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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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以心换心(3/3)

是心情不好的时候抽支烟，喝点酒就会不一样。

&rdquo &ldquo戒了吧，我们一起。

&rdquo他将她手上的烟拿了过去，和自己的那支放在一起，捻灭。

&ldquo你也不抽了。

&rdquo &ldquo不抽了。

&rdquo &ldquo想抽的时候怎么办？嗑瓜子？&rdquo &ldquo我想抽的时候，你就亲我一下。

&rdquo &ldquo我想抽呢？&rdquo &ldquo那换我亲你。

&rdquo他正经地答。

曾鲤真想对他翻白眼，这小子其实还挺会占人便宜。

两人再外面站了好一会儿，又被冻回了车上。

&ldquo你刚才为什么不睡觉？&rdquo曾鲤拾回了自己的好奇心。

&ldquo马富贵的呼噜声太大了。

&rdquo艾景初说，&ldquo我本来准备到车上自己眯一会儿。

&rdquo &ldquo不是因为屋子里有奇怪的东西？&rdquo她试探着问。

&ldquo什么奇怪的东西？&rdquo他纳闷。

&ldquo没什么。

&rdquo她说。

&ldquo你记得跟你妈约时间。

&rdquo艾景初又回到原来的话题。

&ldquo你是认真的？&rdquo她问。

&ldquo你不是？&rdquo &ldquo我不是这个意思。

&rdquo曾鲤解释。

他没有再说哈，曾鲤以为他闹脾气了，谁知稍许后，他却说：&ldquo因为我父母的关系，我一直对感情非常谨慎，&rdquo他顿了顿，&ldquo在我知道你和于易的关系后，我有过退缩，但是后我发现，无论如何我都阻挡不了自己的真心，所以我选择了顺从这份心意。

曾鲤，记不记得我说我要取走你的心？&rdquo说着，他用之间指了指她心脏的位置，又指了指自己，&ldquo那是因为我的真心已经不在这里了，如果你不能把你的那颗心换给我，我会像个行尸走肉一样活着。

&rdquo &ldquo我这人不太会说好话听，也不知道怎么哄人，怎么送花送礼物。

我也一直是一个不信鬼怪神佛的人，但是此时此刻我发誓，我这辈子永远对你好，不让你受一丁点委屈。

&rdquo 艾景初静静地将一番言语说出来，朴实有平淡，但是字句下面蕴含的感情却将曾鲤激出了眼泪，她的泪珠子一颗一颗往下掉，禁不住侧过身去，用双臂圈住他的脖子，紧紧地抱住他，&ldquo我爱上一个人会缠他，会粘他，会想要二十四小时都和他在一起，那以后你会不会嫌我烦？&rdquo &ldquo我不介意你每天来医院陪着我，或者，&rdquo他说，&ldquo你考我的研究生，然后退休前我都不让你毕业。

&rdquo &ldquo讨厌！&rdquo 4 到了快天明的时候，突然下起了大雨。

他俩回到马富贵的院子里，发现除了孩子其他人都起来了，又是打水又是做饭的。

他们也没觉得曾鲤和艾景初是在车上待了半宿，只是以为是两个人起得早，出去溜达了一圈，见着下雨就回来了。

眼见吃过早饭，雨越下越大，整个院子都淌起了泥水。

艾景初和马富贵带着马小兵一起回老马那儿看看，顺带给他送饭去。

因为一路都是泥泞的山路，曾鲤则直接被艾景初留在了家里。

守着大雨，也没法出去干农活儿，马富贵媳妇坐在屋檐下帮着婆婆编竹篓。

曾鲤好想回老大娘住的那间屋子，然后把自己昨天换下来的内衣拿出来。

但是屋子里剩下的其他三个人都在这里，她一个人更加不敢靠近那副棺材，也不敢去确定是不是真的棺材。

见曾鲤坐立难安，马富贵媳妇以为她是担心艾景初去得久，安慰说：&ldquo没事，去不了多久，回城里来得及。

&rdquo 这话说完没一会儿，昨天那位生产大队长就来马富贵家传口信，说下面村口的路因为下大雨，给淋塌方了，今天他们肯定过不去了。

&ldquo没别的路吗？&rdquo曾鲤问。

&ldquo没了。

&rdquo 听见这两个字，曾鲤第一个想到的不是明天上班怎么办，而是--难道我今天晚上还得睡棺材旁边？ 马富贵媳妇得知这个消息后，倒是觉得无所谓，一面安慰曾鲤，一面热情地挽留他们继续住，然后解了编竹篓的围裙，起身回屋。

曾鲤敏锐地捕捉到她要去的方向，急忙问：&ldquo大嫂你干吗去？&rdquo &ldquo我去他奶奶屋里拿点东西。

&rdquo &ldquo我也去。

&rdquo曾鲤忙不迭地跟上。

推开老大娘的屋，虽说是白天，但是他们不爱开灯，采光也不好，还是黑漆漆的，那口棺材依旧醒目的摆在床边。

曾鲤迅速地绕开它，去枕头下拿自己的东西，而马富贵媳妇却径直朝那棺材走去。

她轻轻一推，棺盖就错开，露出一条大缝隙，若不是马富贵媳妇还站在那里，曾鲤肯定要夺门而出了。

马富贵媳妇发现了曾鲤的异常，这才说：&ldquo我撮些黄豆，给你们中午烧黄豆吃，免得没有几个菜。

&rdquo &ldquo这是装黄豆的？&rdquo &ldquo妹子，你别介意，这是给他奶奶准备的棺材。

&rdquo马富贵媳妇解释。

等她一五一十说完，曾鲤才明白。

原来当地是有这么个习俗，老人没去世前，就要把棺材和寿衣都准备好，既不忌讳说这个事，也不忌讳摆在家里，有时候摆了十多二十年才用上，看久了就跟家具一样。

&ldquo这柏木不是防虫又防湿气嘛，就顺便放点东西在里面。

&rdquo马富贵媳妇说。

&ldquo大娘看着不膈应吗？&rdquo &ldquo她奶奶的原话是：这就跟谁要出远门提前准备好鞋袜一样。

&rdquo 中午，艾景初他们回来了，只见他身上湿了大半，小腿以下都是泥，那狼狈的样子逗得曾鲤忍俊不禁。

幸亏他车上还备了衣服，赶紧取来换了一身。

大概碍于曾鲤的反应，马富贵媳妇终究没有将那盘黄豆变成菜，取而代之的却是炒花生米。

想起艾景初不吃花生，曾鲤帮忙端菜的时候便将装花生的碗放得离他远远的。

趁着主人家没注意，艾景初悄悄问曾鲤：&ldquo你怎么知道我不吃花生？&rdquo 他憋着笑，正儿八经地回答说：&ldquo我神机妙算啊。

&rdquo 艾景初自己回忆的半响，也没记起来究竟是什么时候告诉她的。

后来她好奇地又问：&ldquo为什么不吃花生。

&rdquo 他瞥她一眼，&ldquo你掐指算算。

&rdquo &ldquo&hellip&hellip&rdquo真是有仇必报。

刚吃过饭，曾鲤就找了把刷子替他将衣服上和鞋子上的泥仔仔细细地刷了一遍。

艾景初也没闲着，马富贵家来了个大城市的名医的消息不胫而走，旁边居然有村名抱着孩子来找艾景初看病。

做完手上的活儿，曾鲤昨天半宿没睡，知道这会儿才开始觉得困。

她站在老大娘的房门口，想了想，先探进去半个身子，在墙上摸索了半天找到那根灯绳，将灯拉开后，犹犹豫豫地提脚跨进去。

曾鲤看着那口棺材，缓缓地挪步，一步、两步、三步、四步&hellip&hellip直到不能再近。

刚才马富贵媳妇开过棺材，忘了盖上，她站在跟前，不敢朝里面看，但是就这么站着，似乎仍然闻得到那缝隙中透出的丝丝柏木的气味。

这--仅仅是出远门前为自己准备好的鞋袜而已。

她突然被这话中的淳朴豁达打动了。

等艾景初找到曾鲤的时候，她已经一个人在老大娘的床上睡着了。

曾鲤没有关灯，所以他进门一眼就看到了那口棺材，立刻明白了她昨天为什么睡不着了。

可是，此刻她却睡得很沉，以至于他走进屋坐在床头，她也没有察觉。

他第一瞧见她睡着的样子，一头长发散在枕头上，嘴唇微微张着，箍着矫治器的门牙从唇间的缝隙露了出来。

下巴上，那缝过针的地方，有一道不浓不淡的痕迹。

艾景初起身回到门口，将灯拉灭，又做回床头。

雨还在下，落在瓦片上叮叮咚咚的，他就这样默默地陪着她，不知道过了多久，她醒了。

&ldquo你怎么在这儿了？&rdquo她带着未退的睡意问。

&ldquo怕你害怕。

&rdquo 听见他的话，曾鲤顺势朝那口棺材望去，少许后，回到说：&ldquo我不怕。

&rdquo 他笑了下，拍了下她的头。

她将手伸了出来，搁到他面前，皱着眉说：&ldquo手疼。

&rdquo 大概因为下雨，房子靠着山，湿气重，她长了腱鞘囊肿的那根手指酸胀难耐，以前这种时候她都是自己咬牙忍忍就过了，现在却是第一次在人面前借题撒娇。

艾景初甘之如饴，将她的手放在自己手里，轻轻地揉捏。

她觉得惬意极了，&ldquo又想睡觉。

&rdquo &ldquo那就睡吧。

&rdquo &ldquo你先唱首歌给我听。

&rdquo她轻轻说。

&ldquo又来了。

&rdquo艾景初知道她哪壶不开提哪壶。

&ldquo唱嘛，唱嘛，唱嘛。

&rdquo她胆儿越来越肥，哪会怕他。

他见她躺在床上，仰着头，撒着娇，泛出无限诱人的春光，不禁心神一荡，俯下身就想吻她。

可是，待唇瓣相接，那柔软的心情顿时消了大半。

&ldquo干吗？&rdquo曾鲤问。

&ldquo好端端的，戴什么牙套？&rdquo口感太差。

&ldquo这不是你给我弄的吗？&rdquo她说。

&ldquo&hellip&hellip&rdquo 何谓自作自受，这就是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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