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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哄着人,但是她留下了一句“谁叫你不听话,不是活该吗”就径自下楼了。
她不是故意在冷落牧引风,她……就是这样的人。
她都忘了自己到底多久没有像这样完全真实地表露过自己的想法。
霍玉兰非常有经验,因为从前的每一次,一旦她表现得不再完美,收起无微不至的温柔,就会引起对方的控诉和指责。
说不定一会牧引风就会下楼来,对她的“不温柔不体贴”展开控诉。
他说要做骑士,让她做回小公主。
她应该让他见识一下,她真正的样子。
真正的公主或许并不娇柔脆弱,或许还有些冷漠。
公主大多不会讨好谁,因为公主不需要讨好谁。
而果不其然,霍玉兰才这么想没多久,电梯的提示音响起,牧引风下楼了。
他的头发蓬松凌乱,正衬他那一身家居服,让他整个人显得非常柔软而慵懒。
但实际他的脑子嗡嗡叫,洗过澡之后重新烧起来的体温比之前的还要凶猛。
但是水也挂完了,药也吃了,再没有别的办法了。
他浑身上下每一寸裸露的肌肤,包括脚踝都是粉色的。
坐在轮椅上从电梯里面出来,还没到客厅,就被拦在了走廊里面。
是被阳光拦住的。
他只要在家,客厅的窗帘从来不会这样大敞四开,即便是他想要趋光想要温暖的时候,也只是拉着特制的纱帘。
而现在阳光已经侵占了整个客厅,他就像被阳光驱散的阴翳,缩在角落里面不敢出来。
霍玉兰眯着眼看了他一眼,等着他开口说话。
她忍不住猜测,他会说什么呢? 是指责她为什么没有照顾他,陪着他,还是要求她立刻把窗帘拉上? 两个人一个在阳光下,一个在阴影里,无声的沉默也是无形的对峙。
霍玉兰甚至有些自弃地想着——不是想让我做小公主吗。
先让你见识一下本公主骄慢的本性。
但是霍玉兰在阳光下面,等到阳光越来越烈,她都快晒冒油了,牧引风也一句话都没有说。
他没有指责,也没有要求。
他就坐在轮椅上,躲在阴影里面,静静地看着霍玉兰。
甚至也有些惬意地半眯着眼睛,靠坐在轮椅上。
目之所及的盛日里面,是他的爱人。
“因病休息”而理直气壮的休息时刻,对他这个真霸道总裁来说也是很奢侈的。
他故意把工作的手机关了,没人知道他现在算是——偷得浮生半日闲。
而他对霍玉兰,其实从来都没有什么要求。
他不会因为霍玉兰前后对待他态度的落差而感觉到难过,他…更多清水完结最新文在气俄群思而而二无九依思其…因为常年被至亲压迫逼迫,对亲密关系的“正常”姿态不甚了解。
从来都是霍玉兰给他什么,就是什么。
如果感觉到霍玉兰不对劲,他也只会在自己的身上找错处。
例如他把霍玉兰现在的不靠近,归结为她还在生气他隐瞒知道她的身份,和背地里搞她的前男友的事实。
而现在牧引风唯一害怕的就是霍玉兰跑掉,只要她不走,她怎么样都行。
牧引风羡慕她能尽情沐浴阳光,却从来不会因为嫉妒而剥夺旁人晒太阳的权利。
因为他本身,他的内心,也是趋向光亮的。
因此霍玉兰余光捕捉到了牧引风的安静和从容,更是捕捉到了他人不敢来太阳底下,却把手和脚分别都伸出来,感受热度的样子。
霍玉兰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不重,甚至是软绵绵的。
尤其是在牧引风坐在那里,伸手试探了一会儿,从阳光里面迅速把昨晚上就一直扔在茶几旁边的那个行李箱拖进阴影的时候,霍玉兰险些没忍住笑出声。
“电梯上行——” 牧引风拖着她的行李跑掉了。
行李里面空荡荡的,其实没什么重要的东西。
可是他竟然天真地觉得,把那箱子拉走,她就不会离开。
霍玉兰在电梯上行的提示之中笑起来,心脏是被灼热的阳光融化成的热流,在她胸腔来回激荡。
玫瑰小王子真的……好可爱。
霍玉兰没有上楼去追牧引风说什么,牧引风正在给霍玉兰的东西归位。
行李箱打开,衣服都挂回去,而洗漱用品……都收到了牧引风的房间。
他做这些的时候,神情无比雀跃,整个人明亮得简直比外面的阳光都晃眼睛。
尤其是霍玉兰看着他把行李拖走,却没有追上来阻止,牧引风嘴角的笑意压都压不住。
她肯定是不会走了! 霍玉兰没上楼,她出去遛狗了。
几条斗狗因为霍玉兰长时间以来的接触和驯化,已经变得相对来说比较温顺了。
只要分批牵出来,不让它们碰到一起,或者避免让它们碰到会引起它们应激的陌生人,就不会乱咬乱叫。
霍玉兰今天溜的是“白毛风”。
“白毛,洗完了果然挺白。
”因为毛长还带点卷,和牧引风真的很像。
霍玉兰遛狗时也在院子里跟着跑,一边跑一边骂:“傻狗,慢点!” 然后她被“白毛风”扯着,像离弦之箭一样冲了出去,正冲向大门方向。
“呜汪汪汪!汪汪汪!呜呜呜——” 霍玉兰险些人跟着跑,魂没跟上。
等到她终于人魂合体,就看到白毛风龇牙咧嘴地叫唤,明明吃饱了还口流涎水,而它身前竟然躺着一只小白狗。
半个身体染血,瘸着一条前爪的小白狗——雪莉。
“操?”霍玉兰瞪着小白狗皱眉,“你不会又跑出来出车祸了吧?” 她立刻把白毛风送回去,霍玉兰把身上血糊糊的小白狗弄进来。
一检查,不是车祸,竟然是撕咬伤。
像是被比小白狗还大一些的狗或者是其他的动物咬伤的。
小狗通人气,上一次濒死就是被霍玉兰救回来的,虽然这个人类把它救活之后就不再理它了,可是畜牲最知道谁对他才是最好的,这一次它又来找霍玉兰救命。
霍玉兰让保安把门打开,把它从大门外头放进来。
抱起来后快速走向屋子方向,而后轻车熟路地给它清洗和处理伤口。
这时候牧引风也下楼了,霍玉兰已经把小白狗的伤口处理好了。
毛发也简单冲洗过,至少看不见血了。
一条腿包着,温顺地躺在霍玉兰怀里,哼哼唧唧的,抱委屈一样。
莫名让霍玉兰想到早上洗澡后哼哼唧唧的牧引风。
她抱着小白狗笑起来,这时候牧引风也正好归置好了东西,吃过中午的药下楼。
霍玉兰已经把纱帘拉上了,正在用小饼干喂小白狗。
牧引风出了电梯之后,径直操纵轮椅过来,但是在看到霍玉兰怀中的小白狗的时候,神色出现了非常难以言喻的变化。
“它……小白吗?” “是雪莉。
”霍玉兰说。
“你不是……不要它了吗?”牧引风看着小白狗,又看向霍玉兰。
但是很快他就抿住了嘴唇,眼中瞳孔轻微舒张,他发现了小白狗受伤了。
牧引风到现在也没有忘记,当时霍玉兰一心一意地把小白狗从车祸濒死的状态救回来,然后毫不留恋地把它送回给它的小主人。
后来小白狗独自跑回来好几次,霍玉兰都视而不见。
可是现在她又抱着它,好像很喜欢,这是为什么…… 牧引风看向小狗的伤腿。
“它又跑出来出车祸了?” “不是,是撕咬伤。
”霍玉兰看着牧引风说,“我刚才让保安去问过了,他们家里新养了一条大型犬。
” “是大型犬咬的。
” 牧引风没说话,坐在轮椅上表情几番变幻。
霍玉兰却没注意到牧引风的神情变化,她在专心致志地喂狗。
等到把盘子里的小饼干都喂完了,小狗应该是累了,在霍玉兰的腿上睡着了。
霍玉兰把小狗放沙发上,简单洗漱换了衣服后,一出一楼卫生间的门,就看到牧引风像鬼一样在门口。
“你干什……” 牧引风张开双臂,突然紧紧抱住了霍玉兰。
霍玉兰顿了一下,然后把手上的水,弹在了牧引风的脸上。
霍玉兰低头,用自己的双唇贴了下牧引风的额头。
好歹不烧了。
“以后发烧不能洗澡。
”霍玉兰说。
牧引风的头埋在她肚子里,含糊嗯了一声。
牧引风有千言万语想说,但是都因为害怕而哽在喉间,只是紧紧地抱住了霍玉兰,不肯放开。
他其实想问“你是不是因为我生病了才没走?” 但是他不敢。
他怕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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