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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出来。
“……为什么撞我?”那丫头大喊。
“谁撞你了?分明是你自己往这边靠,我怕你挨着我,躲得远远的。
你自己手没拿稳摔了东西,为何要冤枉别人?” “是你,就是你!”那丫头怒道:“就是你撞的我,这可我家大姑娘准备送给世子爷的生辰贺礼,现在全碎了!” 听到动静,谢姝闻声出来,谢韫也跟出来。
青石板上,那锦盒倒着,地上散落着几块碎玉。
哪怕是碎玉,但从质地和颜色来看,也知是价值不菲的好东西。
“怎么回事?”谢姝小声问多乐。
多乐可不是个傻的,此时已经明白自己是被人算计了,低声也把事情说了一遍,并说出自己的怀疑。
“二姑娘,奴婢看得清楚,她那盒子里的东西在没摔到地上之前就是碎的。
” 谢姝闻言,看了一眼那丫头。
这人她有印象。
记得初到留客居时,她们主仆因为惊喜屋子里有冰一事被谢韫身边的人取笑。
那取笑她们的人,正是这丫头,好像叫什么绿痕。
当日谢韫向她示好,还罚了这绿痕三个月的月钱。
这时院外涌进一群人,正是以谢淑为首的众女。
谢姝和多乐对视一眼,主仆二人都清楚今日之事怕是不能善了。
人一多,绿痕更是底气足,气愤而大声地指责多乐故意撞她,致使她摔碎主子的玉佩,引得众女纷纷指责多乐。
“石榴姑娘,你的丫头犯了事,你可不能包庇。
方才绿痕可是说了,这玉佩原本是谢大姑娘准备送给世子爷的生辰礼,你不念着别的,也应记着谢大姑娘之前对你的抬举,莫要因一念之差而寒了谢大姑娘的心。
”说这话的是王瑶。
谢韫冷笑一声,“我的心寒不寒,与你何干?” 王瑶没想到谢韫会说这话,面色白了白,却不敢和她顶嘴。
暗道难怪人人都说这位谢大姑娘脾气古怪,好赖话都听不出来。
自己明明是帮着她,她不仅不领情,还拿话刺人,这性子可真是不敢令人恭维。
其他人见王瑶讨好不成,反被呛回来,皆是不敢再说什么。
绿痕咬着唇,声音都带着哭腔,“大姑娘,是奴婢不小心。
奴婢没想到她会撞上来,若是早知如此的话,奴婢一定避着她。
玉佩碎了,奴婢也有错,您罚奴婢吧。
” “大姐,事情已经很清楚。
”谢淑一脸的不赞同,“是石榴姑娘的丫头撞了绿痕,绿痕才会摔了玉佩。
绿痕一时不察,这才着了别人的道。
” 谢韫淡淡地看她一眼,没说话。
她便以为自己说的有理,对谢姝道:“石榴姑娘,我大姐此前那般抬举你,你可不能不知好歹。
分明是你的丫头撞了绿痕,摔碎了玉佩。
事实摆在面前,她不承认也不行,你说是不是?” 绿痕抹着眼泪,“二姑娘,奴婢愿意受罚,但是若不是多乐故意……” “你胡说!”多乐昨日暴露了真性情,今日也没有必要再藏着掖着,当下打断绿痕的话。
“这玉佩本来就是碎的,我看得清清楚楚。
定然是你自己之前就摔碎了玉佩,故意撞上我,想让我当你的替死鬼。
” “你血口喷人……” “我不会血口喷人,但你嘴里也吐不出象牙来!” 红染昨日见识到多乐拐着弯骂人的厉害,思索一会儿约摸是明白这话的意思,不由暗自咂舌,再次被多乐骂人的功夫所震惊。
她与绿痕相熟,两人同为谢韫身边的大丫头,都是主子跟前的体面人,按理说此时她应该帮着绿痕说话,但她却没有开口帮绿痕,而是问之前守在门外的一个婆子,问婆子有没有看清是谁撞的谁。
那婆子支吾着,说自己没看清。
在听到声音后才知道两人起了争执,并不知道到底是谁撞的谁。
如此一来,各执一词,而无旁证。
谢姝上前,指着地上的一块碎玉片,“诸位请看,这块碎玉是否有什么不同?” 众人看去,碎玉片就是碎玉片,如果非要说不同,那就是碎的形状不一样,除些之外再无其它的不同。
谢淑轻嗤一声,“石榴姑娘,你为了替自己的丫头颠倒黑白,你还真是用心良苦。
你也莫要再故弄玄虚,有什么直说。
” 她就不信,碎玉片还能自己说话不成。
“你怎么知道她是颠倒黑白?”谢韫毫不给她脸面,又对谢姝道:“你但说无妨,我绝不会姑息。
” 绿痕的脸更白了。
自从那日被大姑娘喝斥且罚月钱之后,这几日她的日子都不太好过,她明显感觉大姑娘对自己似乎生了厌烦。
“大姑娘,奴婢……” “有什么话,等她说完再说。
” 这个她,指的是谢姝。
谢姝也不卖关子,直接让红染将那碎玉片拾起,然后向众人展示。
“诸位请看,这碎玉片上沾了什么东西?” 她不说还真没人注意,她一说首先注意的人就是红染。
红染将沾在碎玉片上的一小点东西取下来,惊呼道:“是青苔。
” 而所有的碎玉片全洒在青石板上,根本不可能沾上潮湿之处才会生长的青苔。
绿痕的脸更白了,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
谢韫用极其冰冷的目光看着她,道:“现在,你可以说了。
” “奴……婢不知道,奴婢取了东西就往回走,一直没有离……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奴婢只知道是多乐撞到奴婢……” 谢姝突然发问:“绿痕,我且问你,你跌倒摔碎玉佩时,旁边可还有其他人?” 绿痕一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回道:“没有。
” 话一出口,她就知道不对,“奴婢是说,奴婢没有摔碎玉佩……” 谢姝已经不看她,而是直接问谢韫。
“不知谢大姑娘让人送来的这块玉佩,是否已经装饰齐全?” 所谓的装饰齐全,就是指玉佩是否有挂绳与穗子。
“自然是装饰齐全。
”谢韫回道。
“那就奇怪了,为何只见挂绳,不见穗子?” 经谢姝一提醒,所有人都发现一地的碎玉中,可见挂绳,而无穗子。
绿痕的脸色已经白到无人色,不由自主浑身颤抖。
谢韫也变了脸,极其的严肃,“说,到底怎么回事?” “奴婢……”绿痕“通”一声跪下,“奴婢不知道……” “来人哪,把绿痕带下去,送回谢家,交由我母亲处置。
”谢韫直接发话。
她的母亲是谢大夫人是有名的才女,为人公正严明,眼睛里最是容不得半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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