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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指着他的鼻子威胁他,今天的事情要是敢说出去半个字,他直接把他的头给拧下来。
吓得江满做了一晚上噩梦。
相亲相爱一家人群里,江会会硬撑着没有睡。
十二点一过,她准时准点在群里发了一个:除夕节快乐(*^_^*)。
消息刚发出,她就睡着了。
所以也就没有看到,先后收到的祝福回应。
——小会会除夕节快乐。
——除夕快乐。
—— 次日一大早,江会会就系着围裙在厨房和妈妈一起准备年夜饭。
爸爸出去买待会上坟和敬神需要用到的东西。
江满则在房间里看动画片。
妈妈见江会会在捏丸子:“家里没人爱吃这个。
” 江会会心虚地低头:“是我……我想吃。
” 妈妈疑惑地皱了下眉,她什么时候喜欢吃这种了? 但也没问。
反正是过年,随她吧。
一直忙活到下午,这顿年夜饭才算做好。
江会会去隔壁敲门,喊周宴礼吃饭。
等了一会儿门才打开,他身上穿着江会会昨天拿给他的衣服。
还不忘臭屁地在她面前显摆:“怎么样,帅吧?” 买衣服前,她因为担心上身效果不好,所以给老板报了他的身高和围度。
老板听完后让她宽了这个心:“就他这个宽肩窄腰的身材,麻袋穿在他身上都好看。
” 江会会还以为老板是在糊弄她,想不到真的是这样。
甚至比商品图上的模特穿着还要好看。
爸爸特地去楼下买了一瓶酒。
吃饭的时候他问周宴礼能不能喝。
看姥爷这一脸期待的眼神,想来也是挺久没人陪他喝酒了,馋得慌。
周宴礼点头:“那就喝一杯吧。
” 江会会皱眉打断:“他喝不了的。
” 她把酒杯拿走,还不忘劝爸爸:“你也少喝一点,医生都说了,让你戒酒。
” 爸爸笑道:“就喝一点,过年嘛,喝一杯,高兴高兴。
” “不行的。
你只许喝一杯。
”她对爸爸松口,轮到周宴礼了,是一滴也不许他碰。
周宴礼这人有个毛病,那就是一身反骨,让他别做什么他就偏要做。
不光要做,还得做给对方看。
可今天倒是够老实,江会会不管说什么他都听。
这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被人管着也这么开心。
江满坐在一旁,意味深长的看着这一幕。
年夜饭吃完,江会会和妈妈扯了个谎,说她去找占彤玩。
妈妈对于好学生有着天然的宽容,听见是要去找占彤,也没说什么,只是叮嘱她早点回来。
她点了点头,换好鞋子出门。
江满偷偷跑到窗户那儿往外看,从小区大门一前一后走出去的,分明就是江会会和周宴礼。
他就说他们有一腿吧!! 公交车上,两个人坐在最后一排。
江会会从外套口袋里摸出了一个红包递给周宴礼,说是压岁钱。
他伸手接过,随手揣兜里:“这么大还有压岁钱呢?” “还未成年呢。
”她说。
他笑了笑。
车上人很少,寥寥几个。
估计都在家里守岁。
同样也是他们这边的习俗,守岁是要守一整夜的。
帝都那边估计不太一样。
冬日天黑的快,这才几点。
上车前还是大白天,这会就已经暗沉下去。
江会会低头看着手机,想了想,她还是将手机锁屏,放回了包里。
因为天冷的缘故,所以她穿的有点多。
米白色围巾绕着脖子缠了好几圈,半张脸全被遮没了,只露出一双眼睛。
头发扎了起来,圆圆的丸子头。
红色的牛角扣大衣,里面是白色毛衣和红黑配色的格子半身长裙。
再配上小黑皮鞋和过脚踝的白绒绒袜子。
精致的像童话书里的洋娃娃。
—— 整个平江市都笼罩在过年的喜庆氛围当中时,位于西平路的别墅,仍旧冷清萧瑟。
周晋为早就习惯了,所以不觉得有什么。
阿姨提前做好了饭,他以没胃口为由拒绝。
中午的时候,周晋为的父亲接到一通电话,忧心忡忡地离开了。
好像是他某一个私生女的生母给他打来的,说是孩子病了,希望他过去看看。
这种类似大宅院争宠的陈旧故事,落在周晋为眼中,却有一种弱者拼命自救的悲哀。
人一旦贫穷,又不甘平凡时,总会做出一些需要舍弃自尊的事情。
他不同情他们,却也无心去鄙夷。
终归还是那句话,与他无关。
只要别出现在他面前,一切都好说。
远在帝都的电话打了过来,妈妈希望他能回帝都和她一起过年:“你放心,妈妈让那些叔叔都离开了,就咱们母子俩单独过一个节。
” “不了。
”周晋为靠着岛台,给自己泡了杯咖啡,语气极淡的拒绝。
电话挂断,他听见窗户似乎被什么砸了一下。
他没有管,只是安静地等待咖啡机将那杯咖啡制作完成。
直到响第二声,第三声…… 他皱了皱眉,走过去,将窗户拉开。
暗沉的天空,窗户拉开的瞬间,能清楚的听到四面八方传来的烟花爆竹声。
冷风一阵接着一阵,为这个凛冬更添几分寒意。
而楼下,是一脸灿烂笑容的江会会。
那么冷的天,她连呼吸都冒雾气。
还有站在他旁边,一脸不耐烦的周宴礼。
他手里拿着一颗石子,估计这就是让窗户发出声响的罪魁祸首。
即使知道附近没有住人,可江会会还是乖巧的怕打扰到其他人。
双手合拢,放在嘴边,小声冲他喊道:“周晋为,下来放烟花啦。
” 她冲他招手,在凛冬寒月中,她的笑似乎拥有暖化一切的作用。
周晋为的心脏,猝不及防地震颤了一下。
他站在二楼的窗边,一言不发的看着楼下。
周宴礼等的不太耐烦了,喊了一嗓子:“你特么耳聋了是吗,这里是风口,老子快冻死了,你赶紧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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