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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毛,拆开电机,电控板上花花绿绿的导线看得她眼花。
硬着头皮修,越修越乱。
拆开再组装,组装好后,发现地上还剩下几颗螺丝和几条花线。
又过了一个星期,误打误撞把卫星天线安装好,居然意外有了微弱的信号。
连煋连忙拿起船上配套的海事电话,尝试拨出连嘉宁的号码,这个号码她一直记在心里,已是滚瓜烂熟。
连煋自己也没想到,电话一拨就通了。
“喂,你好。
”连嘉宁的声音经过电流的处理,传过来有些失真,但连煋还是一听就听出是母亲的声音。
“妈,我是连煋!”连煋大声喊道。
那头的连嘉宁惊怔,旋即又反应过来,“元元,你在哪里呢?” “我还在北冰洋,具体哪个位置我也说不清楚,我在一条船上,叫远鹰号,是姜杳的船,现在船上只有我一个人。
” “你那边能发送位置吗,妈妈去接你。
”连嘉宁过于激动而声线颤抖。
“无线电设备都坏了,我正在修,不知道能不能修好。
” 这都一个多月过去了,连煋迫切想知道连嘉宁情况如何,汪赏炸掉营地后,伤亡又如何,“妈,你到底怎么样了?” 连嘉宁:“妈妈没事呢,你呢?” 连煋以最快速度说道:“那天,汪赏用一张你的字迹的纸条骗我离开营地,我去找到她后,和她说了几句话,她就把营地炸了,之后打晕我。
” “我在一艘救生艇上醒来,漂了一天一夜,意外找到了远鹰号,我现在开着远鹰号向南,但无线电设备坏了,我也不清楚现在的具体位置。
” 连嘉宁喜极而泣,“你还活着就好,还活着就好。
” 连煋将远鹰号的船号、无线电识别码,以及将现在潜水表上显示的经纬度坐标告诉连嘉宁,以便她来找到自己。
随后,连嘉宁简要讲述了一个月前的事情。
原来,连煋带军队进入营地的前一个星期,汪赏就来到基地了,基地里有几艘民用潜艇,汪赏让大家都下到潜艇中,就蛰伏在营地不远处的水中。
等到军队的人差不多到齐了,汪赏打算炸掉营地和潜艇,和大家同归于尽。
连嘉宁提前得知了她的计划,在起爆前,她带众人躲进海底的沉管中。
海底的沉管建设进入已初具规模,两端已封水,入口就在冰面上。
从冰面顺着直梯下去,就能进入真正的海底隧道。
建造计划和进度一直都由连嘉宁这个总工程师来把握,她没将沉管已封水的事告诉汪赏,导致汪赏根本不知道,水下的避难所壳子已经建成了。
那天,汪赏说自己要上岸一趟,连嘉宁猜汪赏可能要同归于尽。
她和赵源兵分两路,她带潜水艇内的科学家和工作人员先转移到沉管内,赵源则是去告知军队的人,赶紧撤离,与他们一同进入沉管。
千钧一发之际,士兵们训练有素,几分钟内就跟着汪赏撤离。
汪赏按下起/爆/器,整个冰面瞬间裂开,营地里那艘破冰船也爆了,在冰天雪地中火焰张天。
万幸的是,虽有不少人受伤,但无人死亡。
互通了信息,双方紧绷的心弦都松懈下来。
还好,还好,大家都还在。
连嘉宁把座机听筒递给邵淮,“你和元元说两句吧,我去看看能不能在卫星系统中,找到远鹰号的无线电识别号。
” 得知营地爆炸的消息后,邵淮第一时间赶到这里,他来到时,冰面四分五裂,大伙儿都在紧急救助伤员。
他和连烬,还有连嘉宁夫妻俩没日没夜寻找连煋,熬红了眼睛,还是一无所获。
他甚至做了最坏的打算,如果连煋这次真运气用光了,那他就在这里殉情,和连煋一起长眠冰下。
浑浑噩噩中,他弄了份协议,打算将公司的股份都转给连嘉宁,让连嘉宁帮连煋还钱。
据他所知,连煋在外欠了不少钱,裴敬节的,乔纪年的,商曜的,甚至还有姜杳的,可能还有其它他不知道的债务。
“连煋,是我。
”邵淮接过听筒,嗓音暗哑。
“邵淮,我......” 连煋的声音刚传出,电话那头出现滋啦滋啦的电流异响,随后就没了声音。
“连煋,连煋?能听得到?”邵淮再次喊道,电话那头一片静悄悄。
连烬在一旁忧心忡忡,“怎么了?” 邵淮放下听筒,又按下回拨键,再次拨打过去,显示无法接通。
这一头的连煋,半句话都没说完,忽而一阵火花电闪,紧接着,烧焦味漫延在空气中。
连煋看向安装在顶部甲板的卫星天线设备,火花正冒,黑烟袅袅。
她拎起干粉灭火器冲过去,对着起火位置喷洒,灭了火,仔细检查情况,应该是她接线时用错导线了。
天线设备烧了之后,又彻底没了信号。
连煋尝试着修,修了整整一天,这次是真无力回天了,怎么捣腾都没法让无线电设备启动。
她再一次和外界断了联系。
最后决定继续向南航行。
不能在原地等,她这边信号断了,无线电标识码根本不能显示在全球海事系统中,也就是说,连嘉宁也没法确定她的位置了。
船上的柴油至少还能再维持一个月,她继续向南航行,说不定能遇到过路的船只。
没办法在海事系统中对港口和周围船只呼叫,电子海图上一片漆黑,唯一的救助办法,只能靠挂旗帜。
连煋带上求助旗帜和五星红旗,将两面旗都升起来,首舷尾舷,左右侧舷,全都挂满紧急求助的旗子。
再次扬帆起航,就这么一路航行。
这一走,又是走了半个月。
北冰洋的航线往来稀疏,连煋开船开了半个月,都没遇上别的船。
航行到第二十天,总算是遇到了一艘货船,还是挂着五星红旗的货船,从外形上看服务于国企的公务船。
连煋亢奋地在船头甲板摇旗呐喊,一手挥动求助旗帜,一手拿着喇叭大声喊叫。
那艘货船远远地朝她开过来。
货船隔着二十米的安全距离停下,水手长用喇叭朝她喊话,“你是干什么的?你的船为什么不在电子海图上显示?” 货船上的人都很警惕,遇到这种不显示位置信息的黑船,通常会被认为是海盗船,或是不法分子的三无船舶。
连煋大声回答:“我船上的无线电设备坏了,定位不到信息,也没法呼叫。
这艘船叫远鹰号,船号是CN2020XXXXXX,船检登记号2020K21XXXX,你们可以在系统里查一查。
” 防备之心不可无。
船长在船舶系统中输入连煋所说的船号,找到了远鹰号的记录,发现是一艘船籍国为中国的货船,这才稍稍放下警惕。
船长让大副乘坐小快艇,来到连煋的船上,询问她的情况。
对方的船是国企的公务船,连煋不需要戒备,她道:“船上只有我一个人,情况很复杂,我船上的无线电设备坏了,和外界联系不上,我能不能借用你们的卫星电话?” “可以。
” 普通的卫星手机在这个区域也没信号,连煋跟着大副先转移到货船上,进入驾驶舱,她看向电子海图。
这次才惊觉,她居然都靠近了白令海峡。
借用货船的海事卫星电话,再次拨通连嘉宁的号码,一打就通。
这才知道,连嘉宁他们这段时间一直在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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