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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峥今晚原不是这样打算的。
因为他跟云映第一次滚榻时,她好像休养了一段时日才恢复,所以他自然而然的觉得,这种事不能常做。
就算昨天未曾见血,他好像也没有弄痛她,但她还是流了好多眼泪,他猜想她可能仍不太舒服。
但是她今天看起来并不像上次那样虚弱,舒不舒服不知道,她竟然还有心思给他熬汤。
一直到后半夜,月色当窗,风过时绣帘微晃,连虫鸣声都弱了下来。
云映趴在赫峥的身上,乌发散开,纤腰婀娜,眼角尤有啼痕,裸露的肌肤欺霜赛雪,粉臂横施,千般的韵致。
赫峥没有叫水,两人身上都有些粘腻,他的手虚虚的落在云映的腰上,上面已经被他攥出了红痕。
他想了想,觉得自己也没有很使劲,她好像一碰就红了。
云映一直没有出声,静静的趴在他胸口,听着男人强健有力的心跳。
隔了一会,还是赫峥先拍了拍她的后腰道:“去沐浴。
” 云映没有回答,她将贴在脸颊的长发揽到一旁,露出被吻的泛红的耳朵,轻声道:“好累。
” 赫峥道:“我抱你去。
” 云映这次没拒绝,她嗯了声,道:“那你摇铃吧。
” 赫峥曲了下腿,道:“你先下去。
” 云映那股子疲懒劲儿又上来,她道:“腿疼,动不了。
” 男人轻笑了一声,他就着这姿势将云映抱起来,让她跨坐在他腰上,然后半坐起身伸手摇了下铃。
然后他收回手,轻掐住她的下颌,看着这张姿容绝世,春态朦胧的脸庞道:“累?这不是你的学习成果吗,是你自己要求的。
” 云映嗯了一声,道:“以后换一个。
” 赫峥松开手,冷哼了一声,道:“你说换就换?” 云映舔了舔他的喉结,又面不改色的扭腰蹭了下他,声音平静道:“夫君,求求你。
” “……” 赫峥朝后仰了半分,喉结滚动,黑暗中看不清他的神情,但握着她大腿的手分明紧了紧。
隔了好半天,他才对着她低声说出一句不太好听的话来。
云映有些意外,她非但不生气,反倒还轻声问:“那你喜欢吗?” 房内重新燃了盏灯,这次叫水又是在后半夜,进来倒水的丫鬟半点不敢抬头,也一点不敢往那绣帘紧掩的榻上瞧,弄完就迅速退出了房间。
她在赫家已经待了六年有余,赫家大公子的清心寡欲她最清楚了,这几年里别说是通房,他甚至从未跟女子共寝过,平日去的最多的,不是书房就是校场。
她们私下没少可惜过,大公子相貌英俊,又肩宽腿长,怎么偏偏是个冷心肠,半点不为女子动容。
如今来瞧,只怕是没碰着夫人。
房门关上以后,绣帘被一把扯开,赫峥抱着云映走进了湢室,少女赤。
裸着身子,细白的小腿垂下,乖顺的靠在他身上。
赫峥显然没伺候过旁人,动作十分生疏,云映也不嫌他,她轻声道:“随便洗洗就好了。
” 赫峥道:“闭嘴。
” 云映只好闭了嘴,赫峥叫她抬手就抬手,叫她转身就转身,直到男人握着她的手腕,看向那双雪白纤细的手。
这双手乍看来很是好看,但是全然经不起细看,上面不仅有层薄茧,更明显的是,那一条条细小的伤疤。
它们横亘在上面,像细小的虫子。
他的目光很明显,雾气朦胧里,云映蜷了下手指,想要收回自己手,却被赫峥紧紧的抓住手腕。
她避开赫峥的目光,率先道:“我的手不太好看。
” 赫峥嗯了声,道:“确实不好看。
” 他又问:“怎么弄的?” 这是赫峥头一回主动问起她的过往,不带什么嘲讽,也不是什么敷衍应对,云映就单方面的把这当做是一种关心。
赫峥会关心她,好像还是个挺新奇的认知。
她不由跟着去看自己的手,丑的看不下去。
她记得那一天,大雨滂沱,是干燥冬日里少见的一场大雨。
阮乔迟迟没有回家,父亲和母亲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他们决定分头去找,父亲去山的北面,云映去山的南面,母亲则去镇上还有村内喊了喊。
泥土湿润,山路并不好走,地上全是枯枝烂叶,云映带的伞也不起什么作用,没一会身上就湿了个透。
她并不如父亲和母亲那样焦急,也不认为那个娇气的弟弟会自己上山玩,她在心里猜想,阮乔八成是跑到哪家玩伴家里,因为大雨所以才没回来。
他们根本不用费心思去找,说不定待会阮乔自己就回来了。
所以她找的根本就不算细致,约莫着时间差不多了的时候,她看着这没有半点要停下的意思的暴雨,心里有几分惧意,想赶紧回去。
但偏偏就是这个时候,她听见了一声微弱的呼喊。
她停下脚步,循声走了过去,在一处荆棘丛生之地,发现了掉在洞里的阮乔。
那一年阮乔才九岁,他浑身湿透,洞里已经开始蓄水,雨水和泪水混在一起,他一边哭一边喊救命。
一看见云映,他便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放松了下来,他瘪着嘴对她哭:“姐姐,快救救我……” 白嫩的脸庞糊了泥水,他不停的攀着泥壁对她道:“好滑,姐姐,我爬不上去,我好害怕。
” “……我要被淹死了。
” 云映那一瞬间说不清楚她是什么想法。
天空电闪雷鸣,耳边的雨声盖过了阮乔的哭闹,她冷静的垂眸,看着这个稚嫩的弟弟,她不觉得心疼,也没有半分恻隐之心。
那年她十二岁,在此时,忽然冒出了一个想法。
死了也好。
如果没有阮乔,她将成为父母唯一的孩子,那么阮乔得到的所有偏爱,应该都会转移到她身上来吧。
大雨没有丝毫要停歇的趋势,阮乔的哭闹声拉回了她的思绪。
她看见他身上崭新的衣服,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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