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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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7(1/3)

彭野不在篝火边，他靠坐在暗处的一棵树下。

程迦拉开帐篷拉链钻出来，发出了声响，他目光骤然扫过来，黑眸凌厉，像潜伏在树丛里的狼，警惕，敏锐，带着点儿狠。

程迦扶着帐篷，盯着他看。

他穿了件黑色的雨衣，脸庞看上去比平时冷酷。

程迦意识到，他并非安静坐着，他在值夜，在侦查。

他见程迦出来，并没有多诧异，眼神很快又看向别处了。

程迦把自己裹成一团，过去火堆边坐下烤火，隔他有好几米的距离。

他余光瞥见她烤火，问：&ldquo冻醒了？&rdquo 程迦摇头。

她睡的位置离外边的篝火最近，很暖。

彭野又问：&ldquo睡不着？&rdquo 他声音很低，说话时，并没有看程迦，而是一直在注意周围的环境。

晚上的雾气更大了，朦胧地漂浮在两人之间。

程迦说：&ldquo嗯，睡不着。

&rdquo 彭野顿了一秒，侧头看过来，问：&ldquo害怕？&rdquo 程迦反问：&ldquo你觉得我会害怕么？&rdquo 他极淡地笑了笑，重新望向黑夜中的灌木丛。

篝火照射下，树丛里像隐藏着鬼魅。

程迦抱着膝盖，脑袋枕在手臂上，歪着头看了他一会儿，他始终专注地盯着周围的树林。

程迦问：&ldquo你困吗？&rdquo 彭野说：&ldquo不困。

&rdquo 他说话时，还是没看她。

程迦轻声问：&ldquo今晚会有危险吗？&rdquo 彭野说：&ldquo可能。

&rdquo 程迦问：&ldquo能给我一把枪么？&rdquo 彭野说：&ldquo不行。

&rdquo 程迦问：&ldquo为什么？&rdquo 彭野没有立刻回答，半秒后，看她一眼：&ldquo我以为你知道为什么。

&rdquo 程迦说：&ldquo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为什么？&rdquo 彭野直接没搭理她了。

程迦知道在山谷上的那一踮脚，在他看来是前科。

两人很久都没有再说话，程迦把烟凑到火堆里点燃，无声地抽烟。

彭野起身走过来，往篝火堆里添了些柴，说：&ldquo抽完烟进去睡觉。

过会儿下雨，声儿吵，更睡不着了。

&rdquo 程迦抬头看，分明月光很好。

彭野又交代一句：&ldquo睡觉时把衣服穿全了。

&rdquo以防夜里突然有事。

程迦&ldquo嗯&rdquo一声，闲聊地问：&ldquo你多大了？&rdquo &ldquo大你八九岁。

&rdquo 程迦说：&ldquo原来你这么老了。

&rdquo 彭野说：&ldquo你还年轻。

&rdquo 程迦无言，其实他的年纪一点儿也不老，他的脸他的身体看上去更不老。

他蹲在火堆边搭柴火，她坐在一旁，把烟轻轻吸了一口，透过烟雾看他。

周围是无边的夜和寂寞。

程迦问：&ldquo你女朋友呢？&rdquo 彭野脸上的表情是明显不愿和她谈论这些问题。

程迦平静地说：&ldquo早些年，你身边应该美女如云。

&rdquo 彭野顺她话儿接：&ldquo那你问哪个女朋友？&rdquo 程迦说：&ldquo最爱的一个。

&rdquo 彭野说：&ldquo忘了。

&rdquo 他真忘了，因为不够刻骨铭心。

程迦把烟灰点进火堆里，问：&ldquo我想要的，你不会给；因为你说，我们不是一路人。

你和阿槐是一路人吗？&rdquo 彭野没回答，程迦替他回答：&ldquo不是。

&rdquo &ldquo阿槐要的，你给；为什么？&rdquo程迦微微冷笑，&ldquo彭野，你怕我。

&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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