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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望都市』十四（下）(3/3)

疑惑地看着她，&ldquo上次逃生演习的时候怎么没看到你？&rdquo &ldquo逃、逃生演习&hellip&hellip？&rdquo康桥觉得自己的嘴角僵硬得可以。

男人用力点点头：&ldquo每个月都要进行一次逃生演习的不是吗。

&rdquo &ldquo&hellip&hellip&rdquo康桥眨着眼睛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默默地走开了。

&ldquo这么说房东先生救了你的命？&rdquo蒋医生整个身体向前倾，表示他对谈话内容很感兴趣。

康桥翻着眼睛看了一会儿天花板，然后点头：&ldquo虽然不想承认，不过&hellip&hellip是的，他救了我。

&rdquo &ldquo这故事太感人了&hellip&hellip&rdquo他简直要热泪盈眶。

&ldquo&hellip&hellip&rdquo康桥继续盯着天花板。

&ldquo难道不是吗，平时老跟你过不去的人关键时刻却拉了你一把，这不正表现了人性最善良的一面吗？&rdquo 她想了半天，也无法将孔令书跟&ldquo善良&rdquo二字划上等号。

但她不得不承认，这家伙这次确实&hellip&hellip挺够意思的。

&ldquo不过他怎么知道会发生爆炸？&rdquo &ldquo我回房间睡觉后他继续趴在门上偷听，听到里面的女人威胁说要跟男人同归于尽，然后煤气味就飘了出来。

&rdquo &ldquo&hellip&hellip但里面的人也未必会点火啊。

&rdquo医生不解。

&ldquo不，他说一定会的，因为&hellip&hellip&rdquo说到这里，康桥不自觉地学着孔令书，拿腔拿调地说，&ldquo女人都是疯子。

&rdquo 蒋柏烈先是愣了愣，然后哈哈大笑起来，笑得气也喘不过来。

康桥没有理他，继续自顾自地问：&ldquo医生难道你不觉得可怕吗？人可以为了感情做出任何事，又可以为了抛弃感情做出任何事&hellip&hellip人究竟是一种怎样的生物&hellip&hellip&rdquo 蒋柏烈笑够了，停下来看着她，说：&ldquo没错，人都是受感情支配的，只不过有些人的感情理智，而另一些缺乏理智。

&rdquo &ldquo理智到底是什么，我觉得越理智的反，反而越容易受到伤害。

&rdquo &ldquo？&rdquo &ldquo我常常理智地告诉自己，既然在一段关系中，就要好好地珍惜，要保持它、维护它，不要做任何会破坏这段关系的事&hellip&hellip因为理智告诉我，人和人在一起，是为了开心、为了快乐，绝不是为了伤害彼此。

&rdquo &ldquo嗯哼。

&rdquo医生同意地点头。

&ldquo但我努力不去伤害别人，到头来，受到伤害的却是自己。

因为另一个人并没有把这所谓的&lsquo理智&rsquo当一回事，他随心所欲地做他想做的事，谎言、欺骗，是不是伤害我根本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我&hellip&hellip&rdquo她忽然有些哽咽，哽咽到说不下去。

医生看着她，露出温柔的微笑：&ldquo没关系，说吧，都说出来。

&rdquo &ldquo我&hellip&hellip&rdquo她吸了吸鼻子，努力让自己恢复平静。

&ldquo那么你现在告诉我，是否还能那么理智？&rdquo &ldquo&hellip&hellip&rdquo &ldquo如果你还保有一丝理智的话，就该知道，让伤心的往事过去，才能迎接未来。

你可以花一点时间怨恨，可以花一点时间悲伤，可以花一点时间自暴自弃，但你不能让自己永远沉浸在痛苦的回忆里。

&rdquo 康桥低下头，表示认可他的说法。

&ldquo每个人心里都有欲望，我相信人之初性本善，但我也相信每个人心里都会有丑陋的一面。

只不过有人会克己地把那一面锁起来，而有些人不会。

你要明白，你想要找的那个人，是从没有丑陋一面的，还是会把丑陋那一面封锁起来的人。

&rdquo 康桥抬起头，长长地舒了口气：&ldquo也许吧&hellip&hellip也许我以前把人和人性都看得太简单了。

&rdquo 医生微笑：&ldquo但呀不要想得太复杂，否则你只会感到疲倦。

&rdquo &ldquo&hellip&hellip好吧。

&rdquo看到这样温柔的微笑，她也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ldquo所以，&rdquo医生又靠回椅背上，&ldquo你一大早把我挖起来，就是想跟我探讨男人的丑陋和不可理喻吗？&rdquo &ldquo&hellip&hellip不，&rdquo康桥皱起眉头，&ldquo实际上我是想来跟你聊失眠的问题。

&rdquo &ldquo失眠？&rdquo &ldquo是的，托房东大人的福，我已经两个多礼拜没睡好觉了&hellip&hellip&rdquo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ldquo我本来想锁折腾了大半夜，在车里睡一会儿，但怎么也睡不着，所以我就想到你这儿来&hellip&hellip&rdquo &ldquo嗯哼，&rdquo医生摆出标志性的表情，&ldquo然后呢？&rdquo &ldquo然后&hellip&hellip&rdquo康桥又打了个哈欠，终于支持不住地闭上了双眼。

书桌后的蒋柏烈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前一秒还兴致勃勃，下一秒就开始打呼的病人，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起身去隔壁房间拿了条毯子，轻轻盖在已经熟睡了的康桥身上，然后，转身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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