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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吧。
” 潘三金好奇的多看了几眼,就见那小木人也灵活。
随着潘垚将它往肩头一搁,它自己便扒拉在潘垚肩头的衣裳上。
这会儿,潘垚穿一身嫩黄色的毛衣,毛衣是毛线钩的,中间有空,倒是让小木人得了便宜,细细的手指一动,轻轻松松的便勾住那毛线缝隙。
潘三金瞅得认真,直道稀奇。
陆雪琼有些羞赧了,借着顺发的动作,它微微侧了侧身。
潘垚注意到,立马去推潘三金,不让他瞧了。
“为什么啊,我就看看。
” “不能一直盯着看,陆姐姐是姑娘家,爸爸你要是再看,我回去就告诉妈妈,说你在外头,一直偷看大美人!” 潘三金:…… 这坑爸爸的货,这地儿哪里来的大美人啊,明明就一木头雕的,他在船厂都瞧腻了! “成成成,我不看了。
” 潘垚哼哼,果然,还是爱红妈妈的名头好用! …… 潘三金倒着船收网,瞧着渔网里兜住的大鱼,眼睛都瞪大了。
“这么肥的鱼,这是养了冬膘啊。
” “辛苦陆姐姐了。
” 潘垚瞧到了,亲昵的蹭了蹭扒拉在自己肩上的小木人,感谢道。
被这样一蹭,陆雪琼耳朵尖都要羞红了,好在,这会儿它是小木人,木头又怎么会脸红呢。
它打着磕绊,“不,不辛苦。
” 潘垚笑了笑,眉眼弯弯。
…… 不一会儿,船舱就被这鱼儿装满了,这还只是捞了一张网上来的鱼获。
瞧着那张合着鱼鳃的大鱼,潘三金当机立断。
“我们先送这些鱼儿回家,让你妈妈帮忙捡网,鱼儿也要用水养着,剩下的网,我一会儿再来捞。
” 说完,潘三金便送了鱼和潘垚回去。
再出来时,他先空船送了潘垚去白鹭湾,不忘交代道。
“爸爸先去捞鱼了,你自己忙去,别乱走,回头爸爸再来接你。
” 潘垚:“爸,没关系,我自己也能走。
” 夜里时候,不要说白鹭湾了,她都能飞到岷涯山脉里去。
潘三金还是不放心,平时时候,小孩虽然也是自己走路去上学,不过,那时路上同伴多,人多势众,蚁多也撼树,就是坏人想要做坏事,瞧着那么多个孩子,也得自己掂量掂量。
今儿不一样,今儿潘垚只有一人。
“还是等爸爸来接,年关快到了,就算是攀高儿的小毛贼都想要捞笔大的,好过一个肥年。
” “你一个人呢,爸爸不放心。
” “那我等爸爸来接我。
” 来自老父亲的担心,潘垚只得应了。
白鹭湾的码头在村子外头,告别了潘三金,潘垚抬脚朝白鹭湾方向走去。
白鹭湾的村子口有一块大石头,上头写着白鹭湾三个大字。
沿着村路再往里走一小段路,就能瞧到东面有孤零零的一处屋子,屋子老旧且不大,是木头搭的。
这会儿白憨儿正在和人讨火柴。
被拦下讨火柴的,正好就是徐平,跟在徐平身边的,还有妻子陈玉梨,以及儿子徐莳树。
“求求你了,给盒火柴吧。
” 白憨儿伸出手,咧嘴笑得有几分讨好。
大冷的天,他的头发还是刮成了板寸,应该是自己拿刀刮的,刮得不好,这里长一点,那里短一点,就像个掉了毛的癞皮狗。
有一两处还被刀刮伤了,伤口结了血痂。
这会儿,他穿一身不合身的灰色长袄,袖口被胡乱的折起,上头一圈的黑渍,也不知道是沾了什么脏东西,衣面都脏得发硬了。
徐平不耐的皱眉,“没有没有!” “有的有的。
”白憨儿委屈的瘪嘴,“你以前都给的。
” 徐平:“呵,你也说是以前了,今儿就是没有!” 他瞅着白憨儿那张脸,只见他脑袋圆圆,冬天太阳少,捂得脸没那么黑了,明明只是十七八岁的少年,眉头处却有几道抬头细纹。
这会儿,他瞅着自己委委屈屈,就像是自己欺负他了一样。
徐平心中一阵暴躁起。
这癞皮狗一样的小傻子! 他就不给,他就不给,他就不给! 凭什么这小傻子一讨东西,他就得给?他向别人讨要点钱过年,渡一渡这年关,事情却这么难? “滚开,再听不懂人话,小心我踢你!” 陈玉梨也阴着脸,听到这里,当即嗤笑了一声。
“徐平,你真是好本事,你以前说的,和你肝胆相照,两肋插刀的兄弟在哪里?” “今儿你看清楚了没?各个都是势利货!瞧见你没钱了,他们各个都躲着你,咱们上门去,连口热茶都没有。
” “呸!也就你蠢,有点钱就瞎嘚瑟,尽是处一些酒肉朋友,还蠢蠢的以为自己交友广阔,人缘好着呢。
” “我呸!那是你人缘好吗?分明是我卤的大鹅肥美,烧的烧鸡味道鲜,做的卤煮好下酒!” 陈玉梨嫌弃得不行。
“现在啊,你也只能在这小傻子头上逞逞威风了!” 徐平:“你!” 他捏紧了拳头,上头青筋暴起,瞪着陈玉梨的表情,就像是要吃人一样。
如果说,昨儿徐平说陈玉梨脸庞大,这是戳陈玉梨的痛脚,那么,今儿他走了两家好朋友的家,没有借到半分钱,反而倒贴了一袋的橘子,那这事儿,就是他徐平的痛脚了。
“我什么我?你就是没本事,就是交的狐朋狗友,你要没那两个臭钱,就是没人看得上你!” “就是你有两个臭钱,你那些所谓的好朋友,背后也笑你人傻钱多,蠢!” 徐平和陈玉梨又吵着嘴,互相唾沫飞扬的窝里斗。
旁边,徐莳树抿了抿唇,站得比以前更直了。
在离开的时候,他看了一眼白憨儿,迟疑了下,从口袋里掏出两角钱,递了过去。
“天冷,拿去买火柴吧。
” “还有……”他抬起头,看着白憨儿,轻声道,“能不能不和村子里的人说,我爸爸妈妈吵架的事。
” 这时候,火柴一盒两分钱,一封里有十盒,这两角钱,足够白憨儿买一封的火柴了。
这封口费,不可谓不大。
徐莳树低垂下眼帘,看着这被崭新的两角钱。
这钱,是他平时夹在书里的。
别人有攒火柴盒,攒糖纸的爱好,还有一些人爱攒邮票。
他的爱好不同,毕竟,他家和别人家也不同,他家认识香江的一个爷爷,他会给自己带好吃的,好玩的,甚至,他还有学校里,还有大家都没有的手表。
徐莳树喜欢的是攒钱票子,新新的,不一样版本的钱票子。
前段时间,这些钱被爸妈借去了,不过,几角几分的碎票子,那个时候的爸妈也瞧不上眼,钱也就留了下来。
想着徐平和陈玉梨吵的架,还有今儿借钱的不顺利,徐莳树心生惆怅。
那碎票子,这下,应该是能被人瞧上了。
…… 许久不见对面的人将钱币接过去,徐莳树心头泛起了难堪。
他就想要关上抽屉,当做没瞧到那一抽屉的蟑螂,这样也不成吗? 为什么不成? 凭什么不成? 这是他自己家的事,凭什么说给别人听,不是吗? 徐莳树抿了抿唇,抬起头,想要质问白憨儿,问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是不是人心不足蛇吞象?瞧不上他这寒酸的两角钱,想开口要四角,乃至于更多? 下一刻,徐莳树就撞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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