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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做好呢。
见她进来,宋阿姨转身后问:“等不急啦?再有十分钟就开饭了。
” “不急,我先垫一口。
” 霍玉兰摇头,径直打开冰箱,像是在自己家一样,扯出了一包手工吐司。
拆开包装只拿出一片,放在微波炉里面转了一下。
她还尝了今天炖的汤,很鲜美! 上汤蛤蜊娃娃菜。
“叮”的一声,霍玉兰打开微波炉,把热过之后,松软无比的面包拿出来,在手上倒了两下,然后趿拉着鞋子又出去了。
前后三分钟,对着门的方向念阿弥陀佛的牧引风还没走。
霍玉兰这回走到他身边蹲下,嘴里咬了一口吐司,含糊说:“怎么还没走?我送你啊老公?” 她没什么象形地蹲在轮椅边上,手臂扒着半截轮椅扶手,烫得有些发红的指尖捏着一片香气被热度激发了出来,显得格外诱人的吐司,嘴里不断嚼嚼嚼。
两只圆溜溜的眼睛,用自下而上的角度看着牧引风,就着大美人下饭。
真好吃。
真好看。
她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写着放松两个字。
而和她对比惨烈的是牧引风,他从头到脚,都在展示着什么叫应激和戒备。
牧引风尽量目不斜视,平板上的时间显示现在是七点二十九分。
门外没有声音,莫宁还没来! 莫宁今天堵车严重,堵在了过江城往城外的一座桥上,急得额头的汗都下来了。
不过想起今天上午也没很多工作,这才只是给牧引风发了个消息。
牧引风感觉到私人手机贴着他的大腿震了一下,闭了闭眼睛,如坐针毡地猜到莫宁恐怕有事情耽误了。
这种情况很少发生,莫宁一直都尽职尽责。
但为什么偏偏是今天? 霍玉兰还蹲在那里,咬一口吐司就看他一眼。
像是在观看什么稀奇动物,牧引风深吸一口气。
然后吸了满口的吐司香气。
牧引风一大早没吃东西,肚子在这会儿莫名其妙地叫了一声。
两个人离得很近,霍玉兰一下子就听到了。
牧引风羞耻得耳朵微微泛起了红,但是好歹没弥散到脸上,还能装着一本正经。
他还为了掩饰自己的窘迫,主动开口把平板递给霍玉兰:“给你的。
” 霍玉兰吃剩下最后一口吐司,捏在手里,递到了牧引风的嘴边说:“吃一口吗?你肚子叫了,我听到了。
” 牧引风:“……” 先不说她手里剩下的最后一点有多寒酸,她把吐司周围咬得像锯齿一样给谁啊! 再者说他不吃这种东西! “不吃啊,我听阿姨说过你早上不吃东西,原来是真的。
热过的可好吃了,比刚烤出来的时候都好吃。
火大一点,这个边边还会焦,脆脆的。
” 霍玉兰说着,把最后一口塞嘴里,一边咀嚼,一边接过了平板。
“你……”牧引风说了一个字,就闭上了眼睛。
“什么?”霍玉兰撑着轮椅边上站起来,看着牧引风说,“你说什么?” “没什么,一边去。
”牧引风没办法视她为无物,只好驱赶她。
他刚才其实是想说“你不洗手?”但是很快他发现自己和这个他名义上的妻子,不是能这样日常交流的关系。
于是他把剩下的话咽回去,只是让她从自己身边滚蛋。
霍玉兰抱着平板起身,按照他的话,往后退了两步,然后问道:“能联系到你的私人手机吗?” 牧引风看着她不说话。
霍玉兰点开聊天软件,发现里面果然有个新注册的账号,账号是默认的名字,一堆乱码。
只有一个联系人,联系人的头像图片上是一匹在阳光下站起来的马,马背上还有一个穿着骑装的笔挺人影。
霍玉兰点开放大一看,笑着说:“你的头像是温斯顿!” 不过牧引风的微信名字是空白,霍玉兰迅速点击修改备注——玫瑰王子。
然后捧着平板,给就在她面前的牧引风发了一条消息。
——你左面的双眼皮比右面的大一点点,右面更翘。
“嗡嗡”牧引风的大腿震动。
霍玉兰没听到声音。
又发了一条——你鼻梁好高,好想在上面滑滑梯。
“嗡嗡” ——你的眉毛在哪里染的,推荐给我,我也要把头发染一下。
“嗡嗡” 牧引风右侧的大腿被震得酥酥麻麻的,他腿不好使是心因性的,不是真的残了没知觉。
“别发了!”他忍无可忍地说,“开的震动!” 他语气有点冲,不对,是很冲! 牧引风很少对着人发脾气,他越是有病,就越是克制自己。
就连药物的那些副作用,他也尽量不在任何人的面前表现出来。
可是现在他真的很烦躁,很饿,为什么莫宁还不到。
以及身边的人碍眼又吵得要命! 他吼了两声之后,厨房里面两个端着菜出来的阿姨好悬把菜碗扔了。
牧引风知道自己这是无端迁怒,但那又如何,他根本半点也不想装。
他阴沉地抬头看“慕方懿”,想要看一看她被自己吓到的脸。
他也想跟慕方懿说,装不下去就别装了。
可是他抬起眼,看到的只是霍玉兰望着他有些发痴的眼神。
牧引风甚至还费了点力气仔细分辨,那其中确实没有畏惧,反倒有藏不住的惊艳。
牧引风自己不知道,自己愤怒起来的样子如同怒放的粉色山茶花。
整张脸涌上血色时候,连指尖都透着粉。
他的皮肤异于常人,因为白化病好似发色和肤色都有所退化,因此充斥了血色后,娇嫩得就像一掐就断的花瓣儿。
啊。
霍玉兰咽了口口水。
感觉一个吐司片下肚,她更饿了。
她看着牧引风,仿佛没有听见他刚才冲着自己喊的那两句,发出邀请道:“饭菜好了,今天四菜一汤,不吃点再走吗?” 牧引风像是一巴掌抽在空气上,憋都憋饱了,火烧火燎地转过头。
他骨子里是个不愿意将情绪外显的君子,就连和牧元蔓女士之间的那些岁月,他也是克制而内敛的。
这样被几个信息激得直接发火的事情绝无仅有,牧引风迅速意识到,他竟然在这一早上的对峙之中,落了下风。
被牵动了情绪,这是谈判和做事之中最忌讳的焦躁。
而对方不仅牵动了他的情绪,还让他的情绪无法发泄…… 牧引风闭上眼睛,不肯再跟霍玉兰说一句话,也不肯看她。
霍玉兰倒也没有多么诚心邀请他一起吃饭。
这件事吧,搞得太快容易适得其反。
于是她抱着平板回桌边坐着,招呼两个从牧引风发脾气开始,就像是被定住的两个阿姨说:“阿姨别站着,端来啊,我老公早上不爱吃饭,我们一起吃。
” 两个阿姨僵笑着摆放好了饭菜,拒绝了霍玉兰要她们一起吃的提议。
老板和老板娘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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