯,还没来得及问前台秘书,就看见里面走出来三四个人,皆是穿朴素的衬衫配深色夹克,谢浔之走在后面,身形挺拔,藏青色的西服勾勒出优越的肩腰比。
一群人边走边说着客气话。
易思龄一身雪白的lady套装,两条长腿裹在透明丝袜中,金色高跟鞋耀眼,就这样笔直地站在秘书引导台旁边,捏着卡片,样貌气质太过抢眼。
谢浔之看清楚来人后,公式化的笑容明显一变,笑意顷刻达到眼底。
易思龄见他在接待官员一类的客人,很懂事地没有喊他,只是垂头看着那张卡片,装作若无其事,余光注意着他们一群人的脚步,就在以为彼此要擦肩而过时,谢浔之调转步伐,来到她跟前。
易思龄捏着卡片的手一用力,卡片皱了一角,她抬起头。
“易总,去办公室等我,我很快,五分钟。
”谢浔之微笑地看着她的眼睛,很温柔地交待一句,这才走过去陪一群人等电梯,要送他们上车。
易思龄听见他们其中有人问了一句,她是谁。
谢浔之很绅士地回答,声音沉肃,永远令人信服:“她是易思龄,我们集团的董事,也是我太太。
” 很官方的一句介绍,他的太太这个头衔反而被他放在最后。
摆在第一的是她自己,易思龄。
易思龄不知为何,被这很不经意的一句话撩得心跳加速,获得了极大的满足,脚步很轻快,下巴很娇贵地扬起来。
—— 谢浔之的办公室还是那样简约朴素,只是多摆了好几盆植物,有造型别致的流泉枫,苔藓球观音红竹,还有一小瓶摆在电脑旁边的弗洛伊德玫瑰花,梅叔每三天就会将鲜花换新,保证日日常开。
易思龄走到谢浔之专用的皮椅坐下,高跟鞋脱了放在一边,正打算体验体验当蓝曜CEO的感觉,眼尖地发现,电脑桌下摆着一只猫咪玩偶。
和她的狮子玩偶是一对。
娇艳的玫瑰,可爱的玩偶,就这样突兀地出现在这间严肃到令人感到压迫的办公室。
咔哒一声,门被拧开。
易思龄突然站起来,怔怔地看着谢浔之大步走过来。
一只坚实有力的手臂将她的肩膀按下去,让她坐回椅子,动作间顺势俯身亲了亲她的耳廓,不再有更多的轻浮,靠着办公桌,倜傥地站着。
“大忙人易总怎么想到来找我。
” 开口就是阴阳怪气。
易思龄被他蜻蜓点水的一个吻弄得脸颊微红,嗔他一眼,“你送的礼物我收到了。
” 原来是这个,谢浔之抬了抬眉,“喜不喜欢?” “喜欢。
”她乖巧说。
“那能不能等我出差回来后,让它在地上打地铺,我睡到我该睡的地方?” “…………” 易思龄又好气又好笑,就知道坐他的椅子,收他的礼物没好事,她腾地站起来,走到沙发上坐下,“谢浔之,你才睡地上一天!” “送只娃娃就想一笔勾销,那你也太小看我易思龄了。
” 谢浔之笑,也不跟过去,只是自己坐在椅子上,将内侧口袋的钢笔拿出来,“那我明天送你别的。
” 他顶开钢笔,一边说一边把桌上一大摞发票文件拿过来,争分夺秒地签完。
易思龄嘟嘟嘴,心想有这么忙吗…… “你可以和我说话,老婆,我只是签名字,不用动脑子。
”谢浔之抬头看她一眼,笑着说。
易思龄:“哦,那你出差几天?” “两天。
” “哦,那除开这两天,你还要在地上睡十一天。
” “…………” 谢浔之差点把自己签了成千上万遍的名字写错,被她那轻飘飘的一句话怄到。
“老婆,其实有没有可能,你能通融一下?” 易思龄翻了个白眼,想起刚刚住进谢园时,他还主动说过睡次卧,害的她生闷气,对自己的魅力产生怀疑,失眠了半个晚上。
半年多,他的转变未免太大。
易思龄忽然叹了口气。
24k黄金笔尖在纸上一顿,紧跟着,听见女人幽幽地说:“谢浔之,我还是喜欢你以前那样,不理我,不回我消息,不主动找我,不和我睡觉,要睡次卧睡沙发,多高冷,多酷啊。
” “…………” 她在说什么? 他有不理她,不回她消息,不主动找她,不愿意和她睡觉,主动睡沙发? 是有一次。
谢浔之记起来了,那是他唯一一次玩欲擒故纵,以退为进,结果惨败得很深刻。
他牢牢记住,不能跟她玩欲擒故纵。
谢浔之眸色幽深,不动脑子的工作也不想做了,干脆停下,温和地注视着这位结婚半年多,就开始嫌弃他的新婚妻子:“是不是礼物不够?老婆。
” “你想要的游艇我其实已经下单了,两个月后的巴黎看秀我陪你去,这个月月末的港岛佳士得珠宝拍卖会我也陪你去,喜欢什么我们就买什么,好吗?” 他不敢再乱送她礼物了,要她自己选自己挑他买单,这才是最好的模式。
易思龄眼睛一亮,她正想月末回一趟港岛呢,月末是她的生日,她想回去过生日。
阳历办一次,阴历办一次,一年过两次生日,收两次礼物,多开心。
“真的?”她欣喜过头,忽然又警惕地看着他,“……不会有条件吧?” 谢浔之微笑,钢笔在桌子上轻轻一点,温和地说:“当然有条件。
” “你过来,亲我一下。
” 易思龄抿着唇,看着主位上那气势威严,五官冷峻而深邃的男人,绅士的西装三件套让他看上去板正而端方,就连手指握着的钢笔款式都如此古板。
可他撕坏了她两件睡裙,无数丝袜。
他吻过她全身上下每一寸。
“亲你一下就可以吗…只亲脸哦…”易思龄红着脸,觉得这生意不做白不做。
谢浔之不说话,只是看着她。
易思龄不情不愿地站起来,走过去。
谢浔之拍了拍那包裹在西装裤里,笔直而强壮的腿。
易思龄嘟嘴,更是不情愿地坐在他腿上,勾住他的脖子,刚要亲上他的脸,男人很恶劣地偏过头。
精准地吻上她潋滟的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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