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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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7(2/3)

了，它还拖着一辆小木板车，车上堆着枯黄的野草。

彭野招招手拦下骆驼主人，是个三四十岁的汉子。

问了问，果然顺路。

对方热情地邀请他们上后边的木板车。

他看到被捆着腰肢的程迦，稍稍好奇。

彭野把绳子一扯，程迦一个趔趄，撞到彭野身上。

彭野说：&ldquo我媳妇儿，不听话乱跑。

抓回去收拾收拾。

&rdquo &ldquo哦&hellip&hellip&rdquo汉子笑起来，黑黑的脸挤成一朵花儿，问，&ldquo长得真白，是外面买来的吧？&rdquo &ldquo可不是。

&rdquo彭野两三下爬上高高的草垛，程迦缚着手，不好爬，他弯下腰，把她提起来往垛子上托，语气也稍稍吃力，&ldquo10头羊换的，还不听话，老往外跑。

&rdquo 程迦拿眼角冷冷看着他诓。

汉子赶了骆驼往前走，乐呵道：&ldquo10头羊也值当。

外边的姑娘脾气是倔，但那身子又软又水灵，睡着舒服。

&rdquo 稻草车在沙丘上摇摇晃晃，彭野躺在上边，整个人也跟着晃悠，他瞥一眼程迦，似笑非笑：&ldquo睡着是舒服啊。

&rdquo 程迦一脚踹他腿，他抬脚躲过去，笑容更大。

草垛上，杂草在飞。

骆驼上的汉子又道：&ldquo抓回去把她关屋里，摁炕上多干几次，让她生个娃，有了娃就不得乱跑了。

&rdquo 彭野扭头看程迦，见她板着脸，便没应汉子的话了。

他把她的身子翻过来，让她侧躺着，拉起帽子遮住阳光，声音很低，问：&ldquo不累么？&rdquo 程迦没做声。

彭野轻声说：&ldquo睡一会儿。

&rdquo 程迦闭上眼睛，微微皱了眉，天气太热，浑身都黏腻。

前边，西北汉子赶着骆驼，&ldquo喲&rdquo地一嗓子，敞开喉咙就唱起了歌， &ldquo第一次，到你家，你呀你不在， 你妈妈，把饿（我），打了那两锅盖， 第二次，到你家，你呀你不在， 你爸爸，把饿，敲了那两烟袋， 第三次，到你家，你呀你不在， 你家的，老黄狗，把饿咬出来&hellip&hellip&rdquo 驼铃在沙漠的风里响， 那曲子豪放欢快，辛辣俏皮，程迦听着，紧蹙的眉心不自觉间舒展开了。

这时，似乎起了阵阵儿的风，凉凉的，去了燥热。

那车摇摇晃晃摇摇晃晃，稻草堆软绵，加上跋涉太累，程迦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彭野一直没睡，他侧躺在她身边，拿蒲扇给她扇风。

等汉子把歌唱完，彭野问：&ldquo班戈村长这几日在村里么？&rdquo 汉子说：&ldquo前几日去格尔木了，不知道今天回了没。

你去找他啊。

&rdquo &ldquo嗯。

&rdquo 半个多小时后，他们到了沙漠中的一小片绿洲，汉子说：&ldquo我家就在前边，去不去坐坐？&rdquo 彭野说不用，还要赶路。

回头看，程迦已经醒了，嗓子有点儿哑，问：&ldquo到了么？&rdquo 彭野说：&ldquo到了。

&rdquo 他把她扶起身，自己先跳下草堆，又伸手把她从上边抱下来。

和那汉子谢过之后就告了别。

彭野去到村子里的一处瓦砖房，进了院子，发现大门紧闭。

问邻居的大婶，说班戈村长去格尔木了，还没回。

直到这一刻，彭野才隐隐皱了眉。

程迦这人没有任何在乎的东西，命都可以随意扔了往崖下跳，唯独相机。

旁人无法理解，可他明白。

那次荒原上会面，她抱着相机坐在车顶，说：&ldquo程迦。

我是摄影师，程迦。

&rdquo 她的眼神，她的整个人，和相机是一体的。

彭野把程迦拉到身边，握紧她背后的双手，往前走。

不一会儿，邻居家的男人干活回来，听了屋里女人说的，追出来在小路上喊：&ldquo诶！是三队的彭队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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