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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边的防晒品宣传舞台上,整个布景是明亮的桔黄色,主持人向场下的观众们发放着各种试用装和小礼品。
可欣和尹夏沫等候在舞台边,准备上场。
可欣不安地望着对面的舞台: “你看她们……打扮得好漂亮……” 尹夏沫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十米远处,水晶彩虹的右端,洗发用品宣传舞台是用粉红色的布景搭建的。
潘楠和黛茜她们也已经等候在舞台旁边。
黛茜和魏茵都是华美的装扮,黛茜的裙子开口很低,丰满迷人的胸部若隐若现。
而她们三人中最引人注目的却是潘楠。
潘楠穿着黑色的T恤,深蓝色破洞的牛仔裤,手腕、颈项、腰部都戴着闪闪亮亮的饰品,她的模样本来就帅极了,配上这身打扮更加凸现出强烈的中性美,令人难以移开视线。
似乎感受到了夏沫,潘楠忽然转过头,远远地对她挥了挥手,比出加油胜利的手势。
尹夏沫也对她微笑挥手,想起那天潘楠在分组结束后说的话。
“我可以要求只和你同组。
”潘楠倚着练功房的栏杆,认真地凝视她,“如果我坚持不和黛茜她们在一起,相信采尼也没有办法勉强。
” “谢谢。
”尹夏沫用毛巾擦去额头的汗水,想了想,“只是,没有人可以永远帮助我,终究我要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有能力站在舞台上。
阿楠,到时候发挥你的实力吧,你是最出色的。
” “不,只要你能唱出来,你才是……” “可是,我怕自己唱不出来。
”尹夏沫叹息,在潘楠的面前,她无需掩饰什么。
只有唱歌的时候有很多人在听,她就会…… “跟你同组的话,我可以帮你。
”潘楠握住她的肩膀,低头关切地说。
“将来呢?”她笑了,“你永远帮我吗?” “我们可以成立一个组合,那样的话,我就可以一直帮你。
”潘楠郑重地说。
尹夏沫怔住。
半晌,她轻声说:“阿楠,谢谢你。
你把我当作朋友,所以想要帮我。
但是,我希望能够靠我自己的力量站在舞台上。
” “你太要强了。
”潘楠无奈地摇头,右臂揽住她的肩膀,像男孩子一样搂紧她,“好吧,可是到演出的时候我可不会手下留情哦,你小心点!” “嗯,我也会全力以赴的。
” 尹夏沫笑着回答。
正想着,尹夏沫忽然听到身边的可欣紧张地喊: “糟了!主持人怎么没有介绍我们,她就下场了!她是不是忘了?!那……那……我们要怎么上场呢?!” 主持人从她们身边擦身而过,连招呼也没有跟她们打,就径直走到场边开始喝水休息。
尹夏沫看了看对面的舞台,那个主持人也下场了,黛茜和魏茵露出面面相觑惊惶的模样,大约也是因为没有介绍她们出场。
应该是采尼他们的安排吧,这么一想,她反而镇静了下来。
“你和我谁先出场?” 尹夏沫淡然若定地问可欣。
可欣吃惊地看着她,不明白她为什么丝毫也不慌乱。
两个舞台上,两个主持人同时下场,没有礼物派送,没有节目介绍,甚至连音乐都停止。
台下的观众们顿时没有了兴趣,纷纷散去。
转眼之间。
场地冷清得可以用“门可罗雀”四个字来形容。
“我……” 可欣手足无措,额头急出汗珠来。
这么冷清的场面怎么上台啊,一个人唱歌,下面没有观众,那多么尴尬。
正这时。
对面舞台上,潘楠出场了! 乐队奏起节奏强劲的音乐,潘楠以极帅的pose亮相,紧接着随节奏拍子她跳出一段热烈的拉丁舞,舞姿帅气又性感狂野。
在酒吧驻唱多年,潘楠深知首先必须将观众吸引过来,而跳舞最容易挑动气氛。
果然,几分钟的拉丁舞跳完,四散而去的观众们又渐渐聚集过来。
黛茜和魏茵看得又嫉又羡。
幸亏潘楠出场才挽回了冷场的局面,但是又怕她出色的表现会让她们黯然失色。
潘楠开始唱歌: “…… 我的心里只有你没有她, 你要相信我的情意并不假. 只有你才是我梦想, 只有你才叫我牵挂, 我的心里没有她 我的心里只有你没有她, 你要相信我的情意并不假 我的眼镜为了你带 我的眉毛为了你画 从来不是为了她 自从那日送走你回了家那一天 不是我把自己恨自己骂 只怪我当时没有把你留下 对着你把心来挖 让你看上一个明白 看我心里可有她 我的心里只有你没有她, 你要相信我的情意并不假 我的眼泪为了你流 我的眼泪为了你擦 从来不是为了她 我的眼里只有你 没有她 ……” 她边唱边跳舞,短短的头发,中性美的面容,略带低沉的声线,帅气清朗的舞姿,举手投足间,仿佛有巨星的魅力。
台下的观众们看得呆了,有人鼓掌,有人叫好,人群越聚越多。
“果然是潘楠。
” 保时捷里,雅伦满意地说。
五个女孩子当中,从开始集训到现在,潘楠一直都是最为出色的。
她天生具有明星的气质,似乎只要她一走出来,无论哪个年龄层无论哪个性别都会被她吸引。
Jam也很欣喜,因为潘楠毕竟是他没有经过选拔就直接推荐进去的。
“局面变得有趣了。
” 采尼将视线转移到另一边,挑眉说。
由于潘楠的出场,观众的注意力全部被吸引走,可欣和夏沫的舞台下空空荡荡,连一个观众也没有。
“怎么办!……” 可欣快要绝望了。
场下那么冷清,所有的人都只注意黛茜她们的舞台,潘楠表现得那么好。
没有机会了,她要被淘汰了,成为歌手的希望眼睁睁在她面前破灭。
“我和你谁先上场?” 尹夏沫又问了一次,她的声音很定,眼睛只看住可欣,似乎并不关心对面的舞台上发生了什么。
“啊?” 可欣茫然无措。
“放心,我会让人群看过来的。
”尹夏沫微笑说,“你只要告诉我,你要先上场还是后上场。
” “我……” 镇定的夏沫就像是她能够抓到的最后一根稻草,可欣顾不得去想太多了。
第一个反应,她想后出场,没有观众的舞台看起来太可怕,如果夏沫先出场可以吸引些人群过来……但是,啊,不行,夏沫唱歌总是……万一夏沫先出场,说不定到她的时候场下人群更难聚集了…… 可欣咬咬牙:“我先上场。
” “好。
” 尹夏沫点头,接着便手拿麦克走上舞台。
可欣惊愕,明明刚说自己先上场,怎么夏沫却走出去了呢。
七色彩虹。
晶莹剔透。
灿烂的阳光下,水晶玻璃的彩虹折射出梦幻般的七彩光芒。
彩虹的左端,桔黄色背景的舞台上,走出一个手拿麦克的女孩子。
女孩子穿一袭土耳其蓝色的裙子,皮肤白如象牙,海藻般浓密微卷的长发,眼睛也如海洋般淡静。
“大家好!” 女孩子对台下微笑。
静悄悄。
台下空空荡荡,没有一人。
女孩子却笑得仿佛面对的是人山人海的热闹场面,将声音提高些,语调轻快热情:“今天天气很好,是购物的好日子哦!出来购物呢,您不仅需要好天气,不仅需要专柜小姐周到的服务,您更需要愉快的心情!下面,我们马上请出新秀歌手——可欣小姐为大家献上一首歌!非常好听的《阳光》!” 她的声音清脆高昂。
语调里充满活泼泼的热情。
对面舞台下的观众几乎全都听到了她。
这时,潘楠已经唱完退场了,换上来的是魏茵。
魏茵的歌声很不错,但是在表现力上毕竟略逊一筹,观众们正觉得有点不耐烦,耳朵里听到这个有煽动力的声音,有部分人群便转过身子看了过去。
“今天是可欣小姐第一次正式在公众面前表演!可欣小姐不仅容貌甜美,而且歌声也非常甜美,只是——”女孩子故意停顿了下,对台下渐渐聚集起来的观众调皮地眨眨眼睛,“只是因为是第一次表演,她有一点点紧张呢!” 观众们笑起来。
笑声里充满善意。
舞台上的女孩子拿着麦克,带头鼓掌,高声说:“来!让我们欢迎可欣小姐!用我们最真诚的掌声,给她最多的鼓励!” 掌声四起。
台下的人们似乎完全被她极具热情和煽动力的话语吸引,视线从洗发品宣传舞台转向防晒品宣传舞台,同时也为即将出场的可欣鼓掌加油。
乐队奏起音乐。
尹夏沫脸上绽放着灿烂的笑容,她右臂伸向舞台边可欣所在的位置。
所有人的目光被带过去。
身穿粉红色公主蓬蓬裙的可欣甜美羞怯地出场了。
而此时,另一个舞台下,只剩下很少的人还在继续看魏茵唱歌。
保时捷汽车里。
蓝宝石戒指在采尼手指闪出深邃的光芒,他目不转睛地遥望已经静静退站在舞台角落的尹夏沫。
“聪明的女孩子!”雅伦赞叹,“她使用的是最直接有效的方法。
而且这种吆喝式的引人注意法使用得很自然,没有丝毫的忸怩,也很能打动人,让观众产生一种怜弱的心境,给可欣出场打下很棒的基础。
” “确实很聪明。
”Jam附声说,“她刻意避开潘楠的表演,趁对方实力最弱的时候介绍可欣上场,把握的时机很好。
” “她为什么不自己上场?”既然是很好的时机,她自己把握住不是更好吗?雅伦忽然有点困惑。
“也许是她很善良,”Jam说完又摇摇头,在圈里多年,看到的只是明星们为了出位不择手段,有几个是真正善良的呢。
“也许是她仍旧无法在众人面前放开地唱歌,所以才让可欣去打头阵。
” 雅伦没有说话。
有种感觉告诉他,夏沫并没有那么深的心机,是纯粹的善良让她这样去做的。
可是,什么是善良,在娱乐圈的争斗中还有纯粹的善良吗? “场下空无一人,她能够毫不怯场忸怩,平时寡言少事,到舞台上却能够立时变得热情亲和。
那么……”采尼紧紧凝望远处的尹夏沫,“是什么原因使她无法自若地唱歌呢?” 雅伦和Jam面面相觑。
对啊。
以前一直以为尹夏沫是生性拘谨,所以只要在人多的地方就无法放开无法唱歌。
可是,今天表现证明了她并非胆怯忸怩的女孩子,不应该出现那种问题才对。
桔黄色的舞台上。
可欣唱完了。
场下响起零散的掌声,不是非常热烈。
有些观众在她唱歌的时候离去了,有些观众重新看回魏茵的表演。
不管怎样,没有出太大的纰漏,也没有太过冷场得丢人。
可欣悄悄松一口气,感激地望向站在舞台边的夏沫。
尹夏沫鼓掌对她微笑。
可欣心中温热,于是她想要学刚才夏沫的方法来介绍夏沫出场。
然而,看着场下迅速散去的人群,她脑中一片混乱,想不出说什么合适,慌乱间只对着麦克说了句—— “接下来……请大家看夏沫的表演……” 似乎没有人听到她说话。
人群依然以极快的速度散去。
场下的人们只有不到方才的一半,而且就算这些观众当中也有很多人已经转回身去看对面粉红色舞台上黛茜的表演。
黛茜上场了。
她的歌声妩媚略带沙哑,低胸的裙子,雪白诱人的肌肤,她边歌唱便摇摆出慢速的舞姿。
舞姿愈慢,却反而衬得她愈性感,有种颓废的美丽。
观众们看得仿佛已窒息。
阳光是橙色的。
明亮的桔黄色舞台。
寂寞的舞台。
没有掌声,没有欢呼,尹夏沫静静地出场了。
她神态很宁静,唇边有微笑,土耳其蓝色的裙子在阳光下清澈纯洁,仿佛她是海洋的精灵。
她手握麦克: “我为大家唱一首歌,歌名叫《钻石》。
” 音乐响起。
空荡荡的舞台,空荡荡没有观众的场下,尹夏沫宁静地站在舞台中央,清清冷冷,就像整个空荡荡的世界只余她一个人,静静地开始唱歌。
“…… 如果哭泣着请求 如果装作不知道你一直爱她 如果我双膝跪地哀求你 你啊能不能为我而留下 …… 你为她买钻石 你为她伤心为她忧愁 她是无价的钻石啊 我是不值钱的砂 ……” 歌声那样安静,透出寂寞沧桑的调子,然而却是无比轻快愉悦的节拍。
尹夏沫安静地站在空荡荡的舞台中央,眼睛里有种氤氲的感情。
她歌声很静很静,静得就像深夜里一声极轻的叹息,叹息似有若无,仿佛那所有的泪都不愿被人听到。
“这首歌!” 保时捷车里,采尼大为吃惊,他紧紧盯住桔黄色舞台上的尹夏沫,脸上出现困惑的神情。
Jam也同样震惊地望向尹夏沫。
“你们以前听过?”雅伦不解地问。
还以为是首新歌,或者是夏沫自己原创的歌曲,他从来没有听过。
“这首歌叫《钻石》。
”Jam回忆着说,“很多年前,这首《钻石》在酒吧里非常红,相传是一个酒吧女为了挽留自己的情人而唱的歌,其他酒吧女们很喜欢,便争相传唱。
因为词曲都很好,曾经有许多公司想要灌录成唱片,但是那个酒吧女宣称这首歌只唱给自己的情人。
酒吧女似乎颇有江湖地位,那些唱片公司只好放弃了。
于是《钻石》只有在酒吧里才能听到。
后来……” 雅伦等了一会儿。
Jam遗憾地叹息:“后来……那个酒吧女死了,其他的酒吧女们为了纪念她,再没有唱过《钻石》。
这首歌从此没有再流转下来。
” “她居然会唱这首歌。
”采尼抚弄着自己的蓝宝石戒指,困惑地说。
夏沫不仅会唱,而且她竟然能唱出那种沧桑婉转的感觉,声声句句含笑带泪,令听者的心仿佛也被揉碎了。
盛夏里灿烂的阳光。
熙熙攘攘喧闹的人群。
美丽的彩虹广场。
那么。
那么静的。
歌声。
尹夏沫寂寞地站在空荡荡的桔黄色舞台上。
轻声歌唱—— “…… 人人都爱她 她是完美璀璨的钻石 她高贵她美丽 她纯洁她无暇 我是卑微的随风而走的砂 我低贱我漂泊 我世故我复杂 她是无价的钻石啊 我是不值钱的砂 ……” 彩虹广场上的人群停下了脚步,她们听到了歌声,旋律简单歌词直白,歌者的声音也寂寞安静。
但是不知什么原因,这首歌忽然打动了她们,让她们无法离开,让她们慢慢地走向那桔黄色舞台上的歌者。
场下。
如缓缓的潮水般。
人群越聚越多。
方才关注粉红色舞台上黛茜唱歌的人们也转回了身子,她们被蛊惑般地聆听尹夏沫歌唱。
歌声很静很静。
然而歌声里有能够使人感动的灵魂。
夏日的阳光洒照在一辆豪华加长的黑色宾利房车上,因为广场上人太多,雪白制服金色纽扣的司机只能将车速放缓。
车前忽然冲过来一个小孩子,硬拉着妈妈的手向广场中心的桔黄色舞台跑去。
司机急忙刹车。
车里的震动使得欧辰抬起头来。
“对不起,少爷……” 司机连声道歉。
欧辰没有说话,他合起放在膝上的笔记本电脑,揉了揉眉心,希腊雕塑般俊美的面容中带着不易察觉的疲倦。
旁边的沈管家恭敬地帮少爷将电脑收起来,然后轻轻将一杯白兰地放在少爷手边。
少爷以前是不喝酒的,但是自从五年前那场意外之后,少爷忽然变得喜欢喝些烈性的酒。
宾利房车缓速从彩虹广场开过。
车窗降下。
欧辰沉默地喝了口白兰地,眼神漠然地望着窗外。
他及肩的黑发上系有一条长长的绿蕾丝,有些旧了,然而花纹繁复美丽,随风飞舞,轻盈地,就像它是被主人无比珍贵爱惜的。
清新的空气带着阳光的味道,这样的夏日,这样的阳光,美丽的绿蕾丝,恍惚间有种宿命的感觉在空气里静静流淌。
尹夏沫站在舞台上。
阳光热辣辣地晒着她,水晶彩虹折射出刺眼的光芒,台下的人群越聚越多,像涌来的潮水般喧闹。
她的喉咙忽然一紧。
闭上眼睛,她努力让自己不去看那些黑压压的人群。
忘记人群!忘记人群!尹夏沫拼命告诉自己,紧紧闭住双眼。
可是,酷热灼烫的阳光使她的喉咙阵阵紧缩。
她不曾对任何人说过…… 她害怕人群…… 尤其是那喧闹的乌压压的人群…… 渐渐地,她耳膜又开始剧烈地轰轰作响,紧紧闭起眼睛,要唱下去,她要继续唱下去,然而场下喧闹的人群,一波一波如海水般的人群…… 这一切。
就像那一夜…… “…… 如果哭泣着请求 如果装作不知道你一直爱她 如果我双膝跪地哀求你 你啊能不能为我留下来 …… 你为她买钻石 你为她伤心为她忧愁 她是无价的钻石啊 我是不值钱的砂 ……” 那晚是她七岁的生日,也是她生平第一次登上舞台。
母亲已经喝得酩酊大醉。
老板劝她不要上场,钱照算给她。
母亲一把推开老板,醉醺醺地喊,我露娜是讲江湖规矩的,拿钱就要唱歌,否则怎么在道上混!酒吧伴舞的人没来,母亲又醉眼惺忪地将正在向客人卖花的她抓上了舞台。
“…… 人人都爱她 她是完美璀璨的钻石 她高贵她美丽 她纯洁她无暇 我是卑微的随风而走的砂 我低贱我漂泊 我世故我复杂 她是无价的钻石啊 我是不值钱的砂 ……” 猩红色的舞台上,光球疯狂地转洒下令人目眩的七彩,母亲穿着猩红色的低胸长裙,雪白的乳房几乎要从胸口跳出来,她边唱边跳舞。
因为酒醉的关系,母亲舞步更加狂野,两颊潮红,眼睛里仿佛点燃着火把。
母亲声嘶力竭地唱着。
嗓子甚至有点唱破了音。
她那时虽然小,也知道自从那个叔叔离开,母亲就变得很不快乐。
小小的她不知道该怎样为母亲伴舞,因为这首歌听母亲唱过很多很多遍,于是她开始为母亲伴唱。
在舞台的角落里,她拿着麦克,随着节奏跟母亲唱“钻石~~”“钻石~~”“砂啊~~” 母亲越唱越疯狂。
歌声高亢得恍若能把酒吧的屋顶穿破,台下所有的人都震惊地看着母亲。
母亲唱着唱着,突然哭了,她失声痛哭,乐队吓得不知如何是好。
母亲哭了一阵子,又擦干眼泪,继续唱,她幅度很大地跳舞,舞步已经没有什么韵律,更像是疯狂的摇摆。
“…… 我知道你爱她 就像钻石般爱着她 哪怕她不爱你 你依然傻傻地爱她 就像我爱你一样 傻傻地爱着她 …… 我可以假装不知道你爱她 我可以哭着求你 如果跪在你面前可以让你心软 还是即便我死去 你也不会留下 ……” 昏暗的酒吧里,母亲声嘶力竭地歌唱,脸上的泪痕染污了浓艳的妆。
小小的她忽然有种莫名的恐惧,让她想去抓住母亲,让母亲不要为那个叔叔那么伤心。
还有她,还有小澄,她和小澄是那么爱妈妈啊。
而且,她会帮母亲找到叔叔的,她发誓,她一定会的! 母亲狂乱地跳舞。
跳着唱着。
母亲忽然转过身,眼睛呆滞没有焦距,看着身后小小的她,又仿佛根本没有看到她,呆滞地似乎在找寻着什么,然后,母亲呆滞的眼睛里忽然充满了绝望,然后,母亲直挺挺地,头朝下地,仰面从舞台上摔了下去。
“…… 为什么她是无价的钻石啊 我是不值钱的砂 ……” 惊恐尖叫的酒吧,疯狂旋转的七彩光球,小小的她颤抖着站在舞台上,母亲摔倒在舞台下。
母亲的脸惨白惨白,鲜血从她的嘴巴里汩汩地涌出来,就像一只摔坏的木偶,四肢以奇异的角度扭曲着。
小小的她恐惧地望着母亲。
酒吧里乌压压喧闹的人群,母亲冰冷呆滞地躺着,一动不动。
小小的她猛地捂住嘴,耳膜“轰”地炸开,然后她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只听到自己的喉咙“格格”地收紧,仿佛那可怕的声音是从体内轰然传来的。
世界冰冷而没有声音,只有鲜血汩汩地从母亲的嘴巴里流淌出来。
小小的她站在舞台边缘,颤抖着,她害怕,可是母亲躺在场下流血,她该告诉谁,她是那么那么的害怕。
小小的她在舞台的边缘颤抖,脚尖一点点往前,只要再往前一点,就可以摔死在母亲身边…… 桔黄色空荡荡的舞台。
尹夏沫的睫毛轻轻颤抖,她的面容有些苍白,喉咙紧缩干哑,盛夏的阳光酷热地照耀在她身上,彻骨的寒冷。
她的耳膜在轰声作响之后,归于宁静,彻底的宁静。
她什么也听不见了。
听不见音乐。
也听不见自己的歌声。
黑色加长的宾利车里。
就如刺目的闪电! 在喧闹的广场上,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在成百上千的众人里,当欧辰自车窗第一眼看到那个女孩子,就像所有的阳光都落在她身上,而其他所有的一切都变成黑压压的阴影!她身上的阳光太过强烈,刺得他有一瞬间的失明,然后,她恍若在令人眩晕的光圈里,世间其他的一切都消失了…… 远处的舞台。
那个身穿海洋般蓝色裙子的女孩。
阳光下,那女孩子有海藻般浓密的长发,而她苍白失魂的模样就像即将要幻化为泡沫的小美人鱼。
她空洞的眼睛里似乎没有看到任何人。
而他的眼睛里只有她。
如飓风般—— 欧辰的脑袋里猛然闪过一阵剧烈的疼痛! 用力握紧手中的酒杯,他下颌绷得紧紧的,不让自己发出痛声,而瞳孔深处却已转为痛楚的深绿色。
为什么,她是那样的熟悉,为什么,她是那样的陌生…… 而这种陌生。
为什么让他的心里有种撕裂般的疼痛?! “少爷……” 沈管家迟疑地问。
方才少爷突然让司机把车停下来,已经过了好几分钟。
马上就要跟英国一家银行的董事见面,少爷若是迟到会给人留下太过倨傲的印象。
正这时—— 沈管家也看到了那个女孩子,他惊恐地睁大双眼! “怎么回事?!” 保时捷车里,采尼皱眉,刚觉得夏沫表现得很出色,她就忽然古怪地不唱了。
场下的观众等了她几分钟,见她僵硬地一动不动,终于失去了兴趣,失望地纷纷离去。
“其实,夏沫的歌声很好。
”雅伦感叹地说,“听起来仿佛很宁静,但是声音里有种很细的颤音,空灵的让人感动的颤音。
她能够打动人,能够把观众不由自主地吸引过来,完全靠的是她自己歌声的魅力。
” “但是,再好的歌声如果没有办法唱出来……”Jam遗憾地摇头。
夏沫这个女孩子,容貌、个性都蛮适合作歌手,今天听来似乎歌声也不错。
只是,一个没有办法在人前唱歌的人,怎么可能成为歌手呢? 采尼也摇摇头。
他拿起笔,在文件夹里“尹夏沫”的名字旁边,打了一个大大的红色刺目的“×”。
空空荡荡的舞台上。
尹夏沫深呼吸。
她睁开眼睛。
场下的观众已经基本上走光了,可欣困惑地看着她,对面的粉红色舞台中黛茜开始唱第二首歌。
终究还是不行啊。
尹夏沫淡淡地笑了笑,呵,她以为自己可以战胜过去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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