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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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快乐』十二（下）(2/3)

，却怎么也说不清楚。

一曲终了，音箱里开始放时下流行的单曲，我和蒋谣跟着节奏一边哼着曲调一边扭动身体，素珍却是一副完全在状况之外的样子，气得直跺脚：&ldquo你们怎么会唱！你们怎么会唱！明明跟我一样是三十出头的老女人啊！&rdquo &ldquo因为我们上班路上可以一边开车一边听流行音乐广播，不像你送完孩子上学要赶去&lsquo有关部门&rsquo做晨间广播体操啊。

&rdquo蒋谣的解释又一次成功地激怒了素珍。

通常在这种时候，我只有坐在一边哈哈大笑的份，但我一直很满足于这个定位。

忽然，在闪烁的灯光中，我凭着直觉向我感到异样的地方望去，一个年轻人正看着我们，远远地，我看不清他脸上是什么表情，不过我心里竟然有一丝窃喜：难道我们&hellip&hellip久违地被人盯上了？！ 大约是意识到我也在看着他，年轻人跟身边的朋友说了几句，跳下高脚凳，朝我们走来。

说真的，这一刻，我竟然感到有点惊慌：他&hellip&hellip他想干吗？难道不知道我们都是一把老骨头了吗，连怎么应付搭讪都忘了&hellip&hellip 年轻人走到我们面前，黑暗中，我诧异地发现他有一张十分英俊的脸，不过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的表情，我忽然觉得&hellip&hellip他不是来跟我们搭讪的。

&ldquo表姐&hellip&hellip&rdquo年轻人扯着嘴角说。

素珍抬起头，看着他，诧异地说不出话来。

过了好几秒钟，才开口：&ldquo嘉、嘉译&hellip&hellip你怎么会在这里？&rdquo 年轻人淡定地瞥了我们一眼，说：&ldquo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吧，现在老年人流行来酒吧玩吗？&rdquo &ldquo&hellip&hellip死小子！&rdquo素珍不客气地踢了他一下，看那架势，真的是把他当不共戴天的杀父仇人来踢。

年轻人没躲开，只是不着痕迹地拍了拍裤腿上的灰，说：&ldquo要一起玩吗？&rdquo 这下素珍更诧异了，转头看了看同样目瞪口呆的我和蒋谣，最后竟然露出谄媚的微笑，对她表弟说：&ldquo真的吗？可以吗？真的可以带我们玩吗？&rdquo &ldquo&hellip&hellip&rdquo这个叫嘉译的小子翻着白眼摇了摇头，转身走了。

五分钟之后，我忽然发现，自己竟然被一群二十几岁的毛头小子包围了&hellip&hellip &ldquo那么说你是作家？&rdquo戴黑框圆形眼镜的小子看着我问道。

&ldquo呃，不，我刚才说过，我是负责出书的。

&rdquo尽管有点不耐，但是看在那一张张青春洋溢的漂亮脸蛋的份上，我忍了。

&ldquo那你们也出漫画吗？我上学的时候画过很多，你能不能帮我看看，当然，我对稿费要求不高，上百万我是不想了，每年能有个十几二十万就行。

&rdquo格子衬衫的小子说。

&ldquo&hellip&hellip&rdquo我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ldquo你们公司打算上市吗？&rdquo国字脸的小子问。

&ldquo呃，这个&hellip&hellip&rdquo我很&ldquo少女&rdquo地歪了歪头，&ldquo好像没听老板提起&hellip&hellip&rdquo &ldquo啊，原来你不是老板啊。

&rdquo戴黑框圆形眼镜的小子插嘴。

&ldquo&hellip&hellip&rdquo我干笑了两声，希望自己看上去没那么尴尬。

&ldquo要是你们公司打算上市，可以来找我。

&rdquo说完，国字脸的小子递上一张名片，闪烁的灯光下，我看到了&ldquo某某证券公司&rdquo的字样。

默默地收下名片后，我抬起头，发现蒋谣也百无聊赖地咬着吸管，她和素珍一人一边坐着两个不太说话的男生，一个是素珍的表弟，还有一个看上去稳重些的男孩&hellip&hellip但无论如何，她们的处境都要比我好一点。

素珍大约因为是&ldquo表姐&rdquo的关系，没有人去招惹她，但她很自得其乐地跟着乐队又唱又跳。

我心底再次萌生出一个想法：这地方也许真的不适合我们&hellip&hellip &ldquo对了，&rdquo素珍忽然说，&ldquo今天是这位姐姐的生日，你们大家一起唱首生日歌给她好了，她很久都没见过这么多像你们一样年轻的男孩子呢，你们要是一起唱歌给她听，她大概要高兴死了！&rdquo 小子们立刻起哄，然后七嘴八舌地开始唱生日歌。

我咬着牙，的确是&hellip&hellip很想死！ 有人提议我喝一杯，盛情之下，我只得倒了一杯洋酒兑绿茶，一饮而尽。

但这还不够，在所有人的起哄之下，我又多喝了几杯，没多久，我就有点头晕，确定不是地震之后，我终于下定决心回家&mdash&mdash我的底线是，不能在公共场合喝醉。

&ldquo要不要我送你回去？&rdquo蒋谣问。

我刚想摇头，素珍就抢着说：&ldquo不要吧，好不容易出来玩一次，你就再陪我坐一会儿。

&rdquo 蒋谣翻了个白眼：&ldquo你以为我想送她回去？要不是你表现得这么丢脸，我们哪会跟一群毛头小子混在一起？&rdquo &ldquo&hellip&hellip&rdquo我终于知道CIA和FBI的共同点了。

&ldquo我送她回去好了，&rdquo一直沉默地坐在素珍身边没出声的男孩说，&ldquo其实我也早就想回去了，明天上午我还要早点去公司做报告。

&rdquo 素珍和蒋谣互望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ldquo好！&rdquo 于是，我就这样给卖了&hellip&hellip 冷风吹上脑袋的时候，我终于觉得自己又开始清醒了。

我穿上外套，靠在酒吧门口的墙上等那个陌生的男孩，他去上洗手间了，这让我觉得他好像也和我一样跟这个地方格格不入。

我不自觉地拿出手机，手指摆弄了几下，屏幕上竟然显示开始拨号。

&ldquo喂？&rdquo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再也熟悉不过的男人的声音。

我舒了口气，有些口齿不清地说：&ldquo吃过了吗？&rdquo &ldquo你是说晚饭还是夜宵？&rdquo 我用那已经装满浆糊的脑袋回答：&ldquo我是说下午茶&hellip&hellip&rdquo 电话那头传来又好气又好笑的声音：&ldquo你喝酒了？&rdquo &ldquo嗯&hellip&hellip&rdquo 董耘无奈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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