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弓。
两个人分开了足足三个月,经历了昨夜的混乱,这才总算是能安静且正常地面对面交流了。
因此小别的生疏,让他们在这一句“忌房事”之后,看着彼此很快面颊发热。
最后在杨老太医收了所有针,被谢玉弓的人送出了营帐的时候,他们已经像是被落日渲染了漫天地的红霞,红成了两个面面相觑的大红萝卜。
很快谢玉弓轻咳了一声,说道:“你渴了吧,我给你倒点水喝。
” 谢玉弓起身,赶紧去桌边倒水。
白榆看着他站在桌边微微弓着的背脊,嘴角的弧度又扬起了一些。
她像是涨潮之后回落的海岸,在一切重归宁静之后,沙滩上留下的非常的小螃蟹。
它们挥舞着小爪子,在沙滩上张牙舞爪地横行霸道,留下了一串串令人心中细细痒痒的印记。
谢玉弓很快倒水回来,又扶着白榆起身,在她身后垫了枕头,给她喂水。
喂水的时候手臂比挥舞长刀的时候还要僵直,生怕控制不好,就把怀里这块“易碎的豆腐”给呛到了。
白榆不是一点力气没有,相反她觉得自己现在精力充沛思想清明,不知道是施针的作用,还是她之前在昏死的时候,服过药的原因。
总之她没有像从前服药后的那种情绪被药物强行压抑得“心如死灰”的感觉,也没有药物短暂缓解过后留下的难受的副作用。
她浑身舒畅,就连四肢的酸软都是那么舒适。
但她没有抬手接杯子,而是低头就着谢玉弓的手喝了一杯水。
本来是靠在枕头上的,却装着自己没有力气,向前“自然”地一倾身,就跌在了谢玉弓的手臂上。
很快谢玉弓慌张地接住了白榆,将她虚虚拢在怀中。
谢玉弓慢慢伸手将她抱紧,而后搓着她的后背道:“一会儿还有一碗药,喝完之后你睡一觉。
” 谢玉弓说着,欲要起身去拿药。
他身边确实有伺候的人,他甚至还让人把白榆贴身伺候的娄娘也接过来了。
可是此时此刻,谢玉弓半点也不想假手于人。
只是他扶正了白榆,要起身时却感觉到一阵拉扯。
谢玉弓低头一看,白榆的手指揪住了他的一角衣袖。
谢玉弓一夜未曾休息,清晨洗漱也只是草草用冷水清洗,只为让自己清醒一些,他脑中像是有一把琴,琴上所有的琴弦都在不断地拉紧。
在猎场的布置,回皇城助他的段洪亮,孤注一掷的后果,还有从太子手中抢回来的王妃。
这一切的一切,悬若蚕刃般地吊着谢玉弓。
无论哪一根稍有不慎有所牵动,所过之处必将被“拦腰斩断”。
可是此刻他垂头看着袖口上的两根手指,这根本称不上什么“力度”的拉扯,像是拨动了他脑中紧绷的琴弦。
“铮铮”之声在他脑中响起,不是婉转曲调,更像金器交戈。
谢玉弓脑中的某根弦,像是被人信手一拨,直接绷断了。
他呼吸一窒,而后狠狠抽了一口气,接着重新坐了回去,死死抱住了白榆,勾起她的下巴狠狠吻上去。
如同开闸的洪水,出笼的猛兽。
他撬开白榆的齿关,像个将要渴死的人一般,搜刮着她口中未尽的水泽,尽情地释放自己的不安和畏惧。
仿佛这一夜之间,他的心智变成了再也担不住后果的孩童一般。
他差点就失去她了,谢玉弓连设想一下都不敢。
他的喉咙之中挤压出类似哽咽的声音,将白榆压在床上,亲吻如同撕咬,扯乱的腰封滚落在地,他恨不能狠狠地将她纳入血肉,融为一体。
他势如山崩,情同水火,他恶狠狠地压着白榆的肩头,撕开了她的衣衫,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宣泄他心中憋闷的恐惧。
可是很快,倾覆的山峦在崩毁前止息,倒灌的海水最终轻轻蛰伏盘踞而下。
谢玉弓的头埋在白榆遍布针灸红点的侧颈肩头,一旦倾泻而出便能摧毁一切的情潮却化为了一滴滚烫的热泪,浇筑在了白榆的耳后。
谢玉弓上半身赤裸,衣物悬挂在腰间,弓起的脊骨拉出山峦迭起的弧度,他的呼吸抽噎之间,山峦徐徐起伏,似晨曦时林间的空翠被阳光蒸发时,景物随风轻轻摇摆。
白榆的双臂交叠搂着谢玉弓的脖颈,感受到了涌入自己鬓发中的湿热,神色微微怔然。
谢玉弓竟然哭了。
小月牙在哭啊。
白榆的眼眶也酸涩起来。
白榆的手掌下滑,学着谢玉弓的样子,快速抚动他的脊背。
而后开口在谢玉弓的耳边说了一句他对自己不知道说了多少遍的话:“别怕……” “我也喜欢你。
” 白榆清缓又沉定地说:“就像你一样。
” 早在他们之间还横亘着数不清的欺骗之时,她就已经不可避免地对谢玉弓有了异样的情愫。
万寿宴上大费周折地帮他,怎么可能全然为了活命? 后来在去西岭的路上逃走,又怎么可能只是害怕谎言被戳穿后的质问? 白榆抱着谢玉弓说:“我虽然骗你很多事情,但是喜欢你的这件事没有骗你。
” 她只是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她会把这话亲口对着谢玉弓说出来。
谢玉弓压抑的哽咽稍稍停止,抬起脸来愤恨地瞪向白榆,开口声音都有点走调:“你这张嘴……”能杀人害命,还能颠倒黑白。
“如今总算是说了一句人话!” 谢玉弓微微撑起手臂,将白榆圈在臂弯之间,深看她道:“我以为你一辈子都不肯对我吐一个字的实话。
”说一个字的在意喜欢。
白榆伸手给谢玉弓抹了下眼泪,摸索把他头顶上的面具摘了下来。
谢玉弓却在面具摘下后,本能地向左偏头,用完好的脸对着白榆。
白榆把他的脸轻轻扳过来,仰起头在他遍布伤痕的那一侧郑重地亲吻了一下。
贴着谢玉弓的脸说道:“喜欢你不是骗你,不嫌你的伤疤,也不是骗你。
” “不丑,真的。
” “帮着太子对付你,一半因为身不由己,一半是逼你快些来找我。
” “你说过的,如果我不是你的妃子,你第一个杀的便是我。
” “胡说什么!”谢玉弓立即打断白榆的话。
谢玉弓总算转正了脸,定定地看着白榆问:“还有呢?” 白榆摸着谢玉弓的脸,仔细想了想,不觉得他们之间还有什么需要解释。
而且有些事情,比如和原身混在一起的部分,根本解释不清楚。
因此白榆顾左右言他,岔开话题柔声说:“你很好,身材好,那活儿也大,做起来格外舒爽。
” “谁问你这个!” 谢玉弓说,“我问你,你是不是记忆有所缺失?当年那个假举子的事情都忘了?” 这是谢玉弓第二次说起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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