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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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真实的你我（3）(1/3)

晚上的校友聚会，说到底只是一个私人的小聚会。

二十几个人，只有五六个宾法的校友。

&ldquoTK，还是中国好，到处都是令人亲切的黑发黑眼，还有百转千回的中文，&rdquo罗子浩揽住顾平生的肩，&ldquo侬好～来噻伐？&rdquo &ldquo抱歉，后半句没看懂。

&rdquo他坐在了靠近露台的沙发上。

罗子浩是他从小到大的好朋友，高中毕业考上耶鲁不到一年就办了退学。

当时耶鲁正准备强行退掉一个中国女学生，理由是该学生的英文不如美国人好。

作为一个有浓烈爱国主义情节的人，罗子浩马上就参与了抗议队伍，就在事主终于被安排转系，继续就读博士学位后，他却挥一挥衣袖退学了。

转投宾法，最终留校。

然后，他认识了赵茵，订婚，再然后，移情别恋。

说什么是不想回国，不过是愧疚，想要等赵茵结婚才敢回来。

不过他也有本事，能折腾到如今相逢一笑泯恩仇。

外边的雨还是很大，露台上却有人的影子。

这里，透过落地窗，外白渡桥就在脚下下闪烁。

露台上的影子是一对，时而相拥，时而又分开。

他忽然想起下午在出租车里，那双眼睛。

&ldquo我问你，你怎么还没和她在一起？我怀念伟大的祖国，故乡水故乡云，就等着你们喜结良缘，彻底荣归故里呢。

&rdquo &ldquo谁？&rdquo他问。

&ldquo赵茵啊，&rdquo罗子浩递给他酒，见他摇头，立刻招人要了杯冰水给他，&ldquo我不是早和你说了，她当初是先看上你了，退而求其次还瞎眼了，找的我。

结果大家一拍两散，作为她前男友我很负责任地说，她这三四年都单着呢。

&rdquo 罗子浩是父母是北方人，说话节奏很快。

他勉强跟上了他的话，然后，笑了笑，没说话。

&ldquo别不说话，&rdquo罗子浩不拿酒杯的手自觉自发地搂住他的肩，看见他侧头看自己，才继续道，&ldquo你回国还来了上海，不就是欲迎还拒吗？&rdquo &ldquo你见过我欲迎还拒吗？&rdquo他自动忽略他话里的零七八碎。

罗子浩从口袋里摸出烟，咬了一根在嘴里，含糊说：&ldquo我是心怀愧疚，你们才是天作之合。

&rdquo 顾平生不想在这种几乎看不清表情和话语的灯光下，和他讨论。

当初宾法退学前，他曾尝试和他针对男女关系这个话题沟通过。

回忆苦不堪言。

环境造就人，尤其是婚姻感情观。

罗子浩开始抒发自己浓重的思乡情结，絮絮叨叨，像个女人。

他靠着沙发，看他说了一会儿，又去看夜景。

刚才那一对人影已经无迹可寻。

罗子浩百无聊赖，拍了拍他的胳膊。

一见他回头，就开始继续絮叨。

&ldquo现在我祖国的孩子，都还好教吗？&rdquo他开始漫无边际，没话找话。

&ldquo资质都还不错。

&rdquo &ldquo有姿色还不错的吗？&rdquo 又开始了&hellip&hellip没到三句再次直奔主题。

他意兴阑珊。

&ldquo全世界的女人，还是中国女人好看，看过去就是一副淡淡的水墨画，鼻子不会太高，嘴巴也不会太大，眼睛也不会像骷髅一样，深得让人半夜见鬼，&rdquo罗子浩的爱国情结再次爆发，&ldquo你知道吗，不对，你应该知道，我说过我最喜欢的女人。

眼睛就要那种黑白不是很分明的，这里，&rdquo他用没点着的烟，指了指自己内眼角，&ldquo要深勾进去，笑起来整个眼睛弯弯的，妙极。

&rdquo 童言。

他只记起她。

好像就是罗子浩说的这种。

&ldquo你喜欢过自己的学生吗？&rdquo他忽然问。

&ldquo有啊。

情不自禁你懂吗？&rdquo罗子浩正要回忆，他已经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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