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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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3/3)

了。

李云崇脸色总算好看了一点，&ldquo不用回家收拾，随便带几件，到那边再买好了。

&rdquo &ldquo我上次把东西都带回家了，这边已经没有什么了。

&rdquo &ldquo那也不用，这么晚了，你怎么回去？&rdquo &ldquo打个车好了。

&rdquo &ldquo今晚你还想打到车？&rdquo &ldquo打电话叫一辆。

&rdquo &ldquo小芸。

&rdquo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了酒的原因，成芸觉得自己的脸因为李云崇这两个字变得滚烫。

她站起身，看着李云崇。

&ldquo我要回家拿东西，你不让我回去我就不去了。

&rdquo 李云崇盯着她的眼睛，神色不变。

他把手里抽完的烟掐灭后，才缓缓地说：&ldquo今天除夕，不要生气，要不明年一年都过不好。

来，坐下，我去泡壶茶。

&rdquo &ldquo不用泡，我先回家了。

&rdquo &ldquo我说了你不用回。

&rdquo 成芸站起身，&ldquo你要早一天通知我，我可能就不用回了。

&rdquo 李云崇在茶几旁边倒水，目不斜视。

他的声音永远那么四平八稳。

&ldquo哪天通知还不是一样。

&rdquo 成芸也不知道怎么了，脑子一热，把凳子踢到一边。

凳子磕到旁边的台子上，咚地一声。

李云崇的水洒了。

他把茶壶重重地放到茶几上。

&ldquo小芸！&rdquo 他极少会提高音量，这样一声，已经表示他已经很生气了。

成芸紧紧抿着嘴。

灯光下，她的皮肤因为酒精和突如其来的脾气熏得微微发红，眉头微蹙。

成芸的头发不算太长，将将到肩膀的地方，吊不起马尾。

通常吃饭或者工作的时候，她只把发根扎上，如今几缕黑发从她额前落下，随着她的呼吸微微起伏。

她的眼睛太凉，又太烈。

&ldquo我要回去。

&rdquo她说。

李云崇定定地看着她，随后好似妥协一般，点了点头。

&ldquo好，你想回去收拾东西就收拾。

&rdquo他坐到沙发上，随手拿了一个小本放到茶几上，说：&ldquo你的护照，自己收起来吧。

&rdquo 成芸把护照装到包里，李云崇又说：&ldquo明天下午两点的飞机，你上午过来这边就好了。

&rdquo 成芸拿起包就往门口走。

玄关处，成芸穿好大衣，李云崇站在门口送她。

&ldquo两点，你不要睡过了。

&rdquo 成芸打开门，&ldquo不会。

&rdquo 她往外走了几步，鞭炮礼花的声音此起彼伏。

&ldquo小芸。

&rdquo 成芸回头，李云崇站在门口，门灯温黄的色调照在他的头顶，他的神色隐匿在阴影之下。

&ldquo你回去也好。

&rdquo他缓缓地说，&ldquo晚上静一静，自己好好想想最近几天到底怎么了。

&rdquo &ldquo什么怎么？&rdquo 就算晕暗的灯光之下，成芸依旧看到李云崇紧了一下眉头。

她不待他再开口，转头：&ldquo我知道了。

&rdquo 走了几步，成芸听见身后关门的声音。

成芸忽然站住脚。

她在原地站了很久，最后转身，从兜里掏出车钥匙，开着自己的车走了。

不知道有没有抓酒驾的，成芸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拿着一根烟。

最好有，她想。

可惜老天不肯从她愿，她并没有碰到抓酒驾的，今晚的警力大都被分到主干道上，成芸走的路上人烟稀少。

她开着车行驶在北京难得空荡的街道上，满嘴烟酒的味道。

憋了一天，到现在这场雪还是没有下。

天比上午更沉，压顶一般。

成芸脑中一片空白。

刚好遇到一个红灯，成芸停下。

忽然之间，像是蓄了力一般，整个京城开始响起热烈的炮竹声。

一个大礼花就在她前方的立交桥上空炸开，姹紫嫣红。

成芸瞥了一眼手机。

十二点。

人们在辞旧迎新。

车的隔音效果很好，所有的鞭炮声都像是在另外一个世界，又沉又闷。

绿灯了，成芸却没有走。

她后面并没有人催她，整条街上就只有她这一辆车。

又等了一个红灯过去，成芸忽然开了窗，她把烟使劲扔出去，而后手握方向盘，狠狠地打了一个转向，朝另外一个方向开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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