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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九（上）(2/3)

，&ldquo平时总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好像天塌下来也无所谓，但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其实她比谁都脆弱，却还死鸭子嘴硬。

&rdquo 蒋柏烈想了想，说：&ldquo那她跟你很像。

怪不得你们会是好朋友。

&rdquo &ldquo我跟她？！&rdquo董耘瞪大眼睛，&ldquo哪里像了？&rdquo &ldquo就是&lsquo看上去没心没肺，其实死鸭子嘴硬&rsquo啊。

&rdquo 嘉桐听到医生这样说，忍不住笑起来，董耘不由地又瞪了她一眼。

&ldquo你们是一对吗？&rdquo蒋柏烈忽然问。

&ldquo不是。

&rdquo董耘和嘉桐异口同声地回答，然后面面相觑地对视了几秒钟。

&ldquo是吗。

&rdquo医生耸了耸肩，&ldquo那么邵小姐，你觉得你老板是个怎样的人？&rdquo 嘉桐从后视镜里看了后座上的医生一眼：&ldquo幸好你是在年终奖发过之后问我这个问题，不然我就不得不说谎了。

&rdquo 董耘挑了挑眉。

&ldquo他是&hellip&hellip&rdquo嘉桐想了想，回答道，&ldquo他是一个苦闷的人。

&rdquo 董耘心里有很多嘉桐可能拿来形容他的词，但这个词&mdash&mdash他无论如何想不到邵嘉桐会如此形容他。

&ldquo很有意思，继续。

&rdquo蒋医生笑起来的时候，那对细长的凤眼会让人不由地照他说的做。

&ldquo他是经历过挫折的人，他跌倒过，然后爬起来了，只不过&hellip&hellip&rdquo她顿了顿，似乎在犹豫该不该继续往下说，&ldquo他心里的伤痛还在。

&rdquo &ldquo&hellip&hellip&rdquo董耘愕然地看着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ldquo你呢，医生？&rdquo她没有看他，轻声问。

&ldquo我同意你的看法。

&rdquo蒋柏烈仍然在微笑，但口吻是认真的。

&ldquo这就是他为什么来找你的原因。

&rdquo嘉桐得出结论。

&ldquo没错。

&rdquo &ldquo喂喂喂，&rdquo董耘终于开口，&ldquo你们当我是不存在的吗？&rdquo 医生拍了拍冰箱，没再说话。

半小时之后，他们到达了机场。

临告别的时候，蒋柏烈推着他的小冰箱对董耘说：&ldquo尽管每个人都有无法割舍的东西，但有些时候，我们也不得不割舍。

也许是无能为力，也许，是因为有对我们来说更重要、更值得去拥有的东西。

&rdquo 董耘一知半解地挑了挑眉，医生终于微笑着挥手离开。

看着他消失的背影，董耘对邵嘉桐说：&ldquo去喝杯东西吗，我好像有点渴了。

&rdquo 尽管一脸不情愿的样子，她还是把车停到了车库。

两人在机场大厅的咖啡馆里找了一张桌子坐下来，点了两杯热可可。

看着大堂里来来往往的人们，董耘翘起腿，说：&ldquo为什么说我苦闷？&rdquo &ldquo一种直觉。

&rdquo嘉桐回答得很坦率。

&ldquo我以为你做事不靠直觉。

&rdquo &ldquo做事的确不靠直觉，但是看人的时候需要。

&rdquo 董耘苦笑着摇了摇头：&ldquo你难道不觉得我的人生很完美吗？出生在夫妻关系很好的家庭里，老爸很会赚钱，老妈也不是刁钻刻薄的家庭主妇，人很聪明，名校最热门的专业毕业，无论外表还是品位都还不错&hellip&hellip这样的我为什么要苦闷？&rdquo &ldquo&hellip&hellip&rdquo &ldquo也许你会说是因为五年前的那场事故，可是那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记忆总是会淡忘的。

&rdquo 邵嘉桐看着他，表情像是在笑，又好像不是。

她抿了抿嘴，说：&ldquo如果你真的觉得自己的人生完美，还需要在意我的看法吗。

&rdquo 董耘苦笑了一下：&ldquo嘉桐，我想你误会了，我不是在质疑你的看法，我只是&hellip&hellip我只想知道为什么。

&rdquo &ldquo？&rdquo &ldquo你说得一点也没错，大多数时候，我觉得很苦闷，可是连我自己也说不清其中的原因，所以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rdquo 嘉桐眨了眨眼睛：&ldquo我刚才说过了啊&mdash&mdash因为直觉。

&rdquo &ldquo&hellip&hellip真是败给你。

&rdquo 嘉桐什么也没说，只是垂下眼睛下意识地转动着桌上的杯子，过了好一会儿，她忽然问：&ldquo你还&hellip&hellip爱着她吗？&rdquo &ldquo谁？&rdquo董耘皱了皱眉头。

&ldquo在&hellip&hellip车祸中去世的太太。

&rdquo 他诧异地抬了抬眉毛，最后以苦笑作为回答。

嘉桐看着他，说：&ldquo也许这就是你一直觉得苦闷的原因吧。

&rdquo 他沉默地看着她，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一言不发。

墙上的时钟显示，已经下午三点了，他把杯底最后一口热可可喝完，说：&ldquo走吧，再不走就赶不上年夜饭了。

&rdquo 回程的路上，车厢内的气氛有点沉闷，扬声器里时不时传来电台节目里的欢声笑语，但车内的两人却像是根本没在听似的。

车子开出机场五分钟后，打算转去环路高架时，车身忽然剧烈地抖动起来，邵嘉桐连忙把车停在紧急停车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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