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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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65(1/3)

彭野途径格尔木，去了趟医院。

安安昏迷好些天才醒，在重症监护室里待一段时间后才又转去普通病房。

医生正给安安做日常检查。

已经入秋了，时近傍晚，有点儿冷。

安安看到彭野，没给好脸色。

医生和护士离开，彭野把水果放柜子上，寻常问：&ldquo身体恢复得怎么样？&rdquo 安安板着脸没吭声。

彭野拉了把椅子过来坐下，眼神笔直盯着她。

安安挨不住，嘴唇动了动：&ldquo好多了。

&rdquo &ldquo警察应该告诉你你哥的真实身份了。

&rdquo彭野说，语气里没有内疚，怜悯，也没有藐视。

&ldquo半个月前。

&rdquo安安已经消化了一切，人很平静，说，&ldquo他违了法，该被抓。

但&hellip&hellip你之前找我说看肖玲，其实想套我的话？&rdquo 彭野承认：&ldquo是。

&rdquo 安安哼出一声：&ldquo我有银行卡的事也是你告诉警察，让他们冻了。

&rdquo 彭野也不否认：&ldquo嗯。

&rdquo &ldquo那你现在还来干什么？&rdquo安安揪紧被单，含怒，&ldquo我对你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

&rdquo &ldquo来给你道个歉。

&rdquo 安安别着头，下巴紧缩。

彭野望一眼床单，左腿齐膝盖下，空了一截。

他说：&ldquo我对不住你。

但如果重来，我还是会这么做。

&rdquo 安安不吭声。

彭野站起身，手落进兜里，说：&ldquo好好休息，我走了。

&rdquo 安安又扭回头来：&ldquo你一定要抓到他么？&rdquo 彭野：&ldquo是。

&rdquo 安安声音轻颤：&ldquo你冻了他的钱，害他被通缉，他召集旧部，得继续做这个。

我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他会怪罪你，绝不会放过你。

&rdquo 彭野拔脚往前走：&ldquo我也不会放过他。

&rdquo 安安急声追问：&ldquo你会杀他么？&rdquo 彭野说：&ldquo我干这个不是为了杀谁。

&rdquo 安安说：&ldquo他也不是为了杀谁啊！&rdquo &ldquo可他杀了。

&rdquo 安安无言以对。

彭野拉开病房的门，安安喊他：&ldquo彭野大哥&hellip&hellip&rdquo 彭野停住。

&ldquo谢谢你那天停下来救我。

医生说再迟一会儿我就没命了。

&rdquo 彭野关上门走了。

出了病房，彭野问守在门口的警察，问：&ldquo你们队长呢？&rdquo &ldquo郑队长归队了。

&rdquo 彭野点点头，走下楼梯，给老郑打了个电话：&ldquo上次和你说的那个线人的事儿怎么样了？&rdquo 那头老郑回答：&ldquo放心，连上线了。

&rdquo &ldquo好。

&rdquo 离开医院，彭野到格尔木汽车站，找着去沱沱镇的车，车中途会经过保护站。

离发车还有段时间。

彭野在车站的小卖部里买了包烟。

上车时，车上坐了一大半的人。

小客车车顶有点儿矮，彭野低着头往里走，旁边有人热情地打招呼：&ldquo彭队长！&rdquo 是两位沱沱镇的牧民，时常在可可西里放羊放牛，彭野巡查时偶尔能打个照面。

牧民淳朴，笑起来露出白白的牙齿：&ldquo记得不？俺们在库塞湖见过。

&rdquo 彭野笑：&ldquo扎西，加洋。

&rdquo他记忆力好，见过的都记得。

两人意外而开心。

彭野把兜里的烟拿出来，撕开包装，抽出四支给他们。

两人从座位里起身接烟，弯腰连连说谢。

彭野笑着问：&ldquo上格尔木干啥来了？&rdquo &ldquo买农具。

&rdquo扎西指给他看，都摆在行李架子上。

彭野于是抬手拨了拨，一个个看，铁锹，桑杈，他问：&ldquo要晒麦子？&rdquo &ldquo是嘞！&rdquo 彭野问：&ldquo收成咋样？&rdquo 扎西把烟别在耳朵上，搓着手说：&ldquo比去年好。

&rdquo &ldquo今年天气好。

&rdquo加洋说。

彭野笑容更大：&ldquo是你们舍得干活。

&rdquo 他找位置坐了下来。

他看看脏乱的座椅，想起程迦上次回去就坐这辆车，又想起她的长裙高跟鞋，觉得好笑，嘴角不自觉就扬起来。

车很快开出去，路上尘土飞扬，汽车走走停停，拉上路边招手的乘客。

走到六十五道班附近，前方路边又出现三个招手的路人。

司机放慢车速，但没停，让乘客自己跳上车。

彭野眯起眼睛打量，习惯性地注意着。

但车窗挡住了他的视线。

头两个陌生人上了车，彭野目光警惕，盯着他们看一秒。

但那两人寻常地坐去油箱盖上，望着窗外。

司机加速时，第三个带着鸭舌帽的男人大步冲上车，冲到彭野身边的座位上，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枪，摁向彭野的胸口，扣动扳机。

彭野反应极快，拦截掐紧他的枪管，用力掰开，&ldquo砰&rdquo一声，子弹打进他小手臂，鲜血直流。

是万哥。

满车的乘客惊愕来不及反应，彭野抓住万哥的左手腕把他扯到座位上，反手一拧，扣动扳机，一枪打在前边一个准备掏枪的同伙的身上。

原想打头，可车身晃荡，万哥阻扰，只打得对方肩膀血液飞溅。

全车人抱头尖叫，缩去座位底下。

司机在其中一人的枪口胁迫下，把车开得飞快，在公路上左摇右晃。

彭野满手是血，浑身的劲都给疼痛刺激出来，满含怒气一脚踢中万哥心窝，和他拧成一团。

被打中肩膀的同伙朝他开枪，彭野瞬间滑到座位下，子弹打在椅背上，灼出一个大洞，灰烟直冒。

车上此起彼伏的尖叫声&ldquo啊！！！！&rdquo，高原上的风从车窗外猛灌进来。

万哥红了眼睛，狠扭那把枪，想把枪口对准彭野，彭野手臂受伤，但握死了枪不松。

作为空间狭窄，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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