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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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纹身』三（下）(1/3)

窗外依旧是一片阳光明媚，冬天的太阳比起夏天的太阳更能让人想到美好的事物，也更容易让人犯困。

就在这样一个哈欠连天的午后，书店的玻璃门被人从外面狠狠地推开，老严抱着他的黑色皮包惊恐万分地冲进来，大口喘着气：&ldquo天呐天呐&hellip&hellip小玲，给我倒杯水来。

&rdquo 小玲由昏昏欲睡中惊醒过来，立刻跳起来去给他倒水。

老严步履蹒跚地走到收银台后面的他的专座上，仰头把杯子里的水都喝完了，才虚弱地说：&ldquo又有凶杀案了，我刚才去银行的时候路过居委会，门口聚集了好多人，都在谈论这件事，是昨天半夜的事&hellip&hellip&rdquo &ldquo真的？&rdquo所有人都惊讶地瞪大眼睛，等待下文。

老严环顾四周，一脸沉痛地点了点头：&ldquo这一次遭殃的是一对独居的老夫妻。

不过不幸中的万幸，那老头只是被敲昏了过去，送到医院后被抢救回来了。

&rdquo 所有观众都不禁一边叹气一边拍着胸口。

&ldquo但是，&rdquo老严抬起头，目光锐利，&ldquo警察已经去录过口供，根据当时值班护士那里传来的消息，老人案发时睡着了，后来被老伴的叫声惊醒，接着就看到一个男人冲进来往他头上狠狠敲了一下。

&rdquo &ldquo啊&hellip&hellip&rdquo观众们发出惊呼。

&ldquo然而老人终究还是看到了一些线索。

&rdquo &ldquo？&rdquo &ldquo是纹身&hellip&hellip警方现在正在排查所有有纹身的人。

&rdquo老严眯起眼睛，望向远方，&ldquo据说那连环杀手的两只手臂有水桶那么粗，左手手臂上纹着一条拨开云雾见青天的巨龙，右手手臂上是堪比景阳冈的白眉吊睛大虎，真可谓龙虎相斗，日月生辉，我们说啊&mdash&mdash&rdquo &ldquo要给你把扇子吗？&rdquo忽然，旁边有人打断他。

&ldquo这个嘛&hellip&hellip&rdquo老严颇不耐烦地回答，&ldquo有的话就拿来。

&rdquo 有东西递到他手中，是一只电子计算器。

老严抬起头，诧异地发现站在他面前的是孔令书。

&ldquo你不是说这个月的帐来不及算了吗。

&rdquo书店老板总是一脸面无表情。

&ldquo呃&hellip&hellip&rdquo老严的嘴角一下子就抽搐起来。

观众们立刻作鸟兽散，说书专场就此结束。

&ldquo天呐，&rdquo齐树把手放在嘴边，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

&ldquo怎么了？&rdquo小玲忍不住问。

&ldquo我&hellip&hellip我&hellip&hellip&rdquo齐树惊恐地说不出话来。

孔令书也发现了他的异常，站在书桌前看着他。

齐树拉着小玲和孔令书来到墙角的书架后面，哭丧着脸卷起长袖T恤的袖子，说：&ldquo你们看&hellip&hellip&rdquo 齐树拿□在空气中的左右手臂上各纹了两个卡通图案&mdash&mdash龙和虎！ &ldquo左青龙、右白虎&hellip&hellip&rdquo小玲错愕地说不出话来。

孔令书头疼地捏了捏眉头：&ldquo你为什么要纹这两个图案？&rdquo &ldquo因为我妈属虎我爸属龙啊&hellip&hellip&rdquo委屈的眼泪简直要夺眶而出。

&ldquo&hellip&hellip&rdquo 孔令书叹了口气，把齐树的袖子拉下来盖住手臂：&ldquo行了，我们就当什么也不知道。

&rdquo &ldquo但我要是被抓起来怎么办？他们肯定会把我当凶手关进牢房的&hellip&hellip&rdquo齐树害怕地看着他。

&ldquo你有不在场证明吗？&rdquo孔令书问。

&ldquo什么不在场证明？&rdquo &ldquo就是昨晚案发的时候你在哪里？&rdquo &ldquo昨天半夜你在哪里？&rdquo &ldquo我&hellip&hellip我&hellip&hellip&rdquo年轻人强迫自己冷静下来，&ldquo我想想&hellip&hellip哦，对了，我在睡觉！还梦见圣诞老人寄了一箱桔子给我，无核的新品种，咬上去口感很好&mdash&mdash&rdquo &ldquo&mdash&mdash齐树，&rdquo孔令书忍不住打断他，&ldquo有人能证明吗？&rdquo &ldquo&hellip&hellip证明我做了那个梦？&rdquo &ldquo不，&rdquo他几乎有点咬牙切齿，&ldquo证明你昨晚在家睡觉。

&rdquo &ldquo&hellip&hellip没、没有。

&rdquo小伙子拍着脑袋，一副&ldquo大事不妙&rdquo的样子。

孔令书想了想，说：&ldquo这样吧，我们需要制造你的不在场证明，万一警察来盘问的话，我们最好事先套好口供。

&rdquo &ldquo好的&hellip&hellip&rdquo &ldquo就说昨晚你来我家看碟片，看得晚了，你就睡在我家，而我会一口咬定你没有离开过，这样你的不在场证明就成立了。

&rdquo &ldquo好的&hellip&hellip&rdquo小伙子简直快被吓傻了。

孔令书眯起眼睛看着他，说：&ldquo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先演练一下。

&rdquo &ldquo怎么演练？&rdquo小玲插嘴。

孔令书微微一笑，镇定地点点头：&ldquo我来扮演警察，向你提问，问的都是他们通常会问的问题，你来回答看看。

&rdquo &ldquo&hellip&hellip好的。

&rdquo齐树深深地吸了口气，准备就绪。

孔令书清了清嗓子：&ldquo你昨晚案发的时候在哪里？&rdquo &ldquo在、在我老板家里。

&rdquo &ldquo注意你的语音语调，不能迟疑，不能有任何结巴，懂吗？&rdquo &ldquo懂&hellip&hellip懂了。

&rdquo 孔令书点点头，继续道：&ldquo从几点到几点？&rdquo &ldquo嗯&hellip&hellip&rdquo齐树思索了几秒钟，&ldquo打烊后，也就是晚上十一点半一直到今天早上十点。

&rdquo &ldquo很好。

那么这段时间里你们在干什么？&rdquo &ldquo干、干什么&hellip&hellip&rdquo也许是不擅于撒谎，他开始心虚了。

&ldquo不能回避询问者的眼神，要一直看着他，尽量放松，然后平淡地回答问题。

&rdquo &ldquo&hellip&hellip&rdquo他还是答不上来。

&ldquo&hellip&hellip看碟片！&rdquo孔令书用牙缝说。

&ldquo哦，对，&rdquo齐树鼓起勇气，&ldquo我们在看碟片。

&rdquo &ldquo看什么碟片？&rdquo书店老板继续警察上身。

&ldquo看什么&hellip&hellip&rdquo &ldquo想一想你上一次看的碟片是什么，然后回答就可以了，要尽量放松、自然。

&rdquo他瞪他，&ldquo继续下一个问题：看完碟片之后呢？&rdquo &ldquo看完之后&hellip&hellip就睡觉了。

&rdquo &ldquo很好。

整晚都没有离开过吗？&rdquo &ldquo没有。

&rdquo 孔令书点头：&ldquo把你的演技拿出来，要装作很平常地回答，装作你没有杀过人一样。

&rdquo 听到他这么说，齐树几乎要哭起来：&ldquo我真的没有杀人&hellip&hellip&rdquo &ldquo呃，对不起，我说错了，是装作你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一样。

&rdquo 三人又商量了一番，才从书架后面走出来，有人从外面推门进来，是两个穿着制服的警察，因为平时经常在社区附近遇见，所以也算是熟人。

&ldquo孔先生，&rdquo年长的警官姓黄，大家都叫他老黄，&ldquo最近书店生意还可以伐？&rdquo &ldquo哦，还行吧。

&rdquo也许是&ldquo心里有鬼&rdquo，孔令书的声音听上去有种说不出的扭捏，惹得其他人都莫名地看向他。

黄警官笑着轻咳了一下，继续说：&l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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