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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结果,但这结果来得也太突然了。
她还没做好如释重负的准备就结束了。
何大叶手里握着电话,心里空落落的,就跟桌上那两只空碗似的。
那天下午,罗畅真的去婚庆公司跟何大叶结了账。
何大叶看着银行卡划过POS机的刹那,心中才尘埃落定百感交集起来。
她跟罗畅说晚上一起吃个饭吧,罗畅高兴地答应了。
饭桌上,何大叶一个劲儿地跟他说谢谢。
罗畅笑了笑,笑容迷人极了,对她说:“其实呢,这原本不关我的事,我完全没有必要结账,这也是一笔不小的钱呢。
” “是,是,所以才说你宅心仁厚体谅民情嘛。
”何大叶生怕他付完钱后翻脸,心说,你要敢翻脸,我就敢跟你同归于尽,但表面上还是竭尽所能地谄媚着。
“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愿意把账结了呢?” “我刚才不是说了嘛,你宅心仁厚体谅民情啊。
”何大叶有点恼。
“才不是呢。
”罗畅娇嗔,刚要嘟嘴,但觉得有损形象,急忙清了清嗓子,换了个语气声调说,“不是这样的,是我有法子管我哥们儿要钱哪。
” “什么法子?为了要钱,我可是什么招数都用过了。
” “我就说,你是我的女人。
哥们儿女人的钱,他可不能欠着吧。
” 罗畅笑嘻嘻地看着何大叶,一点儿都没觉得不好意思。
怎么会这样?这算表白吗?好像……是吧。
“你图什么啊?”何大叶一脸狐疑。
罗畅挠挠头:“我觉得你跟其他女人不一样,不知道怎么回事,第一次见到你,我就觉得你特别适合放在家里当老婆,可能,你跟我妈长得像?” 何大叶翻了个特别专业的白眼:“你找妈呢?!” “哎呀,别生气,我不是这个意思。
这么说吧,何大叶,我单身,我觉得你不错,要不咱俩试试?” “也太快了吧?” 这是何大叶始料未及的剧情走向,她心中的设定原本应该是她对罗畅穷追不舍,最后终于感化了他,两人山盟海誓未婚先孕携手走进婚姻殿堂,半年后生下一个漂亮聪慧的孩子,长大后为国争光,或者半年后生下个聪慧的孩子,长大后被她亲自带到韩国整容,回来再为国争光。
这一天里罗畅给了她太多“怎么会这样”的疑问,让她这一天的心情经历了不少高潮迭起。
何大叶掂量了一下,觉得自己答应是稳赚不赔,有什么理由不答应呢? “嗯?”见何大叶许久没说话,罗畅又问。
“那我有一个问题,你是直的吗?” “直到让全天下所有的弯路都闻风丧胆。
” “那你是我的人了!”何大叶雀跃地一拍桌子,爽快地答应了。
坐在她对面的罗畅被吓了一跳,但很快恢复了平静和酷炫。
这就是两个人的定情时刻,罗畅极力地想要深情浪漫,却最终毁在何大叶那一掌之下。
可是没有关系,来日方长,对何大叶来说,开心就好,能生孩子就好。
何大叶咧嘴笑,牙龈都快露出来了。
笑得有点缺氧,恍惚间,她只觉得一枚精子挂着幸福的蓝气球,向她慢慢地游了过来。
04 何大叶和罗畅就这样正儿八经地谈起了恋爱,年近三十的何大叶,少女情怀又重新萌动了起来。
长到这么大,何大叶的人生都还算平顺,上学那会儿名列前茅,工作之后如鱼得水,可她的感情路却一直波折坎坷。
虽然只谈过三次恋爱,但何大叶一直号称自己已是情场老手。
证据在于,她初恋时年仅五岁。
五岁!何大叶向罗畅挥舞着双手:“你五岁时分清男女了吗?” 那时何大叶家还住在四合院里,初恋男主角跟何家住在一个院子里,叫孙小虎。
孙小虎生过一场大病,差点儿就救不活。
治好之后他爸妈就给他取了个小名,叫二狗。
“我爸说了,小的时候先叫着二狗,壮实,好养活,不容易生病,等我大了再叫小虎,老虎的虎,厉害吧?” 尽管暂时不能叫自己心仪的名字,但二狗还是很乐观、很得意地对何大叶这么说。
可说完这话后第二天,二狗就生病了,重感冒。
他爸妈不让他在家娇着,就轰他去院子里玩,正巧何大叶也在,两个人就开始和泥巴。
和到一半何大叶抬头看了二狗一眼,结果正巧看见他鼻孔下面挂着一条浓稠的黄鼻涕,都快流进嘴里了也浑然不觉。
“你鼻涕要流下来了。
”何大叶提醒道。
“哦,没事儿,看我的。
”二狗潇洒地站起身,两只沾满泥的手在裤子上擦了擦,然后用尽浑身力气猛地一抽,一条鼻涕就跟高铁进山洞一样,“咻”一下,就抽回去了。
二狗紧接着咳嗽了两声,吐了一口黏稠的痰,骄傲地对何大叶说:“看见没有,我能把鼻涕从嘴里吐出来。
” 就在那个瞬间,丘比特之箭射中了何大叶的小心脏。
她喜欢上了多才多艺天赋异秉的二狗。
尽管没过几年,何大叶也领悟到了这项技能的精华,尽管没过几年何大叶就觉得这才艺实在是非常恶心。
可那一刻,她真真切切地爱上了这个小男孩。
也许是那天的阳光太美,也许是那天四合院实在太乱,她清楚地记得,那个秋天的下午,整个四合院的大人都因为门外有一卡车物美价廉的正宗山东大葱而疯狂抢购,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大葱新鲜而甜辣的气息。
何大叶对大葱并不感兴趣,但周围抢夺大葱的大人在她眼前却模糊了,只留一个充满才华的男孩子,他正努力吐掉黏稠的鼻涕痰,嘴角和那口黏痰之间拉出长长一条线,是红线吗? 彼时的二狗在大叶眼中,才艺堪比当今的巴拉拉小魔仙。
何大叶默默地喜欢了二狗很久,偷偷地往他那只脏脏的变形金刚书包里塞了无数零食,但神经大条的二狗从来都没有追寻过零食的来历,每次都只是高兴地吃掉了。
一直到何大叶搬家。
搬家那天,她把自己最喜欢的一个洋娃娃送给了孙二狗,可是他看都没看就对何大叶说: “女孩子玩的东西,我才不要,我是男子汉。
” 何大叶难过极了,不知道是因为离别还是因为被拒绝。
她终究知道,自己与才华横溢的二狗是两个世界的人。
她的初恋结束了。
无疾而终。
“你真的不知道失去爱的感觉吧,我五岁的时候就知道了。
” 罗畅觉得何大叶说起这段伤心彻骨的失恋时,表情挺可爱的,开始还耐心地听下去,可是越往后听,罗畅不管怎么四舍五入,都体会不到她口中的所谓失去,何大叶是弱智吗? “你之前是没谈过恋爱吗?” 何大叶跟一头警惕的猫一样:“唉,多纯真的爱情啊,你竟然没感动!” 罗畅没料到一向不计较的何大叶,竟然会因为这个小回忆而变脸,连忙说:“哎哟,我感动死了,我是想啊,你记性也太好了吧,五岁的事情都能记得这么久。
” 何大叶默默不语。
时至今日,在她看来,这都算三段感情中最完美的一段了。
因为后来的两段感情,均以对方出轨而告终,不值一提,提了就心塞。
所以对于她和罗畅的这段感情,何大叶其实别无所求,她只希望在他们还在一起的时候,别再遇见搅局的第三者就行了。
可罗畅是个多么秀色可餐的男人啊,何大叶经常盯着罗畅那张英俊的脸这样想。
然后下一秒,她又很不好意思地默默承认,自己是被性欲迷惑了眼。
也许是荷尔蒙产生的迷惑感,何大叶喜欢罗畅生气时翘起来的嘴唇;她喜欢每次他从国外飞回来带的各种又便宜又不贴合心意的破礼物;喜欢他一旦肚子饿了,就坐立不安的样子;喜欢他除了天上飞的时候,几乎是二十四小时都跟自己腻在一起;喜欢他说他好爱这样的生活,俩人在一起,即便不说话也觉得温暖;喜欢他讲现在俩人相处就跟过日子似的。
这是恋爱时,最让人愉悦的时期,在一起的前三个月,即使对方放了一个屁,都会觉得欣喜。
这么讲稍微肉麻了点,可热恋期不就是这样吗? 何大叶也如此,不过她跟别人不一样的,是超强的行动力。
行动力的另一层意思,是未雨绸缪。
何大叶当然不是初尝爱之味的高龄少女,更准确地说是有价无市的大龄未婚女青年,她又不是亦舒笔下的女主角,拥有玛丽苏般如影随形的异性缘。
人人都爱她?甭逗了,她相貌和家世都平淡无奇,遇到一个同龄优质男青年,得偷偷在家开香槟庆祝。
既然如此,那就成熟而客观地看待感情。
退一万步讲,如果两个人有分手的可能性,留点纪念品当然最好,想到就要做,何大叶决定将索要提上日程。
要什么?何大叶当然很缺钱。
今朝风日好,或恐有人来。
我叫何大叶,我十分爱钱、男人及一枚精子。
前两者,她自觉要起来有些难度,也没脸要。
所以何大叶要什么?当然是“官人,我要”的“要”。
最后一点,她势在必得,她要得理直气壮。
反正男人每次高潮都要排出一亿多只小蝌蚪,弱水三千,她只想取一滴受孕,怎么地了?难道不应该被祝福吗? 于是,这一晚,陪同“要”同学一起来的,还有各色洋酒同学。
何大叶准备了起泡酒、白红酒、伏特加、梅子酒、威士忌。
寻精路途中,酒在醉里笑,她要循序渐进,直捣黄龙。
何大叶仿佛看到各类酒精家族的成员们,个个散发出淫邪的微笑。
然而罗畅真不是淫邪笑容面对的纯洁少女,他护住衣服喊:“不要!你再过来我就叫人了。
” 他十分惊奇毫无浪漫成分的何大叶,竟然在家点了精油蜡烛,与他对饮。
他高兴死了,殊不知这是个请君入瓮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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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当重头戏的,是一瓶九十度的苦艾酒,何大叶将方糖浸泡在苦艾酒里,然后拿出方糖,拿火机把方糖点燃,最后放入酒中,等酒灭。
教程里说这样燃尽后,里面的苦艾草成分就都化为气体了,这个时候深吸一口再喝下——网上的色狼透过文字仿佛在得意扬扬:“一睡一个准儿!” 罗畅带着赞赏的目光看着何大叶操作这一切:“行啊,还挺专业的。
” 何大叶的这个白眼翻得不太成功,因为上次在家烧方糖时,不小心烧秃了眼睫毛。
罗畅喝了这个之后,果然成功地飘忽起来,眼神迷离。
何大叶借机打开电视盒子,开始看爱情片——是男女主角在影片开头就亲嘴的那种,好不好看不重要。
随着剧情推进,何大叶越来越往罗畅身上靠。
等到男女主角亲嘴脱衣服的时候,何大叶忍住尴尬的自尊,逼着自己的脖子转到罗畅那边。
罗畅这人啊,也是够可爱的,喝点酒就变成孩子,眼睛笑眯眯的,看啥都高兴。
他见何大叶把头转过来,就亲了一下何大叶,见何大叶没把头转回去,就又亲了一下。
何大叶的脖子都僵了,罗畅眼里的笑意更深了,说话跟撒娇一样:“哎呀,再亲就出事儿了。
” 何大叶脖子动了一下,明显感到肌肉僵化,她终于忍不住,自己开始暴风骤雨地亲上去。
妈的,男人现在上个床都这么磨叽,何大叶觉得自己今天够主动了,怎么现在男人矜持得如同一座贞节牌坊,女人反而要扮作出笼的猛虎? 还好,在酒精的催化下,俩人亲得酣畅淋漓。
很快,就到了水到渠成时。
何大叶有点热泪盈眶地瞥了眼自己下半身,生怕下面飞出一群蝙蝠,还荡着回声什么的。
此时,她觉得自己充满了力量,健康活泼嗷嗷待哺的卵子已经头缠着“奋斗”字样的头巾,一切都准备好了。
但,但,但…… 但罗畅竟然软塌塌的,最后还睡着了。
何大叶觉得太难堪了,演了半天淫娃,最后遇到了这样一个家伙。
在罗畅的呼噜声中,何大叶细细端详了他。
薄嘴唇噘着,跟受了委屈一样。
多好看的男人啊,而且是落到她手里的男人。
何大叶捂脸,果然上天是公平的,是啊,市面上无数的大龄女青年都要自降身价才能找到男人,凭什么她何大叶有这样的好运,能找到这样的男人?原来是个在床上软塌塌的男人。
不对,难道他是个弯的? 还是我性吸引力不够?天啊,我果然沦落到人老珠黄的年纪了,我之前还挺有自信的…… 何大叶被自己一脑袋的胡思乱想搞得头疼,就着剩下的酒独自喝起来。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那枚游动的精子一定很累,在何大叶脑袋里转悠了一个晚上,迷迷糊糊之中,一个声音问她,他是你未来孩子的父亲,还是你的爱人? 不能同时得到吧? 当然,你想什么呢?那个声音回答道。
该怎么选?何大叶第一次觉得自己在罗畅身上投放了太多的感情,爱在哪儿呢? 何大叶脑袋很疼,她逐渐坠入到深深的海底。
意识消失前,她感受到自己的心怦怦跳,跳得那样清晰:我要得不多,给我一样就好了,反正我拥有的一切,都是靠这双手。
清晨,何大叶被宿醉的头疼及身边罗畅的一柱擎天给搞醒了。
跟昨晚何大叶一晚上“循循善诱”的主动相比,这个清晨完全是罗畅的主场。
何大叶热泪盈眶,原来他不是个软塌塌的家伙。
蓄势待发之际,罗畅从钱包里拿出一个套套,撕开,正要拿出来时,何大叶夺了过来,假装手滑,不小心掉在了地上。
“哎呀,不能用了。
” “你这儿还有吗……” 何大叶把头摇成了拨浪鼓,假装娇嗔地推一把罗畅:“讨厌啦,哪里会有女生在家里常备这个的啦。
” “那我还是下楼买一个吧!”罗畅起身。
何大叶一把拉住他……其实何大叶觉得一把拉住下面的它,说接下来的话会更有效果:“其实……不用也可以……”她开始脸红,内心骂娘,自己简直就是个花样百出的淫妇。
罗畅愣住了,转瞬眼角就眯了起来,伸手搂住何大叶:“哎哟,口味挺重啊。
” 何大叶简直是硬着头皮在扮演另一位对生育一无所知的少女:“我安全期嘛。
” 罗畅亲了一下何大叶:“世界上不存在安全期这事儿。
” 何大叶眼见着罗畅要下床穿裤子去买套套:“哎呀,你下一趟楼,气氛都没了!” 罗畅脸上带着神职人员般的严肃:“你怎么对自己这么不好!” 何大叶实在忍不住了,原形毕露:“让你上就赶快上,娘们儿唧唧的磨叽什么!” 接下来的一小时内,何大叶一定很后悔说上面的话。
因为罗畅从各个角度给她上了一堂生理健康课,总结思想就是一定要注意性安全。
何大叶开始刷牙,满嘴泡沫,宿醉的口气让她无法开展辩论。
真是的,怎么感觉是自己要无套内射他罗畅一样呢? “什么安全不安全,我问你,你有艾滋病吗?你带病毒吗?” “我当然没有!我跟左手相依为命快一年了!” “你健康,我也健康,这不安全吗?” 罗畅觉得刚刚为时一小时的生理卫生安全课简直白上了:“宝贝儿,你觉得你是盐碱地吗?你觉得我是瘦死的耕牛吗?咱俩一起耕地,分分钟就能长出一大片高粱地好吗?” “我就是想要个孩子怎么了?”何大叶说的时候太不注意,嘴里的牙膏泡沫咽到肚里,她一阵恶心,把满嘴的泡沫吐了出来。
她原以为罗畅会关心一下,抬眼却发现罗畅呆若木鸡。
以前何大叶不知道呆若木鸡是什么意思,但现在看他的表情,何大叶觉得挺形象的。
把一个眉目齐全、正值壮年的男人当成一个生育机器,男人的自尊恐怕受不了吧。
何大叶想说点什么安慰一下罗畅。
比如说,你很好,但是如果咱俩生个孩子更好。
或者,爱一个男人,然后跟他生儿育女,跟先生孩子再谈恋爱,结果是一样的…… 有无数种解决方式,何大叶却突然哪种都说不出来,她擦了擦嘴上的泡沫,受够了一晚上加一早晨的人工性欲疏导:“罗畅,我喜欢你,但对不起,我就是这样的人,我从不期望一个男人给我创造未来,如果有孩子,我自己就能养……” 何大叶话还没说完,罗畅竟突然一把搂住了她,久久才开口:“我没想到你这么爱我。
” 啊,这哪儿跟哪儿啊! 罗畅看着何大叶的脸,帮她擦了擦嘴上的牙膏泡沫:“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最大的爱,就是想给他生个孩子。
大叶,我没这么好,你干吗这么对我?” 何大叶差点儿忍不住翻白眼,这都什么年代的台词?现在的女人要是指望生个孩子,男人就没那么多臭毛病了?甭逗了! 然而何大叶也有点高兴,罗畅笨是笨点,但心真好,一看就是三观特正的男人。
她自己一肚子主意就够了,男人啊,还是憨点好。
将来孩子智慧随她,长相和性格随他,人生总会过得轻松点。
一想到这儿,她心就柔软了:“谁说我爱你啊,我就是贪恋你的精……壮肉体啊。
” “再贪恋我的肉体,咱们也要小心点吧。
你不知道,现在生个孩子多麻烦。
” “谁说一定要在国内生,去国外也能生啊,我自己生得起,也养得起。
” “好好好,就你能。
”两人和好如初。
自此以后,何大叶也没再提这事儿。
当然她也没闲着,间接身体力行,验证了罗畅的精子健康度应该保持在一个不错的肉体里,随时准备伺机而动。
某日翻云覆雨后,抱在一起腻着呢,罗畅指了指窗帘:“新换的窗帘?” “公司装修,我看这以前的窗帘挺好看的,扔掉挺可惜,就自己拿回家了。
” 罗畅看了看:“这红色挺好看的,让这房子看起来跟婚房一样。
” 何大叶摇头:“孩子可以提上日程,可我就是办婚礼的,结婚太麻烦了,不喜欢。
我妈说了,扔给她一个外孙行,可别突然扔给她一个姑爷。
”何大叶拿妈妈出来做挡箭牌。
罗畅问:“真想要孩子?” 何大叶笑了:“哎呀,不提这事儿了。
” 罗畅特别郑重地想了想:“要不,咱们把证领了?” “行啊,那你回家把户口簿偷出来,谁怕谁啊。
” 罗畅半天没吱声,脸上却真的写着一句“我家户口簿在哪儿呢”。
“真的假的?我开玩笑呢。
”何大叶没想到罗畅当真了,一时半会儿有点不知所措。
“我可没开玩笑,我觉得你说得特别对。
我喜欢你,你喜欢我,我们又喜欢待在一起,你又想生孩子,这不就是结婚必备的条件嘛。
而且我都三十岁了,从没结过婚,多Out啊。
”罗畅掰着指头给何大叶列举着,“反正我觉得,咱既然想要孩子,就要先领证,反正咱俩感情这么好,盖个章又算什么呢?” 何大叶脑袋有点蒙,这跟她的计划不符。
她想过怀孕了,男人不想要,那就跟他Bye-bye,然后她去国外把孩子先生下来。
可真没想过眼前这男人会要跟她结婚。
但再一想,又觉得结婚也不是啥大事儿。
谁怕谁啊! 过了今年冬天,自己也三十岁了,反正她已经认定了要跟罗畅生小孩,那生之前结个婚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虽然她对罗畅也并没有爱到覆水难收非君不嫁的地步,但试着想象,要跟这样一个人人艳羡的完美对象共度余生,似乎也未尝不可。
何况,孩子有他这样一个父亲,还挺好的。
婚姻这件事,本来就是两个性格相合的人搭伙过日子而已,并不一定非得与爱情扯上关系,何大叶这样想,罗畅潜意识里大概也是这个意思。
于是结婚领证,这么大的事儿,就因为俩人的一句话赶话而拍板定案。
至于罗畅的长不大以及他对此事的儿戏,何大叶并不是没有发觉,她却觉得挺好的。
反正她喜欢孩子,身边多一个大男孩养也没什么不好。
只要他乖。
而罗畅,真心挺乖的。
两天后的一大早,罗畅打了领结,何大叶化着淡妆,在没见过彼此家长,也没规划过未来的情况下,凭着一腔热血,去民政局定了终身。
何大叶拿着红艳艳的结婚证,迈下民政局的台阶。
适时的清风一吹,她心里忽然有些空茫的惆怅。
曾经也是捧着言情小说走过咖啡屋的少女,偶像剧也没少看,多少都会被里面的浪漫求婚场景感染到。
闲来无事不是没有幻想过被求婚的场景,尽管也是满满的鲜花气球惊吓伴随惊喜的俗气场面,可她挺享受的。
其实口中的俗套,对于地球上全部雌性生物来讲,都是很受用的。
没人不爱仪式感。
可如今,她已嫁,那些梦幻般的场景,也就成了一个渐行渐远的梦,睁开眼便忘了。
比起何大叶略带怅然的安静,身旁的罗畅倒是雀跃多了,蹦蹦跳跳的,像只初春森林里的小鹿。
他一直拿着那本结婚证在手里翻来覆去地观赏着,一会儿看看照片,一会儿摸摸钢印,还不时地发出由衷的感叹声: “哇,结婚证啊。
” “哇,把我拍得还挺帅。
” …… 如果几年后的何大叶悬在空中,以上帝的视角,带着怜悯的眼神看着那时的自己。
是,我看我,她又是她。
何大叶或许会明白那时自己脸上带着的疑惑。
登记就这么回事?以后我就可以合法性生活……合法取得精子? 都不是。
只是那个时候,罗畅对于登记这件事的轻松,展现了他是个不同寻常的男人。
即他对责任感的毫不在意。
只可惜,那时的何大叶不懂。
怪谁呢?即使现在的何大叶也对当时的选择拎不清。
无法,空中的何大叶,只能无计可施地看着那时的自己自作聪明地这样想:婚礼! 没错,站在民政局门口的何大叶灵光一闪。
对,她还有梦幻般的婚礼可供实现童话,要浪漫、大气、优雅、华丽,还省钱的那种。
“罗畅。
”何大叶叫了一声沉浸在好玩和喜悦中的罗畅,“咱们趁热打铁,把婚礼也办了吧,顺便敛敛财。
” 何大叶为自己的私心贴上了一个光明正大的标签——敛财。
不过这也是何大叶的真心话,这些年来她换了几份工作,每到一家公司,都能赶上扎堆结婚的同事,喜帖一张一张地往里收,人民币也一摞一摞地往外送。
每次为红包封口的时候,何大叶的心都得疼一阵。
能不疼吗?又不是多熟悉的朋友,凭什么去看你们晒幸福?又凭什么吃几口你们酒席上的烂菜就得包这么多钱? 怨恨了这么多年,何大叶也总算迎来了这一天,当然要名正言顺地把钱要回来。
而且,自己就是在婚庆公司工作的啊,这么近水楼台。
绝对能以最低的婚礼投入,换来最大的红包产出。
“行!”罗畅拍了一下桌子无比赞成,俨然也是带着怨气的。
“我们公司原本接的一场婚礼黄了,新娘新郎闹掰了,订的酒店现在好像还空着,就俩月后的今天,那天找风水先生看过了,是个好日子,不如我们就捡了这个便宜呗。
”何大叶语气中满是兴奋。
“嗯,你来安排就行了。
”说完,罗畅低头继续扒拉结婚证。
婚后的日子一如往昔,他们各自上班,各自交际,空闲的时候还是腻在一起,躺在沙发上看碟片,或者各自安静地玩手机,偶尔会停下来看一看对方,都觉得心里暖暖的,不寂寞,然后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他们跟着彼此去了各自的家,拜访了双方的父母,都得到了喜爱和祝福。
何大叶心潮澎湃地张罗着自己的婚礼,罗畅也会参与一些意见,两人的配合天衣无缝,非常默契。
可是随着婚期一天一天地临近,何大叶却渐渐感觉到了不安,因为她开始从罗畅的眼神里,看到若有若无的不确定。
何大叶不知道罗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胆怯的,其实连罗畅自己也不知道。
大概是从何大叶第一次跟他说起如果生个孩子希望是男孩还是女孩时,或者是从何大叶第一次列出购物清单让罗畅去超市买油盐酱醋和家居用品开始,再或者,是从何大叶第一次跟罗畅规划未来时。
房子、车子、孩子,父母双亲以后怎么养老,是不是应该多买个房子把他们接过来住,不不,得多买两套,你爸妈一套,我爸妈一套,他们肯定得分开住。
孩子以后要考哪个大学?还是出国?如果出国要去哪个国家?韩国肯定是不要去的,那就英国,美国也行,或者澳洲。
咱们都是独生子女,可以要两个孩子,最好是一男一女,再养只狗,五口之家最好。
…… 罗畅从来都没想过,这一纸婚约给他带来的并不是平淡的相互依偎的好日子,而是压在一个男人肩膀上重如泰山的责任。
他不是不想负责任,只是他觉得为时尚早而已,他自己都还当自己是个孩子呢,怎么去抚养孩子? 何大叶是个眼明心亮的人,罗畅一日一日的退缩她全然看在眼里。
何大叶知道,婚期将至,在花丛里飘惯了的男人难免有些害怕紧张,倒也没放在心上,只以为等到婚礼结束,一切都归于平淡,便会好起来的。
这样幼稚的想法一直持续到婚礼当天,当罗畅拿起婚戒在众目睽睽之下哆哆嗦嗦犹犹豫豫要套到何大叶无名指上的那一刻,何大叶才恍然明白,这婚,可能结不成了。
“哟,你看新郎紧张得,手哆嗦得跟中风了似的,哈哈,开个玩笑。
当然了,娶到这么漂亮的新娘子当然会紧张,以后再生一小足球队的宝宝,多子多孙,白头到老啊。
”司仪见罗畅的手抖得越来越厉害,有点摸不清罗畅的路数,跳出来打圆场。
何大叶只能感慨,一分钱一分货,出价低者只能请一个话多到不合时宜的司仪。
听见司仪说到孩子,罗畅的手不抖了,像僵住的化石一样停在半空中。
捏着戒指的手指一颤,戒指掉落在地上,悄无声息地落在鲜红的地毯上。
完了。
何大叶的心彻底凉了,此刻她恨不得扯下头上的白纱,勒死站在她旁边的那位油光满面唯恐天下不乱的司仪。
何大叶抬起头,看见罗畅正用求助的眼神看着她。
其实地球人的做法是,她应该一脚踹死这关键时刻掉链子的货。
然而匪夷所思的是,何大叶很大度地给了他一个安慰的眼神,又冲他坚定地点了点头,意思是“别怕,有我呢”。
罗畅欣慰地看了何大叶一眼,眼神里带着满满的感激,他俯身捡起戒指。
然后…… 然后他转了个身,像那日的舒克一样,冲下舞台,朝着门口奔去。
何大叶当场就傻了。
虽然她跟罗畅只交往了三个月,但她一直觉得两个人是心有灵犀的典范。
他们爱吃同一种食物,爱看同一个作家的书,在看电视节目时,常常会不约而同地吐槽同样的话。
何大叶一直以为他们彼此是懂得对方眼神里的深刻含义的,怎么这会儿罗畅就跑了? 音乐骤停,全场陷入一片空前的安静中,何大叶孤独又无助地站在台上,看着罗畅越跑越远的背影,就像一架冲出跑道即将起飞的飞机,他正傲娇地昂着头,等着冲进云霄自由飞翔的那一刻。
“呃……何小姐,现在要怎么办?”何大叶身边的司仪怯生生地问。
“我怎么知道怎么办!”何大叶凶狠地瞪了司仪一眼,咬牙切齿地说。
何大叶是真不知道怎么办,干了三年的婚庆公司,操办了数不清的婚礼,除了逃婚,现场发生过的奇葩事儿多了去了,每次她都能沉着淡定干净利落地处理好,只是她从未想过有一天,这事儿会落到自己头上。
要是现场有另外一个何大叶就好了,能站出来帮帮自己,也好让自己不这么难堪。
何大叶想。
眼见罗畅已经跑到门口了,他的一只手已经握住了门把手,站在门口穿着旗袍和西装的小姐和服务生堆了一脸的幸灾乐祸,暗自庆幸着自己的工作虽然挣钱不多,但是能看上这么一出好戏也算值了,索性往一旁闪了闪身子,让出更大的空间让罗畅开门离开。
罗畅终于还是停了下来,他回过头看着还站在台上的何大叶,满脸狐疑。
很快,他朝台上挥了挥手。
何大叶看懂了,罗畅正远远地用眼神对她说:“赶紧走啊,你还愣着干吗?” 算你丫还重情重义,何大叶想。
她拆掉头纱,扔了手捧花,扭脸跟司仪说了句“上菜”,便提起婚纱的裙角,朝着罗畅一溜烟儿地跑了过去。
她重新踏过那条刚才还象征喜庆幸福的红毯路,心中有些悲凉,她想原来一直以来自己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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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上有那么一种文,主角每天都在被各种身心虐或者在被各种身心虐的路上,神奇的是,这文的结局居然能he! 这个世界上有那么一种生物,自己喜欢的人再怎么渣,他依旧选择毫无自尊的爱着对方,这种生物有个亲切的别称:贱受。 贺归唯一的任务就是,让贱受远离渣攻,并且他还要宠着贱受,把渣贱剧情扭转为甜宠剧情。 穿到手下作者虐文里的贺归深吸一口烟,表示:这也太特么艹蛋了! 注意!注意!注意! ①主攻文/
排雷:剧情涉及部分戏中戏以及少量轻悬疑恐怖色彩的综艺。 姜筝被誉为娱乐圈第一蛇蝎美人,嘴毒心硬脾气爆,一张红唇几乎怼遍半个娱乐圈,从影帝到歌王,从影后到流量小花,无人见她不犯怵。 按理说,这么得罪人,姜筝早早就应该被封杀,但奈何她人靓歌美演技好,出道即巅峰,且一直是巅峰。粉丝爱她的强大,爱她的毒舌,爱她敢说真话,爱她的恃才傲物不可一世。 然而突然有一天,巨巨姜筝她失忆了,记忆咻的一下倒退到/
林医生颜好声软,贼拉会喘。 可惜谈了几个前任,到现在都还是个处。 因为他们都觉得他在床上那张性冷淡的脸影响发挥。 林医生表示不屑。 他什么大场面没见过,就凭这烂技术,好意思说他性冷淡? 后来谈了个高富帅,他妈的又是个处男。 林医生: 可他万万没想到这人居然偷听他配的广播剧。 林久安:你、你听这个干什么??? 霍先生:我、我学习一下。 林久安:别学我说话不,别听了!光有声音能学什么啊快关掉!/
身怀巫医传承系统,拥有惊世医术,人鬼妖神个个能医! 定神香,能宁心安神,增强记忆力和思维活力,一盒一万绝不打折! 养容丹,能让青春常驻,美肤养颜,十万块钱一颗,限量供应欲购从速! /
本文文案-精简版- 纪翎总跟同事哭穷,逃避聚餐。 同事以为她真穷,表面客客气气,心里嫌弃得不行。 直到纪家的直升机出现在众人面前 (装穷富二代x闷骚大老板) 外人都不知道,首富的女儿有一个怪病无法忍受人的气味。 就连最亲近的家人,在她闻来,都是一股鱼腥味。 直到有一天,纪翎在一个女人身上闻到与众不同的清冽香气。 自此,像是找到了氧气泵,成了那个女人的小尾巴。 莫璟羽发现新来的实习生总是有意/
正直少女厌世富二代 架空现代,破镜重圆 盛夏是个没什么名气的主播,直播没什么内容,就是每天定点上线,用的是电脑自带的摄像头,直播自己埋头学习的样子 可是一下子消失了一个多月,每天定点跟着她学习打卡的弹幕还是多了起来。 没什么事,就是去医院做了个小手术。电脑自带摄像头没有美颜功能,清晰度也一般,盛夏看起来瘦了一些。 医生么?盛夏看完一节网课,放下笔,挺帅的。 是真的帅,穿着白大褂跟拍电影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