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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书房歇息。
次日,她早早出了别院。
阿姒派去暗中跟随的护卫来报:“长公子去见了祁家长公子,两人又一道往殷氏子弟暂居的别馆做客。
” 阿姒直觉不妙。
不论如何,她得防患于未然,便吩咐侍婢:“先炖上补汤。
” 入夜,晏书珩回来了。
阿姒上前迎接,态度比以往要冷淡些:“郎君回来了。
” 晏书珩仍是笑着的。
那层笑就像面具,一刻也不曾揭下过,让人猜不透。
“今日也炖了汤?” 阿姒看向案上的汤碗,瞧着有些委屈,语气像是赌气。
“是给我自己炖的。
” 晏书珩不置可否地笑了。
阿姒瞧出他笑里有些轻讽,假意的嗔怒掺了几成恼意。
成婚两月,她还给他炖了好几碗补汤呢。
哪怕是侍婢代劳,但心意是她的呀。
这些药材也都价值数金,虽说也是从晏书珩私库里出,可吩咐买药的是她…… 别人一句话就让他起疑。
他的温柔真不值钱! 想到这,阿姒端起补汤,豪饮几口,饮完娴雅却疏离地往里走,如愿以偿地被他抓住手腕。
“夫人因何赌气?” 阿姒没回头。
“没赌气,是长公子多心。
” “还说没赌气。
” 晏书珩宠溺地把她拉近。
“我还不曾追究起夫人,夫人怎反倒追究起我来了?” 阿姒心中一个抖颤。
“追究什么?” “夫人心里清楚,不是么。
” 长睫遮覆下,阿姒眸光漾得比月下的湖面还厉害,但她反复思量,下药的是殷家人,她只是将计就计。
她还有狡辩……澄清的余地。
同一件事,用不同的缘由遮掩,带来的效果也就不同。
阿姒瓮声瓮气道:“对!我是在郎君汤里下了药,可那是补药,当初以为郎君迟迟不圆房是有难言之隐,不忍郎君为此苦恼,才为你苦觅良药。
直到昨日远远见到你和殷氏女相会,含情脉脉地对望,我才知道,原来郎君不是有难言之隐,而是不愿……” 她猛掐自己大腿,眼角泛起泪。
“当初是我央求十娘去寻长公子,本想与你表明爱慕之情,正好中了药,被你救下。
后来的联姻,说我全无私心是假的,我就是希望促成此事,就是想嫁给自己心仪的郎君!我直说吧,我才不是什么通情达理的世家闺秀,我就是个醋坛子!还小肚鸡肠,爱胡思乱想!” 这样说,当能消除几分“为了利益,有意利用”的嫌疑。
耳畔传来晏书珩的轻笑。
阿姒心里更没底了。
他缄默良久,用哄一般的语气道:“原来阿月这样喜欢我。
” 阿姒顾不得做戏,认真地纠正他:“我小名不叫阿月,叫阿姒。
” “好,阿姒。
” 晏书珩好脾气地改口。
他耐心解释着:“我与殷女郎从无瓜葛,适才试探,是因为困惑夫人为何要在我汤中下药,本以为你想用强,今日才知是误会了。
不过我并无隐疾,不圆房并非因为不愿,是担心夫人害怕。
” 阿姒脸颊通红。
身上有些热,对晏书珩的话,她半信半疑,横竖都喂肥了,她可不是为他人做嫁衣的苦主。
甭管别的,先把他洗干净吃干抹净再说,也不枉她一番苦心。
她忍着燥意,继续添油加醋。
“我不信……殷女郎那样含情脉脉地看着你,总不会是离间吧?” 晏书珩笑笑,暗道小狐狸。
他顺着她的思路,恍悟道:“我说为何今日我去寻祁家表兄时,殷氏派人来请,原是为了离间我与阿姒。
” “你信了?” “自是不信。
”晏书珩温和平静,“既拜过天地,阿姒便是我的妻子,纵使我们关系疏远,纵使我也可能怀疑夫人,但那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
我的妻子,只能由我欺负,旁人不可动她分毫。
” 话是刻意说给她听的。
但也是实话。
他晏书珩不是可随意利用的人,更不喜欢被人当刀剑使。
阿姒将计就计那次且算例外。
谁让她如此有趣。
阿姒心尖悸动了一瞬。
她越发坚定要让晏书珩身心皆为她所用的心思。
即便这话可能是故意说给她听的,但不是每个人都能说出这样的话。
若是真话,说明他拎得清轻重。
她喜欢。
若是假话,至少他很讨喜。
身上越发燥热。
汤里没放晏书珩的补药,而是阿姒吩咐侍婢加的助兴酒。
也是让晏书珩上套的酒。
阿姒身子晃了下,几乎摔倒。
晏书珩及时接住她。
他颇无奈道:“赌气也不必自己来喝,大可喂给我。
” 阿姒面颊越来越红,细长的玉臂缠上晏书珩后颈:“我难受,郎君,我们……我们……好不好?” 晏书珩读懂她未说的俩字。
他深深地凝她。
阿姒也在痴痴回望着他。
明知她那些甜言蜜语十有八九是编纂出来的,但他并不觉得气恼,一个肯做戏糊弄他的妻子,倒是有趣。
横竖她已是他妻子。
灵魂之爱和肉'体之爱,在关系已定的前提下,谁先谁后无需较真。
被她套住一次又何妨? 他笑了:“可以,但现在不行。
” 阿姒不信邪,她抓住他的手,覆在心口,引着他握住她。
“你莫不是真的不行?” 晏书珩挑眉。
“这是激将法么?” “是。
” 晏书珩笑得更愉悦了。
“正巧我胜负欲极强。
只是我说不行,并非今日不行,而是—— “我们得先洗洗,不是么?” 阿姒脸颊更红了。
身子一轻,她被晏书珩抱往浴房。
“这回可以一起洗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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