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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盘,来个一大桶。
那是绝妙的体验。
” 莎文娜往前靠着桌子。
“你带过多少女生来这里?我是说,来享受这种绝妙的体验。
” “包括你吗?我想一下。
”我的手指头在桌上点着,“就一个。
” “真荣幸。
” “这里通常是我跟朋友来的地方,来这儿是要吃东西而不是喝酒。
一整天冲浪完,没有任何食物可以跟这里比。
” “我很快就会知道了。
” 服务员走过来,我点了菜;她问我们打算喝点什么,我双手一摊,看向莎文娜。
“请给我甜茶。
” “来两杯。
”我说。
服务员走了以后,我们聊了一些轻松的话题,连饮料上桌的时候都没断过。
我们又讲到军中生活,莎文娜不知为何对这个非常着迷,也问我在这里长大的事。
我说的比我想讲的还多,包括高中生活,还有从军前三年的事,说不定讲太多了。
莎文娜很专心地听,不时问问题,这让我突然想到,上一次我像这样跟一个女孩约会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可能是几年前,也或许更久。
从露西以后就没有了吧!不再跟女孩们约会的原因,我也说不出来,不过现在坐在莎文娜对面,我得重新考虑自己的决定。
我喜欢跟她相处,也想要多见面,不止今天晚上,还有明天、后天。
跟她在一起,每一件事——不论是她开玩笑的方式,还是对其他人的关怀,都让我耳目一新,而且想知道更多。
还有,跟莎文娜在一起,也让我意识到自己以前有多寂寞,这我从来都没有承认过,但是这两天跟她在一起,让我知道自己确实很寂寞。
“来点音乐吧!”莎文娜的话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从位子上站起身,掏掏口袋拿出几枚二十五分硬币投进点唱机。
莎文娜选歌的时候两手放在玻璃上,选了好几首。
回到座位上的时候,第一首歌已经开始播了。
“你知道吧,我刚发现今天晚上都是我在讲话。
”我说。
“你很能讲啊!” 我把餐具从卷好的餐巾纸里拿出来,说:“你呢?我什么都告诉你了,可是我对你一点都不了解。
” “你当然了解啦!你知道我几岁、我在哪里念书、主修什么,还知道我不喝酒。
你也知道我从勒努瓦来,住在农场上,喜欢马匹,夏天当‘仁人家园’的义工盖房子。
你知道的可多了。
” 是啊,我突然发现,我的确知道不少,包括她还没说的事。
“还不够多,该你了。
” 莎文娜靠着桌子。
“你问你想知道的好了。
” “跟我说说你的父母。
” “好吧。
”莎文娜伸手拿纸巾,擦掉杯子上的水珠,“我爸和我妈结婚二十五年了,还是如胶似漆,非常快乐。
他们是在阿巴拉契亚州立大学念书的时候认识的,我妈在银行工作了几年才生下我,后来就辞职在家当全职家庭主妇。
她是那种热心公益的妈妈,会在课堂上帮忙,当过校车义工司机,还做过足球队教练、家长会长之类的。
现在我离家上大学,妈每天到处做义工:图书馆、学校、教堂等等。
我爸是学校的历史老师,我还小的时候,他是女子排球队的教练,去年还打到州内决赛,不过后来输了。
爸也是教会执事,带少年团契和唱诗班。
要不要看照片?” “当然好。
” 莎文娜打开皮包拿出皮夹,翻开之后,推到我面前,我们手指相碰。
“照片泡了海水,边缘有点发皱,不过还是可以看。
” 看着相片,我发现莎文娜比较像爸爸,不像妈妈,或者说,她继承了爸爸的深色头发和五官。
“很好看的一对夫妻。
” “我爱他们。
”莎文娜一边说,一边把皮夹收起来,“我爸妈最棒了。
” “你爸既然是老师,你们怎么会住在农场里?” “噢,那不是专业农场,我爷爷那时候是,不过后来因为税金,农场被一点一点地卖掉,等我爸继承的时候,就只有十英亩大了,里面还有我们住的房子、马厩和畜栏。
说起来,比较像是很大的庭院,而不是农场。
不过我们都还是称之为农场,我猜那有点误导人。
” “我知道你说过练体操,不过有没有跟着爸爸练排球?” “没有,我是说,爸是个很棒的教练,不过他总是鼓励我做自己喜欢、对我来说正确的事。
排球就不是。
我试过,也还可以,不过不喜欢。
” “你很喜欢马?” “我还小的时候,妈妈送了我一尊马的雕像,那就是开始。
八岁的时候,我有了第一匹马,那是我收到过最棒的圣诞礼物。
它的名字叫史洛肯,是一匹非常温柔的老母马,对我来说很完美。
交换条件是要我照顾它,喂饲料、刷毛,还要清理马厩。
所以我的生活就是照顾马匹、上学、练体操,还有照顾其他的动物。
” “其他的动物?” “长大过程中,我家就像一座农场一样。
猫、狗,有一阵子还有一头羊驼。
看到流浪动物我就受不了,爸妈到后来也认了,完全不跟我争。
通常家里随时都有四五只。
有时候主人会跑来找,希望迷路的宠物在我家,如果没找到,也会领养一只我家最新的成员回去。
” “你父母很有耐心。
” “没错。
不过我们对流浪动物完全没法抗拒,即使我妈极力否认,但这点她其实比我还糟。
” 仔细看着莎文娜,我说:“你一定是个好学生。
” “全A。
我是致答辞毕业代表。
” “为什么我不感到意外呢?” “我不知道,为什么?” 我没回答。
“没认真交过男朋友吗?” “呦,讲到重点啦!” “我只是好奇。
” “你觉得呢?” “我想——”尾音拖长,“我不知道。
” 莎文娜笑了。
“那就先不要讨论这个问题吧,保持一点神秘感是好事。
况且,我打赌你早晚都会知道的。
” 女侍送来我们点的一桶虾子,还有几个盛着鸡尾酒酱汁的塑料碟子,把东西摆上桌后,又添满我们的杯子,一气呵成。
那种效率,只有经年累月都做一样的事的人才有。
没问我们还要不要点别的,女侍转身就走了。
“这地方就是以这种服务态度出了名。
” “她很忙嘛!”莎文娜说,一边伸手再多拿点虾子,“而且,我想她知道你在拷问我,知道要把我留给法官问案。
” 她剥掉一只虾的虾壳,放进嘴里之前蘸了蘸酱汁。
我把手伸到桶里,取了一些放到我的盘子上。
“你还想知道什么?” “不知道。
什么都好,上大学最棒的是什么?” 莎文娜一边添了虾子到盘里,一边想着要说什么。
“好老师。
在大学里,有时候可以自己选教授,只要上课时间不冲突就好。
这就是我最喜欢的地方。
去上大学之前,这就是爸给我的建议。
他说选课要选老师,而不是选科目。
我是说,他知道大家一定要选某些课才能毕业,不过好老师是无价之宝。
这些老师启发学生、娱乐学生,最后学生自己都没发现,就学了好多。
” “因为这些教授对自己的专门领域有热情。
”我说。
莎文娜眨眨眼。
“没错!我修了好几门课,跟我的领域八竿子打不着,我也从不觉得我会有兴趣,不过你知道吗?我还记得那些内容,就好像我还在上这些课一样。
” “我很意外。
我以为你会说上大学最棒的是去看篮球赛之类的。
在教堂丘,球赛就好像是宗教信仰一样。
” “我也喜欢那些,就像我很喜欢跟朋友在一起,或是离家上学。
离开勒努瓦以后我学了很多,我是说,在家的生活多彩多姿,爸妈很棒,不过我一直都……被照顾得好好的。
上大学以后,我有不少开了眼界的体验。
” “比如说?” “很多事情。
像是每次出去玩都有压力,得跟大家一起喝酒,或是钓个男人。
大一的时候我痛恨北卡大学,觉得这不是我想要的,也完全不适应,还拜托爸妈让我休学或转学,不过他们不答应。
我想他们知道,如果由着我任性,我以后一定会后悔,这可能没错。
一直到大二,我认识了一群想法跟我差不多的女生,才开始转好。
我加入了几个基督教学生社团,星期六早上去罗利当义工,帮助穷人。
后来不管是去什么派对、跟谁出去,我都不觉得有压力了。
如果我真的去了哪个派对,也不会被同侪压力所左右。
我只是接受事实,明白我不必跟大家一样。
我可以做我觉得对的事。
” 我心想,这解释了她昨晚跟我在一起的原因。
还有现在。
莎文娜的神情发亮。
“我猜这有点像你。
过去几年,我长大了。
所以除了都是冲浪高手以外,这也是我们两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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