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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与飞鸟』五（下）(3/3)

她转过头看着他，说：&ldquo你是说真的？&rdquo &ldquo真的，&rdquo他简直要举手发誓，&ldquo任何我做得到的。

&rdquo &ldquo那婚礼那天你能戴着彭朗的人皮面具扮成他站在我旁边吗？&rdquo她一脸认真。

&ldquo这个&hellip&hellip&rdquo &ldquo就知道你只是说说的。

&rdquo她转过头，继续看着窗外。

&ldquo小姐，你说些现实点的吧，比如请你出去旅行，或是买个名牌皮包什么的，你提的要求实在有点&hellip&hellip&rdquo说完，他为难地摸了摸鼻子。

&ldquo&hellip&hellip&rdquo她仍旧一脸哀怨。

他看着她的侧脸，忽然笑起来：&ldquo不管怎么说，你能说出他的名字，就说明，你在慢慢好起来。

&rdquo &ldquo&hellip&hellip可是太慢了。

&rdquo &ldquo什么？&rdquo &ldquo好得太慢了。

我不知道我还能撑多久，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崩溃，我不知道生活该如何继续&hellip&hellip&rdquo 董耘用力搂了搂她的肩膀，说：&ldquo我还记得五年前你来医院看我的时候对我说的第一句话，现在，我把它还给你。

&rdquo &ldquo？&rdquo &ldquo相信我，你已经跌到了谷底，从今天开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rdquo &ldquo那是我骗你的。

&rdquo她皱着眉说。

&ldquo那我现在也拿来骗骗你行吗。

&rdquo 她看着他，过了好一会儿，才露出一抹微笑：&ldquo我可不太好骗。

&rdquo 董耘也笑了，然后轻轻地叹了口气：&ldquo早点跟你父母说吧，不然事情会变得很复杂。

&rdquo 康桥又开始皱眉：&ldquo但我还不确定&hellip&hellip他究竟发生了什么。

&rdquo 两人肩并肩，在这书店的二楼各自沉默地想着心事。

最后，董耘得出结论说：&ldquo也许他真的是间谍？&rdquo 康桥瞥了他一眼：&ldquo行了，这事情已经够复杂了，别让它变得更复杂。

&rdquo &ldquo好吧&hellip&hellip&rdquo &ldquo&hellip&hellip&rdquo &ldquo你知道吗，我觉得，如果你认为自己需要帮助，比如找个人说说话或开解你一下之类的，而你又不想找熟人的话，我可以介绍我的心理医生给你，他很乐意接待女士。

&rdquo &ldquo算了吧，&rdquo康桥说，&ldquo我想我不需要。

&rdquo &ldquo随你便。

&rdquo 这天晚上董耘送康桥回去的时候，本想再试着说服她去找心理医生，可是话到嘴边，还是没有说出口。

独自开车回家的路上，听着蒋柏烈推荐的CD，不禁跟着哼唱起来： Cloudsofsulfurintheair Bombsarefallingeverywhere It'sheartbreakwarfare Onceyouwantittobegin Noonereallyeverwins Inheartbreakwarfare. Ifyouwantmorelove, whydon'tyousayso? Ifyouwantmorelove whydon'tyousayso? Justsayso&hellip&hellip 周末，董耘又去找蒋柏烈，医生手里依旧捧着一杯微热的养乐多，这一次，董耘决定也要一杯。

&ldquo大概是最近天气冷了，有点着凉，这几天肠胃不太好。

&rdquo他这样解释。

蒋医生什么也没说，找了一个看上去颇旧的陶瓷杯出来，倒了两罐养乐多进去，然后把杯子放进微波炉，仔细地设定好时间。

&ldquo你是我认识的唯一一个跟我一样享受单身生活的男士。

&rdquo医生忽然说。

&ldquo这样不好吗？&rdquo &ldquo不是，只是我在想为什么。

&rdquo 董耘抬了抬眉毛：&ldquo也许我厌倦了总是有个女人出现在我生活的每一个角落的日子。

&rdquo &ldquo不，我不是说你，我是说我自己。

&rdquo &ldquo&hellip&hellip&rdquo那么到底谁是医生谁是病人？！ 然后他们再一次各自陷入沉思。

董耘回想着自己刚才说的那句话，忽然想起其实有一个女人总是出现在他生活的各个角落&mdash&mdash那就是邵嘉桐。

可是这种感觉和那种感觉又是不同的，他们的关系也绝不是那种关系，但不可否认的是，他依赖她，就像他曾依赖自己一样。

&ldquo对了，你那个失恋的朋友怎么样了？&rdquo过了一会儿，微波炉发出&ldquo叮&rdquo的一声，蒋柏烈回才过神来，把杯子递给他，然后问。

&ldquo还在艰难地度日。

&rdquo他拿起杯子喝了一口，一股酸甜而温暖的感觉涌入他的喉咙。

&ldquo啊，&rdquo医生点头，&ldquo这的确是需要一个过程。

&rdquo &ldquo我向她建议过来找你，可是她拒绝了。

&rdquo &ldquo不是每个人都有勇气承认自己需要帮助。

&rdquo 董耘苦笑了一下，这是否是蒋医生对他的一种变向的肯定？ 外套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起来，竟是康桥打来的。

&ldquo董耘，&rdquo电话那头的她异常平静地说，&ldquo你上次说的还算数吗？&rdquo &ldquo？&rdquo &ldquo就是请我去旅行或是给我买个名牌包什么的&hellip&hellip&rdquo &ldquo算啊。

&rdquo &ldquo哦&hellip&hellip&rdquo她沉默了一会儿，才说，&ldquo那么，我想见见你的心理医生。

&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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