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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他要是知道了,能叨叨叨得我耳朵发疼!” 于大仙坚决不给潘垚买汽水。
大冷的天,吃什么汽水啊! 潘垚意兴阑珊。
大冷的天喝汽水,那才叫舒坦。
唉,做小孩,真是没自由。
不愧是常年在孩子堆里混的,孙永传知道孩子好吃贪耍的心。
见潘垚和于大仙这轻松模样,他那紧绷的心更是放松了,当下便买了包梅子,又买了一卷的瓜子。
这时候的瓜子散装的,用报纸卷一卷,折一折,便能装一小袋。
“给,尝尝,这广澳梅好吃着呢,小孩儿最爱吃这一口。
” 怕于大仙客气,孙永传又道,“吃点梅子也不晕船,这里去九龙镇,还有一段水路。
” 只要不是在大冷的天喝汽水,于大仙自然是没什么意见。
潘垚嘴里含着梅子,眼睛瞅着对面那小伙子,他手中就拎着汽水瓶子。
白白厚厚的玻璃瓶,矮矮胖胖,有几分可爱。
当然,最可爱的便是瓶子里那橘黄橘黄的汽水啦。
还冒着泡儿呢。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于大仙:…… 他粗糙的手挡住潘垚的眼睛,压低了声音。
“少看两眼,这么馋,丢人死了。
” “……好了好了,给你买!” 潘垚一口一个梅子,再喝一小口的汽水儿,被那满是气泡儿和冰冰的口感冰得眯上了眼睛。
嗝儿。
好舒坦! 于大仙:“土土,喝自己的,别老偷偷瞄着人家看,你自己手中也有了。
” 说完,于大仙感觉到对面的视线,连忙别开自己的视线,故作不在意的咳咳两声,抓了潘垚手中的两颗瓜子磕了磕。
潘垚:…… 老仙儿好刻意啊。
未免自己在老仙儿眼中真落下那馋嘴的印象,她少不得解释道,“我看的不是他的汽水,看的是他周身氤氲的气场。
” 潘垚还是头一次见着,有人的姻缘宫如此晦暗,明明有数根红线牵起,却又在探出时断裂消弭,每每横生波澜,中途崩殂。
姻缘一事上坎坷的哟。
潘垚看对面那小伙子,眼里都淌着同情了。
再这么蹉跎下去,再是帅小伙子,那也得成了老光棍喽! 不错,这小伙子生得倒是颇好,瘦高瘦高的,虽然有些黑,不过长得十分精神,对上潘垚的视线,他还笑了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这会儿还举起手中的橘子汽水,隔空和潘垚碰了个杯。
潘垚也跟着晃了晃橘子汽水瓶。
咕噜咕噜,大冬天的橘子汽水,别有一番滋味。
…… “突突突!” 随着发动机启动,船儿破水,朝大江外头开去,冬风呼呼的刮来,从木船的缝隙中吹了进来,潘垚将汽水收妥,老仙儿瞧着那还剩半瓶的玻璃瓶,悄悄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只喝了一半,三金的唠叨应该也能少一半吧。
听到潘垚说,她看的是对面小伙子的气场,于大仙也没有多问。
做他们这一行便是这样,上赶着不是买卖,真给别人说,哎,你最近运气不行,巴拉巴拉,大家伙儿还警惕看他们,只当他们是骗子要骗钱的。
还不如啥都不说。
真能再碰上,那也是缘分。
…… 没一会儿,老周媳妇便来卖票收钱了,瞧到潘垚和于大仙,她眼睛一亮。
“哟,大仙和小大仙这是去走亲戚?” 于大仙瞅了一眼孙永传,笑着道,“算是吧。
” 他掏出钱票要给老周媳妇,老周媳妇坚决不收,“上次我闺女儿家的事,多亏了您和小大仙,就坐个船,捎带的事,不收不收。
” 潘垚看着她去别人那儿卖票收钱,忍不住道,“过年都忙,大人讨生活真是不容易。
” 于大仙:“所以喽,爸爸妈妈和老师都叫你们好好学习,为的都是你们自己,知道没,别整天不爱去学校。
” 潘垚塞了个梅子到老仙儿嘴里,“叨叨叨,你才和大白鹅一样。
” 老仙儿嚼了嚼,嗯,这梅子是香! 酸溜溜又甜津津的,吃来口舌微凉。
“不过,老周家不算今儿过年,他在船上讨生活,过年过节的日子和咱们不一样。
” 老周媳妇听到,笑着应了一句,“对喽,我们二月初八过年,到时小大仙来船上耍啊,船还得开去大江,插两根竹篙,瞧着水涨,我们就欢喜,那说明啊,来年发大财!” 潘垚附和,“风管人丁水管财,师父说过这个的。
” 于大仙在一旁点头,满意不已。
说好了二月初八来周家的船上玩耍,老周媳妇也收好了票钱,去了前头船舱。
船行破水,大约过去了四十分钟左右,船在九龙镇码头停了停。
潘垚先踩着木板上了岸,于大仙和孙永传牵了自行车,也跟着上岸。
一行人直奔孙家的老宅子。
张玉橘刚将了两个孩子送回娘家,这会儿也刚回来。
昨天忙了一天,昨晚又大半宿没睡,早上时候,本来想先搬回以前那屋子,暂时缓上几天。
哪里想到,这新进门的弟媳妇,他们前脚东西搬走,后脚,她就和小叔子一起将东西往前头房间搁了。
这会儿,他们寻上门,说了老宅子危险要塌的难处,就是寻常的亲戚好友,那听了都得唏嘘一阵,出出力帮帮忙,再说几句暖心又熨帖的安慰话。
小叔子和弟媳妇倒是好,大过年的,当场就眉毛一倒竖,冷嘲热讽,话里话外都在说他们夫妻俩反悔,这是见宅子破,又要回来和爹妈哭穷,想着捞点好处呢。
分好的家,断没有再让他们再住回去的道理! 还说什么请神容易送神难! 张玉橘和孙永传气得几乎要仰倒。
更让人心寒的是,老两口也没说什么。
老太太和老爷子还不住的叹气,让他们莫要折腾,莫要作妖。
这房子,它不是没倒吗? 金牛顶梁,谁信啊。
…… 张玉橘肉眼可见的憔悴了,瞧见潘垚,却还是扬起了热情的笑容。
“阿妹,真是多谢你给的金牛报春了。
” “客气了,”潘垚笑道,“婶婶也送了小蛇剪纸给我,礼尚往来。
” 几人寒暄了几句,潘垚和于大仙一块进了老宅。
这宅子有一定的年月了,木头和黄泥土胚盖的,墙身上的黄泥一块块剥落,瞧过去就像癞了皮一样,窗户也歪扭的往下垂,关阖都关不牢。
风一吹,院子的大门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老旧又沉闷,像是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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