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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思龄张了张嘴,脸颊迅速涨红,迅速蔓延至她那又修长又挺拔的天鹅颈。
她从小到大都脸皮很薄,又爱面子,稍微被调戏逗弄就会羞耻蔓延,要发脾气,所以旁人都顺着她。
偶而陈薇奇故意逗她两句,她都要发怒,何况是谢浔之这样风度翩翩做坏事? 面前的男人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幽沉的黑眸流出一丝促狭。
妈咪说谢浔之有一点点坏,他何止。
他就是彻头彻尾的坏东西。
坏透了。
坏到快要烂掉了。
易思龄有些恼:“谢浔之,你又调戏我!” 谢浔之镇定地拿手掌包住她愤怒的拳头,不疾不徐的力道宛如刚柔并济的水,他先一步把自己摘出来:“老婆,我答应过不再说让你害羞的话。
所以我才不说,是你要问我,我怕不说又会惹你生气。
” 所以,不得不说。
所以,不得不达到调戏你的效果。
易思龄被他有理有据的一番话弄得哑口无言。
他好厉害,沉稳镇定,自圆其说,永远不会犯第二次错误。
感觉被他拿捏住,这感觉很糟糕。
太糟糕了。
易思龄到这时才认真琢磨起妈咪的一番肺腑之言,她的确把情绪都写在脸上,让他一眼就看透,而他游刃有余地面对她的脾气。
他根本就不怕她发脾气,这是让她最恼火的。
“别生气。
我以后被你逼问也不说了,好吗?”谢浔之含笑地看着她。
易思龄克制住咬他和踩他冲动,干脆学他的云淡风轻,“没有啊,我为什么生气?” 谢浔之:“…我刚刚让你不高兴了。
” “嗯,那又怎样?我没有不高兴啊,不过是夫妻之间的小乐趣,这有什么,笑笑就过去了。
”易思龄仰头看他,清凌凌的眼睛眨了眨。
谢浔之维持温柔的笑意,嗓音沉敛,带着迷人的磁性,他循循善诱,“你可以踩我,或者咬我出气。
” 偏不。
不踩他,也不咬他。
易思龄有预感,他会很爽。
就不能让他爽。
易思龄巧妙地转身,从他怀里摘出来,一边撑懒腰,一边懒洋洋地走到那张和易公馆的衣帽间一模一样的景泰蓝奢石长桌前,那上面堆满了礼物。
“这个羊驼绒娃娃是送给宁宁的,她会不会喜欢?” “会。
” 谢浔之不紧不慢跟上去。
“小起是玩赛车的,我给他挑了头盔。
” “他会喜欢的。
”谢浔之手指漫不经心地点着桌面,“其实不用对他太好,他喜欢得瑟。
” 话题不知不觉来到了新的。
易思龄看他一眼,“送妈妈的是宝珊阁的旗袍,还有这个,送爸爸的雪茄。
梅叔说爸偶而抽这个。
” “还有这个,给小炸鱼的,我感觉她会喜欢粉碧玺。
” 她把礼物从头到尾介绍个遍。
前去港岛参加婚礼的人都有礼物,甚至是梅叔,陈慧都有。
唯独他没有。
谢浔之眼眸沉黯下去,下颌绷得很紧。
易思龄罕见地没有跟他闹脾气,也没有咬他,踩他,没有看他,更没有想到他也需要一份礼物。
她亲手送的礼物。
不知为何,谢浔之感觉心里有些不舒服,钝钝的,微微下坠的失重感,以及她并不关注他的失落感。
好在他向来是控制情绪,甚至是玩弄情绪的高手,他把一点点苦咽下去,微笑地看着易思龄:“老婆,我也偶而抽雪茄。
” 易思龄点点头,“我知道啊。
你说过,你不抽烟,抽一点雪茄。
” 她记得。
谢浔之绷紧的下颌线柔和下去,微笑也进到眼底,他笔直地看着她:“你把所有人都想到了,为什么想不到还有我。
” “我也想要你送的礼物。
” “新婚礼物。
”他一字一顿强调。
诚然,他并非要故意欺负她,惹她闹小脾气,是她眼睛里装了太多的人,太多的事,太多好玩的,这些东西分走了她全部的注意力。
在飞机上,她有栗姨和花花在,她就能全程三个小时都不理他,把他当空气。
送她王冠只能让她高兴一天,维港的烟花只能让她快乐一晚。
她见惯了好的,贵的,珍惜的,他甚至想不出还有什么能取悦她。
她是浮华世界里的花花蝴蝶,要想得到她的全部,太难了。
她连梅叔都装在眼里,给梅叔送了一台最新款的缝纫机,甚至有贺嘉语的碧玺项链,闻余杭这个狗东西也有一台碳纤维超级游艇模型。
她为每个人都用了心。
他像一个故意做坏事的小孩,试图引起她的一点注意。
谢浔之现在才发觉自己想出来的吸引她注意的方法糟糕透了。
他保持平和的神色,就这样一瞬不瞬地看着她,他不想要别的,就想要她看着他,多看着他,多想到他,不要那样肆无忌惮,随心所欲,不要才新婚一周不到,就能和他共处在同一空间时,把他完全晾在一边。
易思龄哪里知道谢浔之心里一连串复杂而隐秘的想法,只是被他这样一提醒,这才恍然,她把谢浔之给忘了。
她真是…这脑子…妈咪说她有时聪明又是糊涂,果然说得没错。
谢浔之送了她玫瑰王冠,送了她维港的烟花和祝福,而她还没有送过他新婚礼物。
“Sorry,我忘了…不过小炸鱼明天约我逛街,我给你选礼物去。
”易思龄不知为何,有些心虚,气势都弱了。
谢浔之在心里叹气,还是不愿让她为难,温和地说:“没事。
不用准备我的,我只是随口一说,别放在心上。
” 易思龄:“哦…那你到底要不要礼物啊?” 谢浔之克制地加深了呼吸,不知为何,他发觉今日的自己如此矛盾,多思,别扭。
简直就不是他了,而是另外一个人。
他很想说不要,但手臂把她揽过来,抱住她馨香丰盈的身体,“要,老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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