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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真白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病房也可以装修成酒店那样的总统套房。
他沾染了一身的浓烟味,此时alpha不在,留在衣服上的就是很单纯的信息素。
岑真白闻得晕晕乎乎的,脖颈红了一大片,有点像喝醉了酒。
后边把外套脱掉,只穿着一件薄薄的单衫,打开窗被冬天的风猛地一吹才稍微好了点。
和医生谈完alpha情况的江嘉能一进来就被他吓了一跳,连忙走过去关上窗户,然后非常自然地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那么冰!感冒了怎么办!” 岑真白愣了愣,等他后知后觉想躲的时候,江嘉能已经收回了手。
但……面对江嘉能,他内心好像也并无多少抗拒。
他从小到大,身边并没有女性角色的长辈,只有一不合心意就打就骂的岑志斌和岑志斌那些恶心的牌友。
小真白人如其名,从小就长得白,像浸在蜜罐里的瓷娃娃,小小瘦瘦一只,五六岁的他坐在折叠床上,双膝并拢垂下,脚尖堪堪点着地。
小omega透过脏污的玻璃窗,去看站在电线上呆头呆脑的麻雀。
呼啦,麻雀全被门外的动静吓飞了。
岑志斌又带着牌友们来家里打牌了。
“诶老蛇,该说不说,你这儿子长得是水灵啊!” 小真白被人抱起来,放在腿上,掐了掐脸,又攥了攥脚。
那个人身上很臭,满是汗味和烟味。
老蛇是岑志斌的外号,他闻言笑:“能不水灵嘛,长得像我。
” 大家哈哈大笑起来,另一个人吐掉嘴里的牙签,去摸他的脸,“omega就是长得好啊。
” 小真白皱着一张脸,想跑。
“诶!走什么,”又一个人像提溜玩具似的把他从这头抱到那头,“过来给叔叔抱抱!诶哟omega身上都那么香的吗?老蛇你给说说,我这把年纪了也只碰过你儿子一个omega!” 小真白再长大一点,十岁的年纪,已经学会在那些人来家里之前偷偷跑出去。
但贫民窟的每条村子就那么大,哪家哪户有omega,几岁是男是女,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小真白总有没跑掉那几次,那些牌友仍然这么对他,摸他的脸摸他的手。
有时候还会趁岑志斌不注意,把手伸进他的衣服里。
岑真白想到这,只想冷笑,其实不用趁岑志斌不注意,因为他那爹压根觉得没什么。
“真白。
” 岑真白眼前蓦地凑近一张脸,江嘉能把一袋衣服递到他面前,脸上是淡淡的笑意:“刚陈叔送来的,都是新的,你去里边洗个热水澡,暖暖身子。
” 岑真白怔怔地伸手接过,点了点头,“……谢谢您。
” 江嘉能觉得自己离家许久的母性都要被这一个omega勾起了。
omega是那种很干净的长相,哪里都薄薄的,脸皮薄,眼皮薄,嘴唇也薄,由于内双,低下眼睑时,眼下会叠起一道小褶子,又冷又乖。
面对江嘉能,岑真白似乎是有点纠结不知道该直接走还是说一声再走,常年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小巧的鼻尖轻轻皱了下,特别细微。
“我的天!”江嘉能母爱泛滥,“快去吧!” 在寒冷的冬天洗一个热水澡是最舒服的事情,崴了的脚踝被热水一浇,感觉都没那么痛了。
乌黑的头发被打湿,乖顺地贴在omega苍白的后脖子上,岑真白从袋子里拿出新衣服,一件半高领的羊毛打底衫,一件贴身的羽绒小马甲,搭配一件长款白色羽绒服外套,下装则是一条绒毛秋裤和黑色运动裤。
前一个星期,他都是两件旧衣服轮流换洗着穿,这还是他第一次穿上霍家给他准备的新衣服,特别保暖,都有点出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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