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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都睡了个好觉,第二天起来神清气爽。
贺京桐在楼下餐厅见到三份早餐,才想起来家里还有个小拖油瓶。
他醒来的时候缪蓝不在房间,这会儿也不在楼下。
一抬头看到姐妹俩一起从纪幼蓝的房间出来,有说有笑地下楼。
……就早上这么点儿时间,也很好聊是吗? 餐桌上三人落座吃早饭。
今天周末不他们不上班,缪蓝问纪幼蓝有什么安排没。
“阿姐,我跟你一起,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纪幼蓝表现得乖巧又懂事,“你们婚礼还有什么我能帮忙的?” 这话正中贺京桐下怀。
他毫不客气,将人发配去干活儿:把别墅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每扇窗户、每根柱子都贴上红色的“囍”字;各种颜色的气球,她能吹多少吹多少;然后庭院里的花打理一遍,挑拣开得好的摘下来。
留着做手捧花,他亲手扎。
桩桩件件,工程量不小。
贺京桐也不让她白干,拿出当姐夫的大气风范:“姐夫给你开工资,时薪九九九,干不干?” 她面对诱惑很谨慎,伸出手:“姐夫,得先付钱。
” “……你姐给我做担保,我还能赖账?” 缪蓝:并不是很想担保。
贺京桐目前明显对纪幼蓝有意见,等验收工作成果的时候,恐怕要吹毛求疵地挑毛病。
承诺九九九,扣到九块九。
到时候她向着谁? 这个过家家式的雇佣关系黄了最好。
她试图瓦解,对贺京桐道:“老公,你说的那些事情,不都有安排了吗?” 他微笑:“妹妹在家闲着也是闲着。
” “……” 缪蓝劝另一个:“小九,你缺钱吗?” 言外之意,不缺钱就没必要接这个活儿。
今天她跟贺京桐要去婚礼的场地确认一些细节,原计划带妹妹一起的。
纪幼蓝没听懂言外之意,她不缺钱但也不嫌钱多,兴高采烈接受了。
贺京桐的算盘是,她干一天活儿累得筋疲力尽,晚上就没精力跟缪蓝聊天了。
但没想到,她反手包给了上门来送礼物的霍嘉树,时薪二百。
“……” 好家伙,还挺有商业头脑。
他那个缺心眼儿的弟弟,被坑了还美滋滋呢。
贺京桐跟缪蓝办完事情回到家,才发现怎么回事。
。
验收的时候,如缪蓝所料,他果然挑了一堆毛病:不是这里的囍字贴歪了,就是那个气球气不足。
近四位数的时薪被他寻了各种由头扣到将将三位数。
按这种算法,纪幼蓝还得倒贴霍嘉树钱。
“……” 纪幼蓝:姜还是老的辣。
她不服气,壮着胆子小声控诉了一句:“姐夫,你的心是黑的。
你是黑心资本家!” “那你可说错了。
”贺京桐下巴一抬指向缪蓝,“姐夫的心是蓝的。
蓝蓝的。
” 缪蓝:“……” 谢谢,有被土到。
有缪蓝在,扣钱是不可能扣的。
她看着贺京桐把该掏的钱都转给妹妹,霍嘉树那边,她出了同样的一份,对弟弟妹妹一碗水端平。
霍嘉树收着也不手软,感激涕零:“嫂子你真是太好了!你以后就是我的亲姐姐。
” 贺京桐恨铁不成钢,然后越想越气。
纪幼蓝白天白赚他的钱,晚上霸占他的人。
这怎么能忍? 第二天他就电话让纪云晔过来接人:“赶紧把你妹妹弄走!” “你说哪个?” “……” 他仿佛听到什么笑话,“来来来,你过来把我老婆弄走。
” 当天晚上,贺京桐工作结束回到郁金堂,纪幼蓝确实不在了。
他还没高兴两秒,发现缪蓝也没了踪影。
打电话一问。
两个蓝被纪云晔一起接回纪家了。
“……” 贺京桐中午跟缪蓝说过,晚上约好了跟人谈事,所以她没叫他一起去。
“你不让我把人弄走吗。
”纪云晔笑完了才说正经的:“老头有事交代。
” 贺京桐:“没什么要交代我的吗?” “……那你也来?但我们家已经吃完晚饭了。
” 意思是,如果他还没吃,只能饿肚子了。
贺京桐感觉胃疼,一是饿的,再有就是气的,“你们姓纪的是知道怎么气我的。
” “嗳,你说话小心点儿,我开免提给我们家老头听。
” 贺京桐心想那不正好。
果断拿纪云晔献祭:“你干的好事儿少了?我跟老爷子抖落一两件,看你够不够格被逐出家门的。
” 手机那边果然传来质问声,纪云晔解释不迭,放话让贺京桐走着瞧。
贺京桐直接把电话挂了,捞起车钥匙往纪家去。
他到了以后,纪云晔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地接待他,“哟,来了。
” 贺京桐幸灾乐祸阴阳怪气:“瞧纪少爷这脸色,约莫是刚挨过夸?” 纪云晔跟贺京桐一般大,早就应该敲定婚事,但他油盐不进,没个定性。
他们家每收到一次婚礼的请柬,他都要受一波牵连。
被他妈苦口婆心念叨两句算轻的,刚才有了贺京桐的添油加醋,战火直接升级。
他爸气急,不结婚断绝父子关系这种话都说出来了。
不过他依旧油盐不进。
纪云晔带着贺京桐朝里进,从口袋里掏出刚从老爷子书房取出来的红包,显摆道:“知道这是什么吗?” 贺京桐一看便知,是纪家给缪蓝的结婚礼金。
趁纪云晔嘚瑟,他直接抢过来。
反正他老婆的就是他的。
纪云晔:“……土匪!” 红包塞得满满的,不过再满也只是小头。
大头是里面薄薄的一张卡。
“我老丈人的老丈人,是会当姥爷的。
” 纪云晔:“……” 小时候没少坐摇摇车吧。
这么点儿关系,可算给他捋明白了。
“纠正你一点,是前。
” “我知道是钱。
” 两人不在一个频道上,不过沟通起来无障碍。
“老爷子给了多少?” “多少跟你也没关系,全是他外孙女的。
” 纪老爷子出手,数目必然不俗,何况里面包含了缪蓝妈妈那份儿。
纪云晔可以确定,这是他们收到的最大的一个红包。
贺京桐明白,不过他跟他老婆一点不见外。
“我老婆的反正都是我的。
” “要点儿脸吧你。
”纪云晔无语,“嗳,你对人好点儿。
” 他干巴巴地说了一句。
他这个大舅哥当得,也就是个名头,跟缪蓝并不像跟纪幼蓝那么亲近。
贺京桐正经回他:“我老婆,我知道。
” 纪云晔又想到一件事,还是他开口比较好:“婚礼那天,我爷爷跟我爸妈就不到了,我跟小九当代表。
” 贺京桐理解。
“你算我老婆那头的?” “废话。
” 贺京桐惋惜:“我还以为咱俩够铁。
怎么说也认识十好几年了,那么坚固又深刻的友谊呢。
” 纪云晔看他有病,“省省,我们全家上下就这一份儿,没额外的红包了。
” “成,不演了。
” 贺京桐登过纪家的门,在跟缪蓝结婚之前,作为纪云晔的好朋友,来过的次数也不少。
树次 他对内部的格局很熟悉,知道该去哪儿,立马就甩开纪云晔的步子。
他拿着红包去找老婆,“拜拜了大舅哥。
” “……” / 婚礼倒计时一天。
贺京桐虽然想昭告全世界,不过婚礼本身并不复杂,流程精简过后,连提前彩排都显得没必要。
头天晚上,小辈的朋友们在郁金堂聚了一下。
八栋作为婚房,添了些必要的装饰,看起来红红火火喜气洋洋。
所有人围坐在庭院的露天餐桌边。
桌子上摆了两个蓝牙音响,放着轻松欢快的音乐。
缪蓝安排了吃的喝的,为了确保明天参加婚礼的状态,酒水度数很低。
大多数人都克制,没怎么喝。
反正明天能喝个痛快。
朋友们在一起说说笑笑,就很有意思。
话题自然都在新人和明天的婚礼上。
有人在猜测,新郎新娘明天会不会泪洒当场。
一开始只是随意说说,渐渐认真了,设了个正经的赌注,押新郎还是新娘会哭。
大部分人的意见是统一的:缪蓝会,贺京桐不会。
甚至当事人都倾向是这个结果。
缪蓝实在想象不出来贺京桐哭泣的画面。
按少爷的脾性,就算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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