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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怀却是淡然一笑道:“太医怎会有此猜测?” 朱太医瞥他一眼,愈发拿不住薛怀的心思,这厚礼自然也不肯收。
“世子爷究竟是为了何事,特意来寻老夫一趟?”朱太医忍不住心中的疑惑,刨根问底道。
薛怀也不再卖关子,便立时从团凳里起了身,肃着容对朱太医行礼道:“求太医赐薛某一份绝嗣药。
” 话音甫落,朱太医只觉得自己手里端着的茶盏冒出了层层叠叠的热气,烫的他险些失了神。
绝嗣药?薛世子好端端地为何要向他讨要绝嗣药? 莫非他是想拿来整治家中恃宠而骄的妾室?可照京城的流言来看,薛世子内院里并没有妾室。
“老夫斗胆问一句,薛世子是要给谁服用这绝嗣药?”朱太医追问道。
薛怀依旧是那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闻言便笑道:“自然是薛某自己服用。
” 朱太医惊得险些丢开了手里的茶盏,他来回张望了一番后,叹道:“可老夫听闻薛世子是长房唯一的子嗣,如何能贸然服用绝嗣药?承恩侯和侯夫人知晓了还不扒了老夫的一层皮?” 古往今来,便没有听闻过世家大族的世子爷服用绝嗣药的说法。
朱太医自然不敢应承此事。
薛怀早料到了这事不会如此顺利,只是他昨夜翻来覆去思虑了一夜,早已决定好了要服用绝嗣药。
待瑛瑛顺利生下腹中胎儿后,无论男女,他都不会再让瑛瑛有孕。
如今瑛瑛腹中的胎儿,一是为了让瑛瑛心安,二也是为了全父母双亲的期望。
区区一个“心安”与“期望”,便要瑛瑛背负着九死一生的危险,挣命般地生下孩儿来。
无论是男是女,这笔买卖都是稳亏不赚,薛怀不愿意让瑛瑛置身险境,便干脆向朱太医讨要了绝嗣药。
朱太医并不知晓薛怀心里的沟沟壑壑,他只是摇了摇头,反复地念叨那一句:“哪儿有男子服用绝嗣药的说法?老夫可不敢。
” 他一味地说不敢,说没有这样的道理,却没有提及他没有绝嗣药一事。
薛怀的心又安定了不少,笑吟吟地说:“太医何必这般自苦?是薛某向您讨要了绝嗣药,将来无论出了何事,都由薛某一人承担。
况且家尊家慈都是和善随性之人,绝不会因薛某的念头而攀扯上旁人,太医您大可放心。
” 薛怀将话说的这般明白,态度也如此恭敬,奉上的礼单也深得朱太医的心。
朱太医踟蹰一番后,便对薛怀说:“既如此,薛世子便与老夫写一纸诺信在,言明这绝嗣药与老夫没有半点关系,可好?” 薛怀笑着应道:“都听太医您的。
” 说罢,朱太医便命小厮们为他研磨摆纸,三两下便写好了诺信,薛怀也在诺信上按好了手印。
之后,朱太医便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笑着与薛怀说:“还是薛世子您见多识广,这绝嗣药由男子服用才最为妥帖,也不会伤人根本。
” 只可惜京城中的世家公子最讲究子嗣传承,便是杀了他们,也不肯服下绝嗣药。
薛怀笑着坐在朱太医身旁,没有起身告辞的意思。
被他沉静如水的眸光一盯,朱太医也觉得自己的笑意有些不合时宜。
他便道:“薛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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