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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葬礼（下）(2/3)

这么多年书，这样的问题，还用得着问我吗？&rdquo程建林语气慈祥道，&ldquo多半是被人给偷了去，怎么说，它也算是宋朝的古董。

虽然不见了很可惜，但也不能因为这样，就把责任归在你这个小丫头身上。

你奶奶是犯糊涂了。

&rdquo 听程建林这么说，园园只觉心里一松，又问：&ldquo建林叔公，那您知道，这个瓷瓶，它有什么特别之处吗？&rdquo如果没点翻空出奇的寓意，也不会被当成传家宝世代供着吧，以至于在她出生没多久失踪后，奶奶那样耿耿于怀。

&ldquo我对瓷器也不了解，据说它是个玉壶春瓶&hellip&hellip&rdquo程建林想了想说，&ldquo好像是有祖训，瓶子由你们家这一支保管。

&rdquo &ldquo哦，祖训啊，都没听说过&hellip&hellip&rdquo &ldquo这些陈年旧事，今朝知道的人不多了，我也是听我的太公讲的。

&rdquo 园园还想问，这时戴淑芬走了过来，她看到园园和程建林在聊天，先是一愣，而后便说了园园一句：&ldquo小孩子不懂事，别烦你叔公。

&rdquo 程建林倒是不以为意，对戴淑芬说：&ldquo我挺喜欢园园的，我们聊得也很开心。

你不要说她。

&rdquo 戴淑芬看程建林确实没有不耐烦，点了下头，对程建林恭敬道：&ldquo建林叔，丧事结束后，我想去庙里，在地藏殿立个往生功德牌位给妈。

&rdquo &ldquo嗯，挺好的。

&rdquo程建林颔首，&ldquo镇上的崇福寺不错。

你妈生前总去，老方丈也认得她，一切都方便。

&rdquo 这天下午，程胜华也过来了，帮忙做了不少常规的葬礼事宜。

而这天夜幕降临的时候，园园觉得自己可能在火葬场那边吹了半天冷气，然后出来又是九蒸三熯，加上昨晚没睡好，一番折腾下来，本只是有点头痛，现在却喉咙也痛，鼻子也塞。

屋里、院子里人多，都在吃饭抽烟喝酒，闷得她都有些喘不过气，她便走到房子外面的弄堂里，远处的山顶上就是那座寺庙，在朦胧月色下只能看到一点。

园园忍不住靠着墙想，菩萨，我怎么就觉得你一点都不仁慈呢？ 她迷迷糊糊地闭上了眼，隐约感觉脑袋靠到了一片温热。

&ldquo你来了&hellip&hellip&rdquo园园那刻心里还在恍惚地想菩萨呢。

&ldquo你怎么可以这么不仁慈？&rdquo她以为自己不会为奶奶流泪的。

但当她看到奶奶被火化成灰时，还是哭了。

站在她身前的高挑身影没有动。

程白今天有手术要跟，请不出假。

等到下班才过来。

刚下车，就看到了她。

她呼出的气息有些烫，他摸了下她的额头，都是虚汗。

&ldquo你感冒了。

&rdquo 园园终于睁开眼，挺直了身体，看着面前的人，在昏暗的光线里中艰难地辨认，&ldquo程白？&rdquo &ldquo嗯。

&rdquo程白应了声。

园园笑了，她摇了摇头，脑子里嗡嗡作响，她说：&ldquo我以前是不是特别喜欢跟着你？&rdquo &ldquo难为你了&hellip&hellip&rdquo &ldquo那时候，爸爸走了，奶奶不理我，妈妈要照顾奶奶&hellip&hellip你就当我，当我太寂寞了吧。

&rdquo 她与他，是青梅竹马，却不是两小无猜。

程白站着没动。

园园虚浮无力地走向屋里，他听到她喃喃说了一句：&ldquo我怎么会以为他是菩萨呢。

&rdquo 两天过后，送葬的人渐渐散去。

一切尘埃落定，这天傍晚，戴淑芬和园园去了崇福寺。

崇福寺是一座始建于明代的庙宇，在历史上几经损毁，又几经重修，到了现在依旧香火绵延。

戴淑芬事先已经联系过，所以直接进到寺里说明来意，便有小沙弥喊了知客师出来接待。

走出来的和尚身量高大，身着一袭褐色的宽大僧袍，眉目舒朗，双眸中带着一抹细不可寻的微笑，向着她们双手合十。

好年轻！园园心想。

但园园又觉得，这位大师很面善，但她想，应该，不可能是她认识的那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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