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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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3(3/3)

彭野走出不远，总得停下等她。

等她走上来，距离不远了，又继续走。

集市上没什么人了，稀稀拉拉的，都在收摊。

阿槐问：&ldquo她是什么时候和你们一起走的？&rdquo 彭野说：&ldquo离开风南镇的那天。

&rdquo 阿槐问：&ldquo你去见我的那天？&rdquo 彭野说：&ldquo嗯。

&rdquo &ldquo她跟你们一道去保护站？&rdquo &ldquo嗯。

&rdquo &ldquo待多久啊？&rdquo &ldquo不知道。

应该拍了照片就走。

&rdquo 阿槐点了点头，走几步又问：&ldquo大城市来的人，在这儿挺受苦的吧？&rdquo 彭野说：&ldquo她能吃苦。

&rdquo 阿槐说：&ldquo她好像不怎么爱说话。

&rdquo 彭野道：&ldquo对人是不太热情。

&rdquo 和十六尼玛相处那么久了，她都很少主动开口讲话。

程迦对他的各种挑逗，他要是说出去，周围没一个人会信。

正说着，一只黑山羊拖着一个小筐经过，穿布衣的老头儿牵着羊绳。

彭野不经意回头看一眼箩筐。

老头儿瞧见了，招呼：&ldquo买点儿？收摊了，便宜。

&rdquo 他勒了勒绳子，往地上丢几根草，黑山羊停下在他脚边嚼吧。

彭野望向身后：&ldquo程迦，给你买点儿东西吃。

&rdquo 程迦走过来看，箩筐里装着土黄土黄的凉薯。

她看彭野：&ldquo买给我吃？&rdquo 彭野说：&ldquo你们那儿不都说每天得吃点儿水果么？&rdquo 程迦看着筐底的凉薯，又看看彭野：&ldquo这是菜。

&rdquo 彭野笑了笑，没和她理论，弯腰从筐底拿出一个，放老头儿的秤盘上，说：&ldquo先称这个。

&rdquo &ldquo7两多。

&rdquo老头儿手里的秤砣翘得老高，&ldquo旺着呢。

&rdquo 程迦看着那凉薯个头不大，居然不轻。

彭野拿过来，左手大拇指和中指捏住凉薯上下两个端点，他手掌大，外表的泥巴丁点儿没蹭到他手掌。

他右手从凉薯顶端开始撕皮。

程迦看着他撕开粘着黄泥巴的皮，露出雪白的凉薯肉，一瓣皮，两瓣皮，跟剥橘子似的。

整个凉薯剥完，皮掉在黑山羊嘴边，羊儿凑过去嗅了嗅。

凉薯白净净的，不沾半点泥土。

彭野递给她，说：&ldquo这是水果。

&rdquo 程迦接过来咬一口，有些意外。

凉沁沁的，一口下去全是清凉的汁水，水分太足了。

她怀疑曾经吃的凉薯和这是不同品种。

彭野看看筐里剩下的，说：&ldquo够你吃几天了。

要不喜欢，拿给石头炒菜。

&rdquo 阿槐站在一旁没说话。

走完一圈回客栈，阿槐也没去彭野房间坐了，而是在程迦房里看电视。

程迦在楼下跟何峥谈拍照的事，谈完上楼，走到自己门口，却不经意望彭野的房门。

夜里，人往往容易精神脆弱，容易感情动荡，容易思情欲。

走廊里空空的，她靠在墙壁上，想着他立在四风寨的路口，迎面等待摩托车冲撞而来的那个眼神，冷静，狂野。

飞身拦车的那一瞬，力量，速度，胆识，身手，应有尽有。

她确定她想上他。

脑子里有很多人的声音在回旋。

&ldquo你能有那么一会儿不作么？&rdquo &ldquo程迦你不能控制你自己么？&rdquo 不是不能，是不想。

程迦推门进屋。

阿槐在洗手间里刷牙洗脸。

程迦安静地换了衣服，散了头发上的小辫儿，穿上高跟鞋。

她站了几秒，拿出根烟，走到镜子面前看，她只穿了件长衬衫，白色与浅蓝的竖条细纹，正是彭野说她&ldquo腿丑&rdquo的那件。

镜子里她头发有点儿乱，她拿手抓了抓，随意。

抽了几口烟，她走出去，带上门。

彭野洗完澡，光脚从浴室出来，收拾堆了满床的行李。

男人生活不讲究，他皱着眉头，从行李包里拎出一条不知道是谁穿过的内裤，团一团扔到门口。

门刚好被人推开，内裤落到一双高跟鞋旁。

程迦目光下移，挑脚把内裤掀了掀，看了一会儿，然后抬眼。

&ldquo不是你的。

&rdquo 彭野扫一眼程迦的打扮，没说话。

她光脚踩着高跟鞋，衬衫摆下一双光溜溜的长腿，洁白的脚踝上有黑色的蛇形纹身。

程迦进了屋，阖上房门，落上锁，说：&ldquo你得比这个大。

&rdquo 彭野不经意轻哼一声，转头接着收拾。

程迦靠在门上看他。

男人头发没擦干，水珠顺着两颊流到棱廓分明的下颌上，随着他的动作轻颤。

程迦低头，掏出烟，手也在轻颤。

半根烟抽完，程迦深吸一口气。

&ldquo喂。

&rdquo 彭野弯着腰，回头。

程迦问：&ldquo身边有女人么？&rdquo 彭野没答，眉目都隐在昏暗的房间里，好似荒野上的兽，审视夺度。

他不答，她心里就明了了。

程迦一句话问出，反而不再紧张，抬抬下巴， &ldquo要不要做个伴？&hellip&hellip 今晚。

&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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