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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四)引火烧身 容娡抱着谢玹顺毛时,谢玹垂着眼帘,盯着容娡身后凌乱的桌面,视线有些放空,不知在想什么。
他靠在容娡的肩上,身体的大半重量压着她。
容娡看不到他的神情,本以为哄好了他,他却迟迟不出声,不禁艰难地转了转头,有些纳闷的看向他。
她看过去时,谢玹正捞着她的一角裙摆,一点一点地擦拭湿淋淋的长指。
似是察觉到她看过来的视线,他漫不经心的侧目,湿黑的眼瞳扫了她一眼,十分淡然的转开,在她的目光注视之下,擦净手指上的湿痕。
又不紧不慢的拭净唇角。
裙裾的布料和肌肤摩擦,弄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
门扉半开,居室里很安静,这点儿细微的动静便分外明显,伴随着窗牗外的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声声拨动着容娡脑中紧绷的弦。
容娡瞧地脸上一阵阵发烫,面红耳赤地别开视线,只当什么都没看见。
谢玹慢条斯理的收拾好,浓长的睫羽颤了颤,想起什么似的,偏头吻了吻她的耳垂,贴在她耳边,低低的道:“适才说的什么,再说一遍。
” 他嗓音浓醇,带着点哄人的意味,好似浸透了酒液。
“……” 容娡短暂的沉默了一瞬。
她有点怀疑这人是否是真的吃醉了,总觉得他的一举一动,分明清醒的很。
然而她一垂眼,便见谢玹漂亮深邃的锁骨在眼前晃,明晃晃的勾人。
也不知是不是被他蛊惑到了,她的思绪凝滞了一瞬,不由自主的重复道:“……我说,不会抛下你的,哥哥。
” 谢玹这才满意了些,傲娇的从鼻腔中哼出一声,尾音洋洋得意的上扬。
一听他这样,容娡又觉得,他确实是醉了。
清醒着的谢玹,哪怕是争风吃醋,也不会清醒的表露出来,根本不会做出这种堪称是幼稚的、孩子气的行径。
这人难得有这种情绪外露的时候,容娡觉得好笑,偏偏心里一阵柔软,不禁将他抱紧了些,任由他的长发流淌在指缝间。
谢玹顺从地将脑袋埋在容娡肩窝,慢慢磨蹭,动作亲昵,带着点儿撒娇的意味。
他的头发随着动作钻进容娡的领口,弄得她有些痒。
她忍不住伸手推了推谢玹,这人却将她抱的更紧,喉咙深处低低地呢喃着谁也听不懂的话。
容娡心中纳闷,疑惑地“嗯”了一声,侧耳细听,辨认出他在含混不清的重复:“你……你是我的……” 他高挺的鼻梁骨,时不时蹭过容娡的颈侧,激的她颈间浮出一阵战栗的痒意。
容娡脑中莫名闪过某种犬类动物的形象。
偏偏谢玹毛绒绒的脑袋,还搁在她肩头不住磨蹭。
她将两者放在脑海里对比了下,觉得奇怪却又莫名不违和,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
这样一反常态的谢玹,着实是太有趣了! 容娡心口发痒,仿佛被什么东西轻轻挠了下心尖,想逗他玩的念头,雨后春笋般一个接一个的冒出来,骨碌碌的在她心窝打滚,像是有无数小人在叽叽喳喳,蹦蹦跳跳,蠢蠢欲动。
她定了定心神,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他的肩背顺毛,眸底含笑,状似不经意道:“嗯,你是我的。
” 谢玹动作一顿。
他忽然陷入沉默。
容娡窥着他的反应,滴溜溜的转了半圈眼珠,心里的念头翻滚的更欢快了。
她忍笑道:“怎么啦?” 谢玹迟钝地抬起头。
容娡一脸坦然的看向他。
谢玹一贯冷峻的眉眼,此刻眼眸湿漉漉的,眉尖微蹙,神情有点迷茫,似是察觉出容娡说的话有些不对劲,却又没想通究竟是何处不对,只定定地盯着容娡瞧。
容娡作出一副无辜的表情。
然而当她的目光与谢玹的对上时,视线却不受控的落在谢玹润泽的薄唇上,霎时脑海中闪过方才发生的一幕幕,心跳微滞。
心里的小人却越发雀跃了,滚来滚去,蹦蹦跳跳,蹦跶的她的心房咚咚直跳。
容娡费了好大力气,才勉强将自己的注意力重新拉回谢玹的眼睛上。
有清凉的夜风,自半开的窗牗渗进来,吹淡了些房中的闷热。
两人在微风的吹拂中,一动不动的对视着,目光仿佛化作实质的丝线,轻曳着缠连。
容娡面色还算镇定,心房却不受控制地跳的飞快,脊背滚过一阵阵战栗。
谢玹盯着她瞧了好一阵,像是若有所思的思索了好半晌,最后仍然没想明白这句话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歪歪脑袋,浓长的睫羽极轻的眨了眨,又搂住容娡的细腰,慢吞吞地埋进她的肩窝里。
容娡心跳如擂鼓。
谢玹没有出声,寻了个舒适的位置倚着她,呼吸声平缓而颇有韵律,一起一伏的萦绕在容娡耳边,同她的心跳声共振。
容娡候了片刻,见他行事木木愣愣的,在心中大笑,浑身的血液都叫嚣着沸腾起来,心里的小人也跟着一齐欢呼。
这下她可以确认,谢玹真的是醉了。
喝醉酒的谢玹,实在是太好玩了!!! 容娡忍不住伸手撸了把谢玹散乱的长发,略一思忖,柔声问:“谁给你喝的酒?” 她的脑中闪过傍晚时见过的那几名官员的脸。
多亏有人喂了谢玹吃酒,她今晚才能见到他这样的一面。
谢玹不知想到什么,语气低落下去:“……没有谁。
” 容娡一想也是,以他的身份,哪怕是借了十个胆子,也不会有人敢灌他酒。
没有人灌,那便只会是他自己喝的了。
容娡心念微动,眨了眨眼,继续柔声道:“那哥哥,为什么要喝酒?” 谢玹不吭声。
容娡感觉到他压在自己肩上的重量沉了几分。
她心中暗笑,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背,谆谆善诱道:“怎么啦哥哥,不想同我说?” 谢玹依旧一言不发。
容娡叹息一声,故作黯然道:“既不愿说,那便罢了……你且放开我,天色不早,我要去歇息了。
” 言罢,她便作势要推开谢玹。
谢玹岂会放她走开,当即死死的箍住她的腰,不管不顾地将她按倒在桌案上,语气阴森:“不许走!” 他动作突然,容娡吓了一跳,不禁细细地低呼一声,嗓音宛如熟透蜜桃的汁水,清甜流腻。
她心里浮出一股强烈的不安,急忙推他,“我不走。
” 谢玹高大的身躯整个儿朝她倾过去,热息洒在她耳边,语气又沉了几分,狠声道:“我、不、准、你、走。
” 容娡只想逗一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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