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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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5(2/3)

ldquo我想了一晚上，有件事还是要告诉你。

&rdquo 程迦问：&ldquo什么事儿啊？&rdquo 阿槐脸红了红，小声说：&ldquo我和你说清楚点儿吧，我第一次站街那晚，他情绪低落，喝了酒，他撞到我，说了声对不起。

&hellip&hellip我很害怕，要是再不拉客人回去&hellip&hellip大哥大姐头会打死我的&hellip&hellip我就&hellip&hellip带他回家了&hellip&hellip后来，他走的时候，我说，希望他以后如果要找女人，就来找我，好歹脸熟。

他说好&hellip&hellip他真不是那种，你想的&hellip&hellip&rdquo 阿槐声音越来越小，低头搓着衣角。

程迦：&ldquo&hellip&hellip&rdquo 她没有明白她的目的，问：&ldquo这和我有什么关系？&rdquo 阿槐扬起头，摇了摇，微笑：&ldquo就是想和你说而已。

&rdquo 程迦看了她几秒，她柔柔弱弱的，程迦忍不住抬手摸摸她的脑袋，说：&ldquo乖嗯。

&rdquo 然后转身走了。

阿槐走去何峥身边，看着他们的背影。

车开动的时候，她说：&ldquo四哥，我不等他了。

&rdquo 何峥看了她一眼，没问为什么，只是叹了口气：&ldquo那个女人眼里有他，心里没有啊。

&rdquo 那底岗日附近的盆地与山脉由石炭纪时期的火山岩沉积演化而成，地势崎岖，碎石遍地。

程迦坐在车里，五米一小坑，十米一大坑，颠得人骨头散架。

天气放晴，高原上日头晒，一路火山岩居多，灰白惨淡，杂草极少。

太阳把世界照得白灿灿的，像行走在镜面里。

程迦用防风罩和护目镜把自己遮挡得严严实实。

可光线刺眼，道路颠簸，走了没几个小时，她就有些吃不消，感觉要晕车，好在早餐没吃什么东西，不至于呕吐，就闭着眼睛强忍了下去。

忍一段时间，就摇晃着睡着了。

梦里依然有彭野，但这次，她只是抱着他的身体，抚摸着。

梦境像缓慢的流水。

有女人在唱歌，柔而缓，山风一样轻盈： &ldquo阿惹阿惹别走开 走开了阿哥会伤心的 如果阿哥伤心了 心里的话儿向谁说&hellip&hellip&rdquo 有人轻敲她的车窗：&ldquo程迦。

&rdquo 彭野的声音隔着车窗玻璃，有些模糊。

程迦缓缓睁开眼睛，那个梦一样的歌声在车里轻唱， &ldquo月亮月亮别躲开 躲开了阿惹会孤单的&hellip&hellip&rdquo 彭野在车窗外，弓着腰身看她。

程迦把护目镜摘下来，不习惯地眯起眼睛，车里就她一人，cd放着歌曲。

她有些头晕，把玻璃摇下来。

风涌进来，她捂着面罩，问：&ldquo怎么了？&rdquo 彭野伸手进车窗打开车门，说：&ldquo带你看一样东西。

&rdquo 程迦懒得动，也没什么兴趣。

她重新戴上护目镜，下了车。

十六石头还有尼玛站在不远处冲她笑。

&ldquo搞什么鬼？&rdquo程迦的声音从面罩里透出来，嗡嗡的。

程迦踩在坚硬苍白的火山岩上，回头看，世界一片灰白，像盐田。

中央却有一大片湛蓝的高原湖，比天空还蓝，像颗巨大的宝石。

程迦的懒散慢慢褪去，她说：&ldquo很美。

&rdquo 彭野在她身后，却道：&ldquo不是让你看这个。

&rdquo &ldquo过来。

&rdquo彭野往火山岩的斜坡上走。

程迦跟上。

渐渐，有风从坡顶涌过来。

彭野走到坡顶了，风吹着他的头发和衣衫。

他回头，说：&ldquo上来。

&rdquo 程迦走上去，然后就屏住了呼吸，不自觉摘下护目镜和面罩。

她俯瞰着一个碧绿的山谷，几万株怒放的野杏花开满山坡，雪白红浅紫深紫，像缤纷的云霞。

天空悬着几片低矮的云层，在青绿色的草地上投下阴影。

光影斑驳，浓墨重彩，像梵高的油画。

清凉的风从谷底吹上来，程迦胸口的窒闷感一瞬间烟消云散，只觉一片清明。

程迦问：&ldquo这是什么地方？&rdquo 彭野说：&ldquo没有名字，开花的山谷。

&rdquo &ldquo开花的山谷，这是一个好名字。

&rdquo程迦说。

他把这个开花的山谷送给她看。

程迦对他说：&ldquo谢谢。

&rdquo 彭野安静了一瞬，扭头看她。

程迦低着头，她站在苍白的火山岩上，脚底踩着开花的山谷。

山风在她耳边，她听见身后车厢里的歌声变得空灵虚幻： &ldquo飞吧张开你的翅膀， 从那日出到日落&hellip&hellip&rdquo 她往前走了一步，风很大，像是无数双有形的手，把她托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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