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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他,转过脸径自对罗疏道,“辛苦你先去牢中走一趟,有没有收获不重要,若发现什么,就回来对我说。
” “没有,小人送好面粉,就将船还给了王老三。
”冯铨故作镇定地回答完,却不自觉地抬起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是。
”罗疏在韩慕之的目光下低头应了一声,便告辞出了二堂。
他这副期期艾艾的模样,一看便知是在撒谎。
韩慕之眉心一皱,并没急着戳穿他,而是换了句话问他:“你送面粉的这段时间,船上有没有发生什么不寻常的事?” 她独自一人向监牢走去,一路回忆着韩慕之看自己的眼神,嘴角不禁便浮起一丝愉悦的笑意——这么多年察言观色练出的本领,一个人对她好不好,喜不喜欢她,她已是一望便知。
但凡男女之情,失去朦胧和猜测也许会有些无趣,可是毫无悬念也有毫无悬念的好处,尤其是当那个人自己也很有好感的时候,提前尝到快乐总好过患得患失的相思。
冯铨一听韩慕之问起包船的事,面色顿时又白了三分,迟疑了好一会儿才吞吞吐吐地回答:“小人包王老三的船,是为了给客人送磨好的面粉……” 此时已挨过三十大板的冯铨正俯卧在牢房里,上过药的伤口还是疼得钻心。
他一向为人老实,从小到大也没吃过这等苦头,再加上满腹心事,真是内煎外熬苦不堪言,泪水禁不住便顺着眼角滚滚地往下淌。
韩慕之听了他的回答,便又问道:“好,我且问你,数日前你为何向王老三包船?” 这时罗疏悄悄走到牢房门口,隔着木栏静静看着他,好一会儿才打破沉默开口道:“很疼吧?” 冯二郎跪在地上,颤着声应道:“回大人的话,小人正是冯铨。
” 泪流满面的冯铨没有理会她,兀自低着头沉默着,似乎已经打定了主意不肯合作。
于是罗疏便倚着牢门席地而坐,放低了姿态继续和他说话:“一看就知道你是没有吃过苦的人,这样牺牲自己,一定是为了保护什么吧?” 可如今摆在面前的线索,只有这一条还可以勉强往下走,他只得一拍醒木,望着堂下问道:“堂下可是河西冯铨?” 她用柔和的语调与冯铨交心,却仍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可就在她说完这句话的一刹那,牢中人的眼泪忽然涌得更凶,竟连眉头也狠狠蹙起来,神色中满是被人道中心事的委屈。
次日一早升堂,当韩慕之第一眼看见被皂隶押入堂中的冯二郎时,心中便忍不住怀疑自己查案查错了方向——眼前这人长相清秀、举止斯文,因为被关押了一夜而面露惊怯,实在不像是一个能和命案挂钩的人。
“你若一直这样不开口,等明天上了堂,要受的罪可就远远不止三十大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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