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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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1/3)

车在市区里开不了太快，成芸看着外面的街道，从这条街出去，不远就是贵阳站，到处都是熙攘的人群和叫卖的小吃摊。

过了一会，上了高速后，车速就慢慢提上来了。

这车太旧了，刚刚拉链条都能晃下一堆灰，现在速度提到一百就已经开始乱颤。

成芸本想在车上睡一会，可耐不住这车吱吱嘎嘎地响。

她转头，阿南开车面无表情。

刚好过了一块凸起的维修路，两个人都跟着车一起一落，成芸的屁股狠狠地坐在车椅上，尾椎骨又疼又麻。

她再转头，阿南还是那副表情，目视前方。

&ldquo喂。

&rdquo 阿南侧目半秒，又转回去。

&ldquo嗯？&rdquo &ldquo你平时也这么开车的？&rdquo &ldquo嗯。

&rdquo &ldquo我说了我不着急。

&rdquo成芸说，&ldquo你能不能开稳点，我要被你颠散了。

&rdquo 阿南扭头仔细看她，成芸赶紧说：&ldquo看路看路！&rdquo &ldquo哦。

&rdquo阿南又转回去，成芸晃了晃腰，阿南开口说：&ldquo我尽量开稳一点。

&rdquo 成芸说：&ldquo慢点也行。

&rdquo &ldquo我有事，要中午之前到凯里。

&rdquo 成芸看他一眼，&ldquo什么事？&rdquo &ldquo工作。

&rdquo 成芸一愣，回身看着前方，又过了一会，她再次转过来。

&ldquo什么工作，我可是包了你三天的。

&rdquo 阿南抽空说：&ldquo我知道，不会耽误你。

&rdquo &ldquo你有没有点职业道德。

&rdquo 阿南顿住片刻，抿了抿嘴，似乎被这个强有力的控诉震慑了。

思考了许久，他才慢慢说：&ldquo你到苗寨，肯定是要住在那的，晚上吃饭睡觉总要时间，我就在那阵干点活。

&rdquo 其实他说的一点没错，但成芸现在太闲了，人一闲，总会有些莫名其妙的执拗钻上来。

尤其是面对周东南这样一个一条线的人。

成芸笑了一声，说：&ldquo好啊，那我要是需要用车，你总得在吧。

&rdquo 阿南毫不犹豫地说：&ldquo对。

&rdquo 成芸点头，轻描淡写地说：&ldquo到时候再看吧。

&rdquo 车子在高速公路上飞快行进，成芸睡着了。

条件这么艰难，她还是睡着了。

没办法，右边是千篇一律的风景，左边是一棍子打不出一个响的司机，谁来都会睡着。

等她再一次睁开眼睛时，已经进市区了。

成芸从睡梦中醒来，头脑还有些不清醒，看见外面又有人摆地摊，迷迷糊糊地问阿南：&ldquo还没出贵阳？&rdquo 阿南看她一眼，没回答，而是递了瓶水给她。

十二月份，水是冰凉的。

你清醒清醒。

阿南接着开车，五秒钟之后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伸过来了。

他低头，看见一瓶水抵在他外套上，侧头，旁边的女人闭着眼睛靠着椅背，似睡似醒地说：&ldquo拧开&hellip&hellip&rdquo &ldquo&hellip&hellip&rdquo阿南看了她一会，然后把水接过，拧好，又还给她。

成芸喝了几口水，总算是清醒了一点。

&ldquo到凯里了？&rdquo &ldquo嗯。

&rdquo 成芸坐直，往车窗外面看，&ldquo几点了？&rdquo &ldquo十一点半。

&rdquo 成芸回头，&ldquo找宾馆么？&rdquo 阿南犹豫了一下，说：&ldquo你跟那导游是怎么说的。

&rdquo &ldquo在凯里见面。

&rdquo成芸看着阿南的脸，又说，&ldquo不过也不是完全确定的，你有什么意见可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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