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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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3/3)

步忽然折返，跑上柜台前塞给麦朵一个小纸包，一句话不说就跑开了。

麦朵打开一看，是晒干的红景天，还有一支塑料发卡。

尼玛一口气跑到兄弟们中央，吸着气，红了眼睛。

彭野没说话，揉揉他的头，把他拉到身边，箍着他的肩膀往前走； 十六上前揉揉他的头，石头也上前，踮起脚尖，揉揉他的头。

程迦沿着一条曲曲折折的小巷，越走越窄，终于找到疑似租车行。

一个又瘦又小的竹签男坐在门边嗑瓜子，门面很小，墙壁上乌漆墨黑，油腻腻的，店里堆满了修车工具。

这分明是个修车铺子。

程迦问：&ldquo你这儿租车？&rdquo 竹签男抬起半边眼皮：&ldquo租，你打算开去哪儿啊？&rdquo &ldquo可可西里，达杰保护站。

&rdquo &ldquo路可不好走啊。

&rdquo竹签男脸上写着任重道远四个字，拍拍身上的瓜子灰，站起来，&ldquo但你运气好，我这儿正好有辆车，租车费1000，押金3万，实惠超值。

这车啊，什么难走的路都不怕，走哪儿平哪儿。

&rdquo 程迦淡淡地接话：&ldquo是碾土车啊。

&rdquo &ldquo我喜欢你的幽默。

&rdquo竹签男领她去后院，&ldquo我和你讲啊，进了无人区，风暴、沙尘、冰雪，什么天气都有，没辆好车，你就等着被困死。

我这车绝对是最好的。

&rdquo 迎面一辆破破烂烂的红色吉普，后窗的玻璃看着是摇不上去了。

程迦看他一眼：&ldquo老板，你刚才一直和我说反话呢。

&rdquo 竹签男：&ldquo&hellip&hellip&rdquo &ldquo租车费500，押金5000。

&rdquo &ldquo可别乱砍价。

你们女人哪，外行；只看相貌，肤浅。

我这车，胎好，底盘高，四轮驱动，排量大&hellip&hellip咱们看着有眼缘，我给美女便宜一点儿，一共2万，不能少了。

&rdquo 程迦说：&ldquo这车什么牌子？不熟啊。

&rdquo &ldquo北京牌。

你不知道吧，北京吉普，全中国最好的吉普。

别的都不敢叫&lsquo北京&rsquo这名儿。

&rdquo竹签男唾沫横飞，&ldquo你听听，什么人能坐这个？领导人！高官！民族的就是世界的。

我不说半点假话。

这车性能真好，爬泰山都不费劲。

&rdquo 程迦问：&ldquo人猿泰山么？&rdquo &ldquo&hellip&hellip&rdquo 竹签男狠狠心，&ldquo这样吧，一口价，1万5，真不能少了。

再说那押金都会退给你的。

&rdquo &ldquo车坏了就退不成了吧。

&rdquo &ldquo&hellip&hellip呃，这怎么会坏呢？不会坏。

&rdquo 程迦说：&ldquo我没记错的话，这是2020系的，我七八年前开过。

&rdquo 竹签男一愣，敢情碰到了内行。

&ldquo嘿嘿，有缘，有缘。

横竖我对这车的质量放心，押金少就少点儿，交过来又退回去的麻烦，一共1万，你再砍价就是打我脸了。

&rdquo &ldquo新车四五万块，你这辆看着该报废了。

&rdquo程迦围着车转一圈，自言自语，&ldquo轮胎换过，车灯换过，油门修过&hellip&hellip5500都高了&hellip&hellip&rdquo 竹签男内牛满面：&ldquo送给你成不？&rdquo 程迦还是选了那辆车，实在是别无选择。

况且，她多年前第一次搞野外拍摄，在非洲，开的就是北京吉普同款；现在，这辆车跟她走最后一程，再送去报废，也算死得其所。

程迦走出汽修店后，之前隐约不爽的感觉愈发明显&mdash&mdash有人在跟踪她。

她路过卖牛骨梳子的地摊，侧身挑选梳子，余光往身后探望，并没有看到可疑人物。

她买了把牛骨梳，走了几十米，弯进旁边的小巷。

巷子左右有几家茶店。

程迦迅速闪进一家店，坐在低低的木窗下，拉上帽子。

很快，稳沉急速的脚步声传来； 程迦透过帽檐，看清了跟踪她的男人。

他跑进来，巷子里来往的行人里没了程迦。

他跑几步，停下望。

他身材高大，看着鹤立鸡群。

奶茶香，酥油香，蒸汽在巷子里飘。

程迦等几秒，冲他的背影唤一声：&ldquo诶！&rdquo 等他回了头，她摇摇手中的筷子：&ldquo你找我啊？&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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