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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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第2章(1/3)

白娉婷是个什么样的女人,这个问题连楚北捷也回答不了。

他在床上坐起上身,转头,目光下移。

清晨的阳光并不灿烂,被困在乌云中的光线艰难逃出一丝,落在她散开的青丝上。

毫无防备的熟睡脸庞上,他看见了,她唇边一丝甜美的笑意。

美梦么? 楚北捷情不自禁,低头靠近。

他对她不好,他知道的。

西厢中共对了八个月,他夜夜强索,缠绵销魂之际,竟一次也没有对她好过。

为何她仍有甜梦?楚北捷不懂。

他靠得更近一点,想将她唇边的笑意看得更仔细些,鼻子喷出的气息使她软软的发梢微微颤动。

浓密的睫毛轻轻动了动,楚北捷蓦然退开,下床。

娉婷睁开眼睛,只看见楚北捷转身的背影。

她立起上身,轻声道:“王爷醒了?” 背影,永远只有背影。

昨夜的恩爱是过眼云烟,梦醒后,连一丝也不剩。

她看着楚北捷如往日般不发一言地离去,挺直的背影,不变的铁石心肠。

八个月,已经到了下雪的季节,而春,却仍在很远的地方。

“姑娘醒了?”贴身伺候的红蔷端着装了热水的铜盆跨进屋子,将铜益摆在桌上,搓着手道:“今天真冷,天还没亮,雪毛毛就飘下来了。

虽不是大雪,可真冷得够呛。

趁水热,姑娘快点梳洗吧。

” 她上前,将娉婷从床上扶起来,瞥见娉婷眉头猛然一蹙,忙问:“怎么?是哪里不舒服?” 娉婷坐在床边,闭目养了一会神,才睁开眼睛,缓缓摇头道:“不妨事的,起急了,不知道扯到了哪条筋骨。

” 水很暖。

婆娑轻舞的水雾,笼罩打磨得光滑的铜盆。

纤纤十指慢慢地浸入水中,感觉截然不同的温度。

红蔷盯着那十指看,轻叹:“好美的手。

” “美么?”娉婷问。

“美。

” 娉婷将手抽离水中,红蔷用白色的棉巾包里起来,轻轻拭干。

水嫩的指尖,形状美好的指甲,细葱似的十指。

娉婷笑了:“美又如何?这双手,再也不会弹琴了。

” “为什么?”红蔷好奇地问。

娉婷似乎没了说话的兴致,别过头,闲闲看窗外一片寒日的肃杀。

红蔷伺候娉婷已经有一个多月,大致知道她的脾气,知道自己多事了,不敢再问,识趣地收拾东西,端起钢盆,退出西厢。

脚步迈出门槛,在转身的瞬间,一个声音从背后细微地传来。

声音如烟,可以被风轻易吹散,只余一丝残香在耳边徘徊。

“我……没有琴。

” 琴来得很快。

未到晌午,一具古琴已经放在案头。

虽不是凤梧焦尾,但半日内在这荒僻地方可以找到,已算难得。

娉婷伸手,抚着那琴。

她温柔而爱怜地抚着,彷佛那不是琴,而是一只受了惊吓的小猫,极需要她的安慰。

红蔷又进来了。

“姑娘现在可以弹琴了吧?” 娉婷摇头。

红蔷道:“不是已经有琴了吗?” 若有若无的笑意,从微红的唇边勾起。

娉婷心不在焉地,仍是摇头:“有琴又如何?没有人听,岂不白费心力?” “我听。

” “你?”娉婷顿了顿,转头,含笑问:“你听得懂?” 红蔷沮丧之色未现,娉婷又温柔地笑起来:“也罢,姑且当你听得懂吧。

”洗手,点香。

白烟缈缈,飘舞半空,带着说不出的温柔,轻轻钻进人的鼻尖。

端坐,养神。

勾弦…… 一声轻吟,从颤动弦丝处舞动看不见的翅膀,摆开妙曼身姿,凌空舒展。

“故乱世,方现英雄,故英雄,方有佳人。

奈何纷乱,奈何纷乱……” 她倾心吟唱,拨动琴弦。

莫论英雄,莫论佳人。

这一对,不过是痴心人,遇上了痴心结。

她知道的。

“故嗜兵,方成盛名;故盛名,方不厌诈,兵不厌诈,兵不厌诈……” 她在唱,她的手又细又白,却稳如泰山。

勾着弦,宛如回到云雾中险恶万分的云崖索道,她躺在楚北捷怀中,说着永不相负,脚下却是万丈深渊。

兵不厌诈,情呢? 阳凤身在千里之外,来了三封信,字字带泪,一封比一封焦虑。

娉婷忍住心肠,将千里而来的纸信,一一撕成碎片,化成漫天纸蝶飞散。

尽释前因。

怎么解释?如何解释? 她不能葬送敬安王府的血脉。

她更不愿相信,楚北捷对她的爱,抵不过一个天衣无缝的骗局。

若真有情意,怎会经不住一个诈字? 若深爱了,便应该信到底,爱到底,千回百转,不改心意。

“故飞燕,方惹多情;故多情,方害相思;一望成欢,一望成欢……” 婉转低述,申明冤屈,是最聪明的做法。

以心试心,妄求恩爱可以化解怨恨,是最糊涂的做法。

娉婷抚琴,轻笑。

女人求爱,无所不用其极。

她已聪明了一世,糊涂一次又何妨。

最后一声尾音划过上空,盘旋在梁上依依不舍越颤越弱。

娉婷抬头,看见红蔷一脸如痴如醉,已有两滴珠泪坠在睫毛上。

“傻丫头,有什么好哭的?”娉婷忍不住笑出来。

红蔷举手拭泪,不满道:“都是姑娘不好,弹得这么凄凉的曲子,倒来怪我。

” 娉婷皱起小鼻尖,露出几分小女儿表情,啧啧道:“好好的曲子,听在你耳里,怎么就变得凄凉了?” 搁了手,刚要叫红蔷将琴收起,漠然进了屋,道:“王爷说姑娘弹琴后,请将琴还回来,日后要弹时再借过来。

” 娉婷灵眸转动,欲言又止,缓缓点头道:“也好。

”叫漠然收了琴,踱到茶几边,将上面的茶碗端起来送到嘴边。

红蔷忙道:“那茶冰冷的,姑娘别喝,我去沏热的来。

”上前举手要接。

娉婷却不理会,答道:“我刚刚弹完琴,浑身燥热,冷茶正好。

”不等红蔷来到身前,将茶碗揭开,竟一口气喝干了里面的冷茶。

漠然刚把琴抱起来,想要阻止,也已经来不及了。

时值寒冬,那茶冷得像冰水一样,娉婷自从敬安王府之乱后,连番波折,身体已经大弱,猛然灌了一口冰冻的茶下喉咙,觉得彷佛整个胸膛都僵硬了似的,片刻间连话都说不出来。

红蔷见她脸色有异,急道:“看,这可冻着了。

” 慌忙要寻热水,被娉婷一把拉住,轻声道:“没事,呛了一点而已。

”抬头看见漠然还抱着琴站在那里,问:“怎么还站着?快回去吧。

晚了,王爷又要发火了。

” 漠然应了一声,抱着琴跨出屋门,却不朝书房走,在走廊尽头向左转了两转,刚好是娉婷房间的墙后,楚北捷裹着细貂毛披风,一脸铁青地站在那里。

“王爷,琴拿回来了。

” 楚北捷扫了那琴一眼,皱眉问:“她怎样?” “脸色有点苍白。

” “胡闹!”楚北捷脸色更沉:“要解闷,弹点怡情小曲也罢,怎么偏挑这些耗损心神的金石之曲。

”话没有说完,重重哼了一声。

漠然这才知道,那句“胡闹”不是说自己,原来是说娉婷,暗中松了一口气,又听见楚北捷吩咐:“找个大夫来,给她把脉。

” “是。

”漠然低头遵命。

楚北捷心情看来很不好,锁起眉心:“那么一大杯冰凉的茶水灌下去,谁受得了?你去告诉红蔷,要她小心伺候,不可再犯。

”漠然答应了,抬头偷看楚北捷脸色,仍是乌黑一团。

只要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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