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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激动,以为自己找到了完美情人。
但是有些不同的,让白榆反复在梦境之中重温的,却是谢玉弓未曾听到她的解释,却也愿意为了“狼来了”相信她。
甚至纵容她伤害他的模样。
白榆那时候仰着头,眼睛半睁。
近距离看人不会很好看的。
但是她却看着谢玉弓的因为被割伤的伤口,微微忍痛又沉溺的表情,他没有戴着面具,但是白榆却觉得他性感好看极了。
无论是肢体因为疼痛紧绷的青筋,还是那混合着鲜血味道的亲吻,都能激起人本能的战栗和肾上腺素。
白榆肆无忌惮地在梦境之中回味那一幕,那比她“拿下”任何的高岭之花,接受旁人羡慕的眼神还要让她觉得愉悦。
强势者的纵容和献祭,永远比弱势之人的顺从和臣服更令人心动。
谢玉弓一定“很喜欢她”,比她从前交往的那个要偷他爸的钱养她的富二代还喜欢。
白榆尽情地浸泡在自己谎言带来的“成果”之中,一面体会着久违的“甘甜”,一面又在担忧谎言如泡沫,被戳穿时的狼狈和对方的厌恨。
一直到白榆感觉有人在戳自己的脸,她才不得不从梦境之中睁开了眼睛。
然后……她看到了梦境之中那张放大的脸。
谢玉弓已经重新戴好了华丽的半面雕花银面具,正是在万寿宴之上戴的那一个。
但是他没有穿衣服,身上的伤口重新包扎好了,几道交错的白布缠绕在他精壮的身上,分外惹眼。
白榆睁开眼的时候,他正把“作乱”的手收回来。
但是看到白榆睁开了眼睛,他又把手伸过来,扳过了白榆的脸。
两个人躺在一张床上,已经不是方才的那间大殿。
两个人对视了片刻,这是他们第一次严格意义上的“对视”。
不是一个装疯卖傻,一个装痴卖乖。
谢玉弓单手撑着床,是一个朝着白榆倾身的姿势。
白榆躺在那里,看着他隐隐有些呼吸停滞,谢玉弓倒也不愧是大反派,当真气场全开神志回归的样子,压迫感十足。
白榆缓缓吞咽了一口口水,眼看着谢玉弓的喉结也缓慢地滑动了一下。
白榆:“……九殿下。
” 白榆闭上了眼睛。
她是视线产生了轻微的扭曲,周围的一切也随之变成了色彩诡异的线条。
白榆知道,这是她许久没有吃药,情绪又大起大落导致的。
但是她小口小口的喘着气,心中告诫自己没关系,没关系…… 她能撑过来的。
这样过了一会儿,不知道是强烈的心理暗示起了作用,还是白榆的自控能力,真的到了不需要药物辅助,能自行病愈的境界。
总之她再睁开眼,视线已经恢复了正常。
“九殿下……”她再次开口。
喉咙疼得让她眼前一黑,之前受的伤当时不觉得如何,现在全都找上来了! 但是本着敬业的精神,她还是勾了勾唇,装着激动的样子,说道:“九殿下,你恢复了神志对吗?我早就知道,你一定会……” 白榆这是在给谢玉弓和她自己一个台阶下,之前的事情太癫乱疯狂。
白榆确定谢玉弓很喜欢她,但是她不确定谢玉弓完全清醒过来后,会不会找后账。
只是她这个台阶才递了一半,谢玉弓就突然倾身。
白榆的睫毛疯狂扇动片刻,谢玉弓的唇是温热的、柔软的、熟悉的……但没有落在她的唇上,而是落在了她的面颊之上。
将白榆那堆积好的情绪和言语,一下子都封印在了喉间。
而后谢玉弓的双唇,就像是当初白榆上山的“小尼姑”,一点点地攀爬一样轻微开合,带着温热的呼吸,盘旋逡巡在白榆的面颊、鼻子、额角、眉尾、最终停在了眉心处。
白榆有些急迫地又咽了一口口水,沁润干痛的喉咙。
而后乱嗡嗡的,像是被点燃的脑子艰难地理出了一丝清明。
为自己的行为思路流畅地解释道:“我得知七皇子要在宴席上自导自演弑君救驾,才会推你出去。
” “那短箭不会致死,但是涂了毒,是二皇子做的,二皇子对太子有异心,想趁机除掉七皇子。
这毒当场不会发作,过后会和发炎一样开始高热癫梦不易被发觉,但只要放血就能好的。
” 白榆看着谢玉弓毫无波动的脸,说:“我……我只是想要让九殿下能重得皇恩。
” “现如今九殿下已经恢复了神志,陛下一定会……” 白榆把谢玉弓追问她如何知道这些都想好了,但是谢玉弓突然把白榆的嘴捂住了。
同时他隔着被子,攥住了白榆正在疯狂搓被子的手指。
他早就发现了她搓东西的小习惯。
再推算一番,就会发现她撒谎,激动、紧张、害怕的时候,都会找个东西搓搓。
越是严重的时候,搓得越厉害。
而此刻她没有撒谎,想来应该是紧张和害怕。
“别怕。
”谢玉弓低下头,鼻尖在白榆的脸上蹭了一下。
开口,声音低柔地说,“太医说了,你的喉咙需要休息。
” 白榆艰难地又咽了一下口水,一双眼睛转来转去,狡黠也急迫。
她到现在,也没有忘了证明自己有用。
谢玉弓固然对她生出情愫,但白榆自己也从不相信谎言滋生出来的爱。
她曾经无数次测试过,在谎言被戳穿之后,爱会十倍百倍的变成恨,没有例外。
白榆在谢玉弓松开她之后,又嘶哑地说:“对了,短箭上的铭文篆刻是段字,他们可能会诬害你的舅舅段洪亮……” 谢玉弓捏住了白榆的双唇,看着她片刻,缓慢起身,然后给白榆倒了一杯水过来。
又半跪在床上,勾着白榆的脖子将她抱起来,喂给她喝。
白榆本来也渴了,咕嘟嘟喝了一杯,谢玉弓再倒。
白榆又喝了大半杯,表示自己够了。
但是谢玉弓许是没有照顾过人,他又倒了一次,水便顺着白榆的脖子,流入了她的衣襟。
她这才发现,九皇子妃的礼服已经被脱了,她现在只穿着一身中衣。
水迅速浸透了衣襟,谢玉弓仰头将那半杯茶水喝进去,杯子直接朝着地上“啪”地一扔。
而后双手抓着白榆的肩头将她放在枕头上,而后低下头开始喝水。
喝洒在白榆脖颈上和流入衣襟的那些水。
白榆:“我说的都是真的!你舅舅他,九殿下,九……唔。
” 等谢玉弓喝饱了,白榆躺在那里,像被猛兽吃得只剩下骨头架子的残骸,泥泞而凌乱。
她瞪着上方的人,满脑子的阴谋诡计都化为了谢玉弓身上包扎的地方又晕染开的两处红梅。
“你的伤口崩开了……”白榆干巴巴地说。
谢玉弓无所谓地低头看了一眼,而后猝不及防地问了一句:“中箭后,没人知道我中毒,你为何不趁机杀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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